“这个男人你最好少招惹,方知墨都看不上你,他更看不上!”安辰羽满嘴醋意,恶言相向,似乎忘记了初衷。
裴然不想跟他吵,毕竟激怒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她铺开毯子,抖了抖,便真的躺下睡了,安辰羽怔怔地望着她的后脑勺,半晌才咬着牙骂了句:水性杨花。不过是用法语骂的,裴然听不懂,但猜得出不是什么好话。
燕为卿回到篝火旁若无其事的交代一下,随后和大家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纠结的情绪,直到夜深人静那一刻,他躺在帐—篷里,枕着双臂,不太喜欢自己越来越爱干涉别人婚姻的行为,这对从前的他而言是多么的无聊,可是现在情况有点失控,所以他得在更多的失控之前收敛一下!
对,就从明天开始,对裴然淡漠一点,正常化一点……
能做到么?
一定能,他可是四处游荡的燕为卿啊!不会生根的!
哎,可是为什么还这么郁闷!他翻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第二天,当他得知安辰羽不打招呼将裴然带走后,气的大脑充—血。冷着脸给裴然打电话,没人接,只好发短信:别忘了你拜我为师学习开车和游泳的事。
过了半天,居然有回音,他激动的打开:不麻烦你了,我老婆想学什么自然会请教我这个全能老公。
燕为卿,好长时间气的没有说出话。
安辰羽独占欲很强,自从露营事件以后就对燕为卿十分不满,明着暗着总要找点茬,不过在裴然面前,他会佯装大度,表现出开明的样子。他确实也忍了三个多月不强迫她,这让裴然郁伤的阴影稍微有了一个缓和期。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玩,狐朋狗友成群,身边美女如云,而且就算玩的再晚也知道回家,据他自己自圆其说是逢场作戏,没有来真的。
对与他的花花肠子,裴然既无心也无力去管,只是比从前更认真了,对于专业知识总要做到优秀,每学期都要争取拿奖学金,练习作画的拇指也生出了一层薄茧。
安辰羽会迁就她一时却绝不会迁就她一世。特别是那天晚上,他有意无意提出想要孩子……
裴然警钟大作,却不敢激怒他,只盼望赶快毕业,毕业有了文凭她就不会饿死,就可以去边远的地区找份工作。
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切,终有一天会因为方知墨的出现而再次乱套。
她只是想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安宁,直到安辰羽再也忍不住了,他无法忍受同床异梦的过着无爱婚姻,求她给他……
她也无法回答给或者不给,因为安辰羽用力吻着她的嘴,那只燃烧火焰的大手在她绵软的丘陵奏出一篇炙热的乐章。
午夜梦回的缠绵,无一不在提醒:裴然,你的身体早就烙满了他的印记……
泪水默默的滑落。
她或许是天使,可惜已经被恶魔折断了翅膀,再也看不见天堂。
时间做了修订:为了让裴然拿到毕业证书,我将设定的三年婚姻改为四年。
安辰羽自从露营事件开始对燕为卿格外防备,害的裴然只能托付娟子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燕为卿。生日那天,安辰羽推掉所有应酬,在当地最豪华的宾馆定下总统套房,铺满了玫瑰花瓣,给了她一个有生以来最奢华的生日晚宴。
后来燕为卿以教裴然学开车为借口,却也被无处不在的安辰羽挡了回去,他只要逮着时间就逼裴然学开车,只有学会了开车才能让燕为卿死心。
漂亮的女秘书将香浓的咖啡送进,顶着沉甸甸的强大气场,看也不敢多看老板一眼,小心翼翼的退出。
安辰羽莹白的手指正缓慢有序的敲击键盘,慕容寒越一边翻着竞标书一边皱眉,田菲菲似乎也觉得事态超乎她的预料,便站起身,洁白的荷叶丝质衬衫搭配庄重的西裙,让冷艳的她多了几许白领的大气。
“辰羽,这次竟审会一定有人暗中操盘!上次澳洲之行你也看到原何新的态度了,他很少给人承诺,却给了我们口头约定。”
安辰羽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却不急于点燃,放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把玩。旁人难以揣测他的情绪,光从面容上又看不出,只觉得异常凌厉。
蓦地,他将笔记本一转,面向寒越以及田菲菲,“还记得一年前李正奇这个人么?在华尔街大出风头,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不过外界更关注他的幕后小军师,也就是Ken,这个人行事低调,我是通过帝尚连年总资料库才调出这么一点。上半年,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的迅灵光科竟是以他的名义上市,股市飙升的跟他的人一样低调,不过近来涨停板让人大吃一惊,朝蓝筹股靠拢了。这么一个神手居然被我们忽略,想必文海那只老狐狸早就蠢蠢欲动。”
“你是说Ken这个人背后有文海撑腰。”慕容寒越突然感觉有点不妙。文海可是安叔叔辈分的老江湖。
“生意场上从来只有利益,没有谁为谁撑腰。他们应该是各取所需,原何新那个见缝插针的老狐狸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公司的价位向来比别人高,但利润也是有目共睹的。”
“Ken给他的利润不一定高,但可以私底下送他回扣,这是高层通用的赚钱伎俩。”安辰羽缓缓的滑着火柴,他对这个Ken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物极必反,他低调过头了。
这个人,一年前就有逼近东启的势头,无论技术层面还是智能化管理上,新系统层出不穷,竞争之势正以无法遏制的速度显山露水。
安辰羽的东启竞标书历时半年,整个公司上下各部门加班加点熬夜的心血,在昨日付之东流,原何新笑里藏刀的请客吃饭又拿出文海狐假虎威,算是给了安家大少爷一个不大不小的冷亏。
吃了亏,冷楚才忽然觉得看似“小人”的安辰羽有多么高明。幸亏在与原何新合作的同时,他还脚踏两条船跟中天暗度陈仓,这本是合作伙伴之间的大忌,冷楚劝过他不要太过分,安辰羽回应的似是而非,很显然,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原何新。他从不相信生意场上的狗肉朋友,他说原何新性情多变,一旦出事,还有中天这个保险,如今预料成真,虽然气愤,但东启至少没有在财力上损失。
可是大家付出的激情与热血算是遭到迎头痛击,如覆冰雹。
Ken是谁?
李正奇曾隐晦透露他的精算师与估算师身份。貌似也不是这么简单,迅灵光科的崛起以及文海暧昧不明的态度都让安辰羽觉着对方对自己存在某种难以名状的敌意。
安辰羽回到家时裴然正在做椰汁西米水果捞,空气里透着甜丝丝的味道,他有洁癖,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亲吻裴然,而是洗澡换衣,在这一切做好后才会像狡黠的捕食者一样溜到裴然身后,掐着她柔软的小腰,从后面亲亲她的脖子或者咬咬她粉色的耳珠。
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生活习惯难免会朝一起靠拢,从前安辰羽不喜欢吃太多甜食,久而久之看着她吃,竟也会吃上几口。
“老婆,有没有想我……”他站在后面不安分。
裴然正在切水果丁,今天的草莓又大又红,“别闹,快做好了。”
安辰羽手上的动作收敛了一点,不过依旧没有移动的意思,轻轻在裴然的耳背上吹了口气,“周末出去度假。”
“我还要作画。”她要准备毕业作品。成绩优异的将有机会与导师的历年画展摆放一起。
感觉腰际上温热的大手蓦地松开,安辰羽面无表情的走回客厅,窝在沙发里翻阅财经报,目光时不时透过报纸朝她瞄两眼。
“是不是怕我养不起你,一天到晚这么拼命!”他看似闲聊的道了句,不紧不慢的。
“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而不是除了吃就是睡的贵妇。”裴然将一杯水果捞放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刚想去阳台继续新作品,就被安辰羽掐着腰揽到长腿上。
“你慢点,水果要洒出了。”裴然双手护住水晶杯。
他喜欢一边看报纸或者看电视的时候抱着她,就像普通人坐在沙发上抱一个抱枕一样。
对于安辰羽固执的怪癖,裴然已经习以为常,她捧着水果捞打开电视,一边吃一边看,随便调了一个台,一个不大不小的栏目正在播放何教授也就是裴然现在的导师的画展,这个样子有点猥琐的老头出生书香门第,家族不是书法家就是绘画家,也算小有成就。
准备毕业的同学都开始狠下功夫钻研结业作品,争取导师的画展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戴上何教授高徒的光圈也是不错的。
咬了一勺草莓轻轻放入口中,裴然又调到财经频道,每天抽时间看这个频道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安辰羽曾暗暗得意过,以为裴然受到了他的影响。他最喜欢在裴然身上探索属于自己的印记了,心情一好便不由分说捧着她的小脸不停亲吻,最后轻轻含住那两片柔软玉润的嫩—唇,很甜很甜,还带着草莓的味道,让他脑袋一热,用舌顶开裴然的牙关,长驱直入,勾着她软软的粉舌,又吸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