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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别闹。”她难为情的扭过头,目光却舍不得离开财经频道,主持人依旧是那个微秃的男人,可是再也没播过相同的画面。



    “就闹就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疼爱你了,你不饿么?”这段时间一直忙公司的事,他好久都没有碰她了。



    裴然被他露骨的言辞说的面红耳赤,结婚这么久了,她还始终不能适应,技术方面依旧很糟糕,可是安辰羽发现自己不但不觉得烦,反而一如既往的见到她就冲动。



    好在安老爷的及时电话救了裴然一次,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也没心思吃了,目光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电视。



    正血气上涌的安辰羽不得不及时刹住,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一本正经的接通电话。



    “听说你最近一个竞标案落败而归。”安老爷的情绪向来没多大起伏。



    “嗯,你有事?”对于安辰羽来说,没有什么比失败了被父亲看笑话更伤自尊的。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能想到中天这条后路说明你还不算太蠢。”



    “谢谢夸奖。”



    “别误会,也没怎么夸你,对我而言,你依旧不行。”



    “是么,等我到了你那年纪比你强百倍!”



    “嗯,我等着。”



    父子俩几句话又陷入冷战与尴尬的境地,安老爷似乎早就习惯了跟辰羽的相处方式,他抿了一口波尔多七几年份的红葡萄酒,冷幽幽道,“文海对你这种后辈没什么兴趣,他的眼光不会有问题,只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



    “你调查我的事?”



    “查了一点,不过我不会帮你,这是你自己的事。”



    “哼,你多心了,我还从未求过你,以后也不会。”啪,安辰羽没好气的挂了电话,这是安家再平常不过的一场父子沟通



    裴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不过也猜出安辰羽遇到一个不卖他面子的人了。暗想,这样也不错,挫挫他的锐气,一个从来没吃过亏的人存活在地球上毕竟是件很危险的事,她觉得安辰羽之所以无法无天就是因为没有尝过痛,没有跌倒过。虽然不喜欢安家的人,尤其讨厌曾柔,不过裴然潜意识里倒是挺欣赏话语不多的安老爷,他是个很特别的父亲。



    外界都认为安辰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安老爷背后撑腰,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安老爷最多会赠送两句冷嘲热讽。就算安辰羽面临破产危机,他也不为所动。



    安辰羽之所以能在商战中占有一席之地,与各路精英瓜分利益,这与他天生的商业头脑以及阴险狡诈不可分割,他狡猾的像只狐狸,总能在第一时间嗅出异样的动静。



    微秃男主持的节目很快又过去了,裴然有些唏嘘,安辰羽有时候看着奇怪会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节目,有什么好看的,裴然通常敷衍了之。



    不知何时她胸前的扣子已经被人解开,安辰羽的手正伸在里面揉着,他对这个部位有着特别的偏爱,就连睡觉时,手也不离开,让裴然十分羞窘无奈,记忆里只有小孩才会这样。



    “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一公斤,怎么肉全部长到这里了,你这个小妖精。”他的鼻息带着薄荷的淡香喷在她粉颊上,手指熟练的……



    “……”裴然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她不喜欢他这样戏弄她。



    “让我看看别的地方胖没胖。”他邪笑着,喘着粗气将她抗回卧室,重重的合上门。



    安辰羽一早就去公司了,裴然起的比较晚,昨晚有点激烈,四肢酸软自是在所难免,隐隐的不舒服。今天没课,上午画一会画,下午陪娟子。



    冲洗的时候,感觉到异样,她大惊失色,猛然想起昨夜安辰羽关灯前狡黠的目光,他没带—套!



    眼底有惊惶一闪而过,裴然满面黯然的缓缓坐在马桶上。



    犹记得上个月安夫人还打电话来催生孩子的事。自从安辰羽因为她打了裴然后,双方已经冷战了半年,最后安夫人实在熬不住,就打电话给裴然,把火气撒在她身上,质问为什么破坏她跟儿子的关系。



    裴然冷笑,你跟你儿子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才没那个好心情在意你们。我每天忙画画忙逛街都来不及!



    这安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阴笑着告诉她三年前英国德森学院有名来自亚洲C国T市的留学生自杀,男性,身高1米83。当时碍于学校信誉没有对外发布,现在到网上大概能找到了。



    裴然当时愣住了,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三年多了,她在方知墨离开后就给德森学院发去上百个邮件,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得到没有此人的回应。



    她踉踉跄跄跑进书房打开电脑,才发现一个月前警方公布的一则消息,那名男青年的尸体早已火化,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他的家属来认领,所以安葬在当地的一处公墓。



    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裴然怒了,疯了,她砸碎了电脑,对着安夫人破口大骂!



    “如果他死了,就是你害的,你们安家不得好死!”



    她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恨不能插翅飞往英国,可是飞去了又如何,那里等待的只有一处公墓,她甚至连那具皑皑白骨生前的音容相貌都来不及辨认!



    不,这肯定不是哥哥!



    安夫人就是想折磨她报复她而已。



    两个女人狠狠的对峙,甚至口不择言的诅咒,估计这个世上没人会相信那个与裴然争吵的女人是安夫人。



    她说裴然抢了她的儿子,死了哥哥活该!



    裴然也口不择言道,如果方知墨死了,你们安家一个也活不了!



    安夫人仰天大笑,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突然发现跟你通话也不是那么气人,至少可以当笑话听。



    裴然眼泪扑簌扑簌而落,她想扑到那头,撕碎安夫人无耻的笑脸,她可以容忍安家的人欺辱她,践踏她,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有损方知墨一分一毫。



    她的哥哥才不会有事,都是变态的安家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伤心欲绝的那一刻,报复的毒火在熊熊燃烧,她抓着话筒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你还是留点时间去偷情吧!少做一些缺德的事,就不会没孙子!”



    噶,安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足足愣了几十秒,忽然失声痛哭,尖叫着挂了电话。



    挂着满脸的泪水,裴然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她觉着自己快要死了,那个巫婆快要整死她了!只要涉及到方知墨,她就没办法,真的没办法……那个巫婆明白了这一点,不停的让她的心口流血……



    方知墨,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躲起来了,暂时生小然的气。



    她哭着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安辰羽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门口,表情阴魅难测的凝视着她。



    他听见她骂安夫人了?



    裴然惧怕的后退一步,粉腮还挂着眼泪却充满戒备与疏离的瞪着他,她知道他会打她,不过她很开心,至少有那个老巫婆陪她一起痛苦。



    她闭上眼,等待对方的巴掌落下,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才战战兢兢的睁开,门口早已没有了安辰羽的影子……



    从那以后,安夫人的骚扰电话再也没有来过。



    昨天的沐浴乳刚刚用完,这瓶是新的,连味道都那么独特,应该又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他的名贵货。裴然打了一层又一层的泡沫,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一条被抽了筋的人鱼,恹恹的躺在浴缸里。



    一千一百八十五天了,她从青涩的十八岁被一个男人直接过渡成了女人,现在忽然发现自己二十一岁了,镜子里的她有着女人骨子里的媚,这是被男人烙印后洗不掉的印记,哪怕长的再清纯……



    她缓缓铺开画纸,记不清描绘了多少张方知墨的脸,通常是画一张烧一张,她想着他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情绪,有缠绵亲昵的,有无辜委屈的,还有嗔怒交加的,甚至还有点恨他,越恨越想,越恨越爱,她掉进了一个有毒的蜜水中,像吸食了海洛因,无法自拔,明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忍不住贪恋。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哥哥离开之前不对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疯魔的痴恋?



    哥哥,你应该对我坏一点的。



    这么多年,你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了其他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高贵?



    你们相爱么?相爱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会想起我……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裴然也不怨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



    可是,心可不可以还爱她?



    她缓缓擦着头发,想着,你吻过我,抱过我,明明是爱我的……



    一向清高的何教授突然通知裴然去学校一趟,说是关于她上学期期末一副作品的事情。



    裴然欣然同意,何教授很少单独找学生探讨作品问题,这或许是自己的风格受到了他的关注。



    她的交通工具已经从出租车变成了一款红色mini,考虑她一向低调,安辰羽在她学会开车时就送了这个礼物,并扬言,这辆车很便宜,非常适合低调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