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不再为我有心事而著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著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唱歌的女人有副好嗓子,清亮绵软悠长的哼着,让人的心有点痛,裴然忍不住挂断了。
娟子最近闹失恋所以总弄些奇怪的铃音。
裴然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家门口遇到安辰羽。
老阿婆将蜜饯摆在石墩上请安辰羽吃,安辰羽笑着摆摆手,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听老阿婆唠叨。
“你房东小姐的朋友,就不要跟我客气咯,留下来吃饭吧,她很快就会回来。”
“她经常来这里?”
“是呀,每个月都回来,给我钱花给我饭吃,她真是观世音在世,将来一定嫁给百万富翁呢!”
“错了,她嫁的是亿万富翁。”安辰羽认真的纠正。
“对对,亿万,就嫁给福不死(福布斯)排行第一名的人!”
“不行,那个太老了,还是秃顶,裴然会害怕的。”
“就给排名第四的那个人家做儿媳最好。”
“嗯嗯,好,我们房东小姐不仅要嫁有钱的还要嫁最帅的。”老阿婆笃定的重复,仿佛只要她认真念叨就会成真一样。
“你是城里人吧,我们这的小伙子没有像你这么干净这么俊的。”
“嘿嘿……”安辰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被老阿婆夸奖和被风—骚的女人夸奖完全是两种感觉。
“你跟房东小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是同学吧,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
“我算她师兄,不过我们年纪差多了,她比我小七岁。”
“七岁呀,那你可是她哥哥咯,我们房东小姐心地善良最招人疼了,在城里又没啥亲戚,你可要帮我照顾好她呀。”
“嗯,我会的。”
裴然害怕老阿婆把许多不该说的也说不出来,只好现身,打扰了侃侃而谈的二位,“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条件很不好的……”
“你怎么能当着阿婆的面赶我走。”安辰羽压根就不当一回事,经过方才的一番交谈,阿婆似乎对安辰羽印象不错,立刻帮腔道,“房东小姐留他住一晚吧,我刚拜托他照顾你哩,他说你将来会嫁给一个最帅最有钱的人。”
裴然脸色一红,呐呐的应了声。
阿婆比过年的时候都开心,她一个人冷清惯了,难得突然有对小年轻儿和她一起吃饭,晚餐格外丰盛,都是阿婆最拿手的菜肴也是老家的特色菜。
安辰羽吃的不多,有钱公子哥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这些年他的舌头早就麻木了,最最重要的是他挑食还又洁癖,当听说自己面前那团黑乎乎散发出异味的东西其实是蔬菜而且还是专门发霉发烂的蔬菜烹制的时候脸色已经变绿了,连笑容也格外僵硬。
裴然倒是挺喜欢吃的,阿婆烧的蛤蜊汤味道又鲜又清淡。晚餐后阿婆照例抱着她的大猫出门遛弯,还笑的格外暧昧,要给小年轻留点空间,不用等她,她有钥匙,散一个小时步就回家睡觉。
一顿饭下来,她要是还看不出这个城里俊后生对房东小姐有意思那可就算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裴然在浴室里调了好长时间才把水温调好,这个破太阳能快老了,莲蓬头也有些生锈,她看到安辰羽磨磨唧唧的徘徊在门口,用一种惊悚的眼神打量她家的浴室,很显然他不想进来洗。
“我早告诉你这里是乡下,又破又脏,是你非要留宿的。”她调好了水温,将莲蓬头放下。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切”他硬着头皮走进去,浴室门的高度有限,他个子太高,不得不弯着点腰,小声咕哝道,“盖这房子的男人究竟有多矮……”
裴然把沐浴乳放在洗澡篮里刚要关门,手腕就被安辰羽猛然抓住,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这里……这里不会有老鼠、蟑螂之类的吧……”
“你害怕?”
“切,我会怕这东西?出去出去。”仿佛被人戳中要害,他将裴然推推搡搡赶走,砰的关上门,强装镇定的脸色瞬间垮下,蹙眉环望着这间光线暗沉,又矮又窄,还有不明动物响声的小浴室,浑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很纳闷裴然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活在这样的坏境里,生命坚韧的不可思议,外表虽似蒲公英那又柔又白的一团,连一阵风都能捏揉它,可是谁又知道无论它被如何捏—揉,都会在任何一块土壤中生根发芽?它们不会死,坏境越恶劣,开出的花朵越美丽,让所有的杂草野花黯然逊色,连狂风暴雨也无可奈何……
裴然正弯着腰拖橱柜里的毛毯,软腰忽然多了两只大手,松松的掐着,似乎正在比划她的腰围,安辰羽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气息,光着上身嬉笑道,“没想到天天吃又烂又霉青菜叶的你还能长的这么水灵。”
“那不是又烂又霉的青菜叶,是香椿。它的叶子很香,烫烂了再发酵长一层霉,连汁水都香,你吃贝肉时蘸的酱油就是它的汁液。”
“呕……”
安辰羽忽然捂住嘴,跑进浴室呕了,直吐的脸色发白。
赶走了对自己性—骚—扰的花花公子,裴然转身继续铺毯子。
越想象越恶心,安辰羽把晚餐吃的饭全吐清了,才有气无力爬起来刷牙,闻着最喜欢的柠檬薄荷味,翻腾的胃总算好过了一点点,小然经常吃这种东西,居然还活着?!真该早点遇到她,他一定会提前把她拐走,骗到家里做童养媳,现在孩子肯定早就生了一堆。可是,如果真的提前十几年遇到她,他还会爱她么?或者说只沉醉在应接不暇的百花中的他能注意到这朵不与群芳争艳的小小蒲公英么?
所以他庆幸自己在二十五岁的年华里遇到她,那个时候的他心智相对成熟,阅历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即便只用望眼镜目睹了第一眼,他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的眼眸,只有最纯净的灵魂才会有这样的眼眸。无论她身在何方,哪怕聚集了人间绝色的夜总会,也没有人可以掩盖她的光芒,就像一粒鱼眼中的珍珠,清香不可方物。
指着裴然正在铺的地铺,安辰羽不悦道,“我不要睡在地上,我要睡床。”
“哦。”裴然将自己的毯子从床上拽下,睡地铺也不错的,空间大,她真的无所谓。
“你也不准睡,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他横眉。
“床太小了,你睡觉不老实,会压到我。”他哪来这么多毛病,都说过乡下不适合他,还非要留下。
他急忙蹲下,拽着毯子道,“那就一起睡地上,我喜欢。”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一起睡觉而已,只是这个笨蛋是不会理解的。
为什么有床还非要睡地上,裴然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灯一关,安辰羽就猴急的钻进毯子里抱她,裴然有些紧张,急忙抓住他乱动手,“别,我们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
“那你咬我胳膊就不会发出声音了,给我吧,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过你了……”他霸道的声音里掩藏不住哀求。
“安辰羽,你……”
男子的唇一下一下亲过来,只要她想张口说话,他就把唇一压,反复的戏弄,追逐。结实的胸膛轻轻蹭着她的柔软……
“我就进去一下,就一下就好……”这个谎言他已经用了太多次。安辰羽破天荒关了所有的灯,但怕热心的老阿婆以为开着灯的人还没睡,闯进来送吃的。
当男子亲吻到胸前时,裴然猛然想起白天方知墨也是这么对她的,身体某个角落似乎被锥子刺了一下,钝痛,痛的连抵挡的双手也不禁松了。
就让更多的痕迹一片一片的覆盖吧,永无休止的覆盖,密密遮掩她忍受的屈辱。
有多少次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了,大声的对方知墨说,哥哥,我爱你,就算我选择了一条错的路可是我依然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可是,当看到纯洁无辜的阿乔时,竟又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算什么,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到底算什么!
就算方知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结果不外乎心痛,怜悯,然后就像履行义务一样的收留她,让她介入他与女友的幸福生活,这是裴然要的么?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怜悯的施舍,她只想要哥哥真心真意的爱。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哥哥爱阿乔了,不会再爱小然,小然始终是个过去式……裴然紧紧的咬着下唇,眼前有些朦胧,心好冷,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也好冷,而手心唯一能抓住的温度却是衣冠禽兽,彼此不是同类,夜的浓黑却让她蒙蔽双眼,在虚妄的思绪里给自己安慰,学着对自己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