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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刘瑞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小桥边潜心写生的美女,又回头瞥了眼后车座上沉默的老板。两个小时前,结束了一项议案,驾车至此,老板忽然喊停,于是他停了,隔着稀疏的铁栅栏,排除几个散步的大妈,唯一值得男人眼神留连的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小桥边,对着一片竹林静静挥笔。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裴然,安家大少的女人,貌似跟老板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时刻关注?不见时心烦意乱,见面时爱恨交织。明明比谁都在意,却当真的盼来时又比谁都冷落。



    自从走出老板办公室后整整两个月,裴然再也没有出现在HE大楼,老板却完美的诠释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比如背后指使紫藤廊为F大美术系搞活动做宣传,偶尔召集几个特优生开开会。这时的他无论多忙都会出现在会议必经的走廊附近,有时候出神的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影子,有时候装作冷酷的从她身边经过,那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让刘瑞大跌眼镜,高呼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演技比老板更强的人。每当擦肩而过,老板百密无一疏的假面具就会顷刻坍塌,溃不成军,这一点只要裴小姐肯稍微仰起小脸就会发现。可惜她总是垂着头,有时候被老板逼急了还会浑身颤抖。



    而现在,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的老板又开始陷入了分裂状态,坐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忘我的窥视,一窥就是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饭碗,刘瑞真想跳车大吼:妈的,受不了了!喜欢就拖过来压倒,光看着我都快被你们折磨疯了!



    面对时不时发生的“偶遇”,裴然又何曾好过,她的难过不比方知墨少,每一次都会让心口好不容易愈合的疤再次破裂,血崩,抽走脸庞最后一丝红润,男子的阴冷,嘲弄,无一不让她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终于逼的她开始逃课,逃离所有的集体活动,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刘瑞,下车。”



    “啊?”



    “打的回公司,找财务科报销。”说着,方知墨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笔挺的西装与皮鞋,利落的翻过铁栅栏,刘瑞怜悯的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



    在看清方知墨那一瞬,裴然几乎本能的后退,身体一轻便被人猛然抗上了肩膀。



    “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



    方知墨出国前的梦想:



    儒雅版的:与伤害他的裴然用九牛二虎之力行周公之礼,再将安辰羽处以宫刑。



    粗暴版的:把裴然占了,安辰羽阉了。



    脑袋有些晕眩,一部分是被人倒提着扛在肩上弄的,一部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惊吓的。



    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这样粗鲁的对过她,哥哥总是那么的温和,脾气好的对她近似于百依百顺,以至于让裴然险些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就算她再不乖,惹得哥哥真的生气了,他也会努力克制,顶多佯怒的瞪下眼沉默或者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她赧然,坐立不安,让她的小小无理取闹瞬间安静。



    方知墨简直是她的魔障,他的一个呼吸一分体香一句呢喃都会让她无力的身体溃不成军,明知他的恶作剧,却还忍不住被蛊惑,引—诱,沉沦,让她妄生再也不想离开的念头!



    而如今,面对他的忽冷忽热和难以揣测的阴冷,裴然惶恐,无法招架,出于疼怕了想要保护自己,开始本能的躲闪,却不知这样的躲闪让对方兽—性—大发,改守为攻。



    哥哥,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靠近我,你知道么,一旦让我沉迷了再把我抛弃,我的心就会比从前更痛一百倍。就像血淋淋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疤了,又被你扯开,反反复复,每次都把伤口扯得比上次更不堪!



    “方知墨,你别欺负人,呜呜,放开我……”裴然趴在他肩上,呜呜大哭。



    “……”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恼了,用脚尖踢他男性部位,被他使劲一掐脚踝,痛的嗷嗷哀鸣,只要她敢妄动一下,他就在她—臀—部上狠狠拍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入耳,又羞又痛,裴然红着眼,咬紧牙关。



    一番挣扎,不但没成功,反倒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软趴趴挂在他肩上。



    “我讨厌你,呜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方知墨——”



    “闭嘴。”



    显然这样的招摇过市并不低调,瞬间引来了几个散步大妈的围观。



    “哎哟,你这孩子做啥呢,可不能欺负女朋友。”



    “阿姨,她内分泌失调,正在闹离家出走。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方知墨站在一群大妈中央十分镇定,面容少了几许冷漠,看上去和二十多的小青年没甚差别,正在绞尽脑汁的哄离家出走的女友。



    美色是最容易恍人心神的东西,几位大妈被方知墨一脸的纯良温润打动,直觉这么漂亮的孩子一定不是坏人,便语重心长的劝说裴然,“姑娘,女孩子家在外面瞎晃荡可不好,快跟男朋友回家吧,别闹了,大白天的多丢人。”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妹妹,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阿姨,她有恋兄癖,还不准我跟别的女人说一句话。”



    “啊?这问题可严重了,得看看医生吧。”



    “方知墨,你别逼我,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干什么?回家吃药吧,别在这里闹了。”



    大妈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挤上来七嘴八舌对裴然道,“孩子,听男友的话回家吃药吧。你没见前天的新闻,一好端端大学生跟男友闹别扭离家出走结果路上遇到坏人,要不是警察出现的及时,不定要怎么吃亏呢!回家吧,回家吧。”



    裴然哑然“……”



    “哎,这年头的女孩越来越娇身冠养,在家被父母宠坏,出来被男友宠坏。”



    “是呀是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哟,整天被他媳妇吆喝的跟条狗似的,前天我还看见他跪搓衣板呢。”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几位大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的孩子身上,讨论如今青年人对待恋爱和婚姻的放纵态度。



    裴然哽咽了声,人已经被方知墨托着—臀—部硬生生塞进了车内。



    由于她穿着刚刚过膝盖的裙子,这么一挣扎,一被塞,裙摆竟不知何时攒到了腰际,露出了白底黑圆点的nei裤,她有很多漂亮的内—裤,都很有女人味,可是今天为什么要穿这条最幼稚的……裴然从方知墨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嘲弄,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白底圆点小裤,目光似要将其挖穿一个洞,揭开里面的秘密。



    扶着前方的椅背爬起来,裴然手忙脚乱的盖住乍泄的春—光,脸颊很热,似被火烤。方知墨趁着这个时机“咔”的一声为她扣好了安全带。



    “这条是你自己买的?功夫熊猫系列?”他一边讥笑一边扯下脖子上又细又长的黑色领带,不顾裴然的反抗将她的双手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推门下车,重新做回驾驶座,在裴然试图打开车门的瞬间猛然发动,飞一般冲了出去,又瞬间转弯,裴然的身体前仰后合,颠簸几下之后终于恢复安静。



    不断从镜子里观察裴然的表情,她曲着身体,额头抵在椅背上,被捆着的小手一动也不动,面对她如此安静的小身体,方知墨忽然感到烦躁。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有一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一直以来不断强迫自己不要关注她的消息,不要盯着她望个不停,可是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神经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而且从来就没有被大脑控制过,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目光像窜出牢笼的猛兽,而她就像遍体馨香的魅人小妖,时时刻刻钻进他的视线里,情绪里,思考里,回忆里,卖弄风情的勾—引他的注意,撩拨的饥饿的野兽不断发狂,震怒,急躁……



    两个月,整整的两个月!让他所有的自信一败涂地,原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的操纵脆弱的她,因为她爱他,只要他轻轻的一个吻,她就会战—栗,虚弱;只要他一个小小的拥抱,她就会满足,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只要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她就会难过,哭泣,尽管那样的话他也心如刀绞,只是嫉恨淹没了理智,他爱上了这种在自己心口深深划一刀,让她也跟着受伤的惩罚方式,陪她一起痛一起流血,互相折磨。可是如今,他竟不安了,自信不在,这两个月,她居然开始逃避,居然能抵抗他邪恶的诱惑,甚至还和安辰羽私奔,回老家为继母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