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舔了舔嘴角的酒液,他叠着腿,目光深不可测,“我已经预约了最好的律师,你,必须和他离婚!”
“告诉我,你和阿乔的关系?”
“xing伴侣,满意嘛?”他邪笑,“我的技术已经练习的很不错,再也不是从前笨手笨脚的蠢货,足够代替安辰羽满足你三十年。”
一整瓶啤酒从他的头顶顺流而下,裴然卷起包袱冲向门口。
“呵呵”抹了把挡住视线的液体,他箭步上前,拦腰抱住裴然,怒吼,“我要跟你结婚,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身边!如果我死了,所有的钱都归你,这一点安辰羽做不到,他死了,安家不会给你一分钱!”
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愤怒,有苦涩的液体涌上喉咙,哥哥,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
你确实爱我,可也同样的不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三年来,任何男人都未走进我的心,我只爱你呀!直到现在,明知道你的爱比从前复杂了,我还是想试着从新开始,即便知道总有一天会受伤!
“方知墨,我爱你呀!”
他浑身一震,手臂赫然松开。这是裴然第一次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她爱他!
“我也爱你,宝贝。”
用了三十秒的时间回过神,他猛然攫取她的芳—唇,大口的吮着,辗转相融,直到再也无法呼吸,才喘着粗气停下,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眸,滚烫的视线让人难以承受。他的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再次热烈的亲吻而上,绵绵密密。
方知墨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像天使一样温暖,不笑的时候像撒旦一样阴冷。
“我也想要你……”在方知墨亲吻她锁骨的那一刻,裴然颤抖着说,“可是,我们现在不能。”
“为什么?”他的嗓音干哑,憋得双眼发红。
“不管承不承认,我现在都是安辰羽的合法妻子,我不爱他,也不在乎他是否忠诚这段婚姻,但我绝不做婚姻的背叛者。哥哥,不,知墨,我要堂堂正正离开他,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让我们重新开始,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好不好?!”
她是如此可人,如此无辜,方知墨这辈子最无法抗拒的就是裴然的乞求。
强行按下沸腾的火焰,爱意终于战胜了兽—性,他哑着嗓子道,“好,我等……只是别再辜负我。”两个人难分难舍的死死抱在一起,像一对交颈鸳鸯,尽管有道积累三年的伤痕还在若隐若现,可是这一刻,彼此是真的想试着重新开始。
只是方知墨,你是否明白,爱情的伤痕不是用遗忘或者假装不在乎来治疗的,而是义无反顾的信任。
方知墨请的律师叫百里晔(友情提示,百里晔和娟子有—奸—情),是他最铁的朋友,不过此人更喜欢别人叫他Justin
贾斯汀!关于国内外名律师的资料裴然没少查过,她不认识百里晔,但绝对对Justin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此人据说是美籍华人,母亲就职美国政府高级翻译官,父亲乃刚刚上任的阿莱石油公司高层决策者,凡是关心油价的人对这个霸占世界四分之一原油储量的阿莱公司绝不会陌生。
如此优渥条件培育的公子哥偏偏抛弃一切,独辟蹊径,成为一匹战无不胜的律界黑马,创造史上最年轻金牌律师神话。
“真的是他!”裴然喜极而泣的抱住方知墨肩膀。
“是他!可是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温柔的摸了摸那颗小脑袋,冷静道,“安家的御用律师是Justin的恩师。”
恩师!
这两个字让裴然浑身仿佛沉入了冰窟,徒弟对师父……
“没关系,虽然是强强对决,可Justin说过,你是弱势群体,在道义上占绝对优势,他会利用同情牌攻克法官大人的心理防线。”
“嗯。”她总是那么的相信方知墨。所以安心的嗯了一声,闭上眼。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再也不用看安家的脸色,不用遭受安夫人的精神折磨,也不用和安辰羽做不喜欢的运动,更不用再担心怀—孕的问题了。一瞬间,她似乎从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变回了裴然,自由自在跟着哥哥的裴然。
“知墨,以后再也不要欺负我了,也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好不好?”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碰别的女人,否则我会让你每天有吃不完的醋。”他半真半假的戏谑。可是看到她红红的眼圈又有些不忍,轻轻压下唇,吻了吻。
虽然现在与安家作对实在操之过急,文伯也不太赞同,不过他等不及了,他无法容忍安辰羽再染指他的小然一分一毫。裴然是他这辈子戒不掉的软肋,为了她,他耐心全无……
“好了,就这样吧,我怕……怕你那个……”擦枪走火。裴然粉颊酡红一片,羞涩的后退一步,离开那只不安分的大手。
三年多了,她几乎快要忘了快乐的感觉,娟子,我好像还不能忘记方知墨,我爱他,他也爱我……
曾经总是苍白的脸颊和嫩唇染上了薄晕,粉粉的,似乎又变成了刚刚迈进T大校门的十八岁裴然。她会找一个晴朗的天气,与安辰羽喝杯茶,心平气和的商量,尽量将他的怒火降到最低,迁就他花花公子的尊严。满足任何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比如把这些年用他的钱还清。
安辰羽今天提前下班,在停车场逮到了裴然,不由分说把她挟持到了他经常去的高级餐厅。
今天是他的生日,裴然也清楚,所以在工艺木品店订了一只泰坦尼克号的模型,说好了直接送到家门,可没先到安辰羽把她拖到这里庆生,手里貌似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
“除了第一年,我可是每年都送你礼物,你的礼物呢,拿出来。”服务员刚一转身,他就颐指气使的伸出手。
“礼物晚上才送到家门,现在没有。”
“那可不行。要不,你送我一个法式吻来代替。”说着他已经倾身上前,恰好服务员进来送水,裴然趁机推开他,可服务员一出去他便又开始。
“好吧,我送个别的礼物。”她在包里掏了半天,是一只粉色的小猪,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小花帽,还穿着绿色的小花裙,今天刚在饰品店里买的,样子很可爱,让她爱不释手,所以就一直放在包里。
望着这只还不到十厘米的粉色猪,安辰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你这是在骂我吧?猪头加上绿帽子,也太毒了……”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事物,为什么经过他的嘴巴一解说就完全变了味,慕容寒越说他中文一般,可裴然却觉着非同一般。
“今年很流行粉色猪的,而且这也不是绿色的帽子,是苹果绿,上面还点缀了花纹,它穿着裙子,是女孩,并不是粉刺男人的意思。”裴然认真的解释。
“……”
“不要就算了,反正家里还有一份。”其实也不太想给他,这是最后一只。
“……”手一缩,他迟疑了下,明显不想要绿帽子,可是这头猪是裴然送的,斟酌再三,还是没有还给裴然,然后当着裴然的面把粉色猪的绿帽子拆了,裙子扒—了,粉色猪顷刻孑然一身,从头粉到底,雌雄莫辩。
将衣帽还给裴然,他抓着光溜溜的猪看了几眼,然后塞进口袋里。
顿了顿,他开口道,“我的家人过几天要来T市……大家都很期待你能为安家开枝散叶,”有了孩子女人就跑不了,这是慕容寒越说的。“曾小姐毕竟是长辈,所以我希望你在某些方面忍让一下。”
“我尽量,也请她不要再随口侮辱别人的亲人。”
似乎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要破坏气氛,他急忙打断,“一提这个就烦,总之还有文伯和你的老相好,大家会坐在一起吃顿饭,我想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你。”
“……”裴然垂下眼睫。
原来是为了文海,否则她哪有这么大面子见到安辰羽全家,这次可是连他那从未露面的大姐也要登场!
据她所知文家和安家一直面和心不合,能凑到一桌想必也吃不了什么顺畅饭。
房间的灯很快暗下去,只薄薄笼罩了层迷人而浪漫的晕黄,为了能和裴然单独庆生,他推脱了曾小姐的好意,请家人晚些天过来,毕竟骄傲的他们很难讲裴然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而裴然又那么倔。
烛火诡异的跳跃,让安辰羽俊美的脸庞半明半寐,眸光格外深邃,他轻轻捻起一朵玫瑰的花瓣,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会许什么愿么?”
“早日为安家开枝散叶。”
安辰羽摇了摇头,他许的愿望是魔鬼和天使永不分离。
两大美男的争斗开始!
其实富家子弟的生日也可以过的很简单,这个“简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低调,比如安辰羽只和裴然共进烛光晚餐,至于这顿饭包括酒水的价格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