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他究竟做过什么?
犹记得那天小然从他的公寓哭着跑走,他关上门,虽然一直说无所谓,不要就不要,可是等她的淡淡体香一消失,心头强行压抑的渴望便如洪水泄闸一般狂奔,积累了三年的渴求,让他在快要得到的时候又飞快失去,他几乎要疯了,只能不停的喝酒,企图麻痹自己,就连醉的不醒人事,还死死捏着小然的一张照片,竟在如梦似幻的想象中想入非非。
那天身体很满足,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自—wei的,孰料睁开眼阿乔正坐在—床—边喊他起来喝蜂蜜水。
当时他很惊慌,急忙问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两颊始终挂着红晕,低头不语,方知墨没有办法,只好单刀直入的发问,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在他的一再逼问下,阿乔起初不承认,可方知墨也不是好骗的,当场要检查她脖子以下有没有吻—痕,这才逼得阿乔承认。因为他喝醉的样子很可爱,色—咪—咪—的捏着裴然的照片让她产生了戏弄的想法,便随着他的喊声答应,装作是裴然,然后他就很激动的扑了过来。
当时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于阿乔夸张的叙述方知墨真的一点映像都没有,他只记得自己醉了,醉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不省人事,所以十分怀疑哪里还有力气扑她?
不过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女人吃亏,他好歹是一个男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总不可能不顾她的颜面,指责她主动……
由于阿乔一口咬定当时带了套子,事后也吃了药,甚至还拿出一个用完的套子给他看,所以他就把这事渐渐忘了……
却万万没想到,竟就此孕育了一个生命,可惜方知墨没有欣喜,只有悔恨与窒息!当他从痛苦中渐渐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文海的电话还没有挂。
单手缓缓捂住阵痛的胃部,方知墨的声音沙哑沙哑的,“文伯,让阿乔把孩子打掉吧。我不爱她,如果因为孩子,我们就必须要在一起,这将是一个充满黑暗的家庭,孩子也不会幸福……”
“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知道和阿乔在一起的好处么?整个集康都是你的,连安家都要对你恭敬三分。无论你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涌现前仆后继的奴才。”
“我知道,如果没有遇见裴然,面对这样的利益,就算和世上最丑的女人结婚我也无所谓,那只是个形式,我依旧是我,可是现在不行了,我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这该怎么办,如果她伤心了,我会比死还难受……”
“别傻了。我理解你这种血气方刚年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冲动,可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一个男人的需求,当你踩到万人之上时你会发现曾经追求的那份爱与之相比真的是太渺小了。”
“是嘛?难道你也抛弃过自己所爱换了今天的成就?”他激动的反问,没有人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凭什么要以自己的主观来臆断他与裴然,他不信,不信这金钱权欲的世界容不下真爱!
这其实就是一句无心的反驳,然而那头的文海竟深深震慑,很长时间只传来起伏的呼吸声,寂静过后,他的声音似乎苍老了,“那个或许是抛弃吧,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有一次真爱,我这个老头自然也不会错过,唯一的遗憾是我没能在最好的时光里看看她长的什么样……”
电话轻轻挂断,文海疲惫的朝后倚在躺椅上,是的,听起来很矛盾,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而且他后悔过,直到现在也无法摆脱梦魇,小如现在还好么?她当时真的怀孕了么?
但依稀可记得那是个七里香盛开的季节,校园里芬芳扑鼻,女孩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好听。闻着花香听着声音,他的脑海竟然开始想象出一幅画面,他猜这个女孩应该扎着两个麻花辫,微笑时会弯出动人的美人弧。
“小心,小心,前面刚铺了水泥,还似(是)湿的呢!”活泼的声音陡然响在耳际,女孩冰凉柔滑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胳膊,那是只惹人喜爱的小手,弄的他燥热的胳膊一阵凉爽,暗忖这一定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可惜自己居然在最糟糕的状态下遇到了她。
一场车祸,劫后余生,手里的拐杖起码要跟随两年,连眼睛也动了手术,能不能康复还是个问题,老三经常安wei他,别伤心,起码你英俊的美貌还没有受到损伤,还可以继续骗女孩子。
“你是这里的学生?”
“嗯!我似(是)大一的。”女孩声音里透出羞怯,大概正望着他的脸发呆,这样不懂得掩藏心意的女人,他见多了,并没有立刻引起他特比的兴趣。
“你不是T市的人?”
“嘿嘿,我刚来G大,普通话和(还)没怎么学吼(好)”女孩的脸羞红的很可爱,大概是为自己的乡音苦恼,怎么能在帅哥面前说话这么土呢!
大概对女孩的体香很满意,他没有拒绝女孩的热情,在她的搀扶下,来到花园的凉亭静坐。
“先森(生),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一定黑(很)疼吧?”
“是有点疼,而且还需要漫长的恢复期,还有,你说话有点大舌头。”
女孩的脸再次羞愧的可以煎鸡蛋了,下意识的捂住无辜的小嘴,她来自遥远的大山,很偏僻的地方,生下来基本就和猪牛羊一样放养的,大人没日没夜的干活,哪有时间教孩子说话,所以她说话比同龄人晚很多,还有点大舌头。为此没少被城里的孩子笑话,不过她学习好,又考上了G大,阿娘很开心,她也很开心,才不管那些人呢!只是这个男子长的好俊,和神话传说里的天神一样,让她忍不住靠近。
“怎么不说话了?陪我说说话吧,我看不见很寂寞的。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要不我来教你说好普通话如何?”文海笑的格外温柔。
女孩非常单纯,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扭捏作态或者欲拒还迎的,反而诚恳的点头,从此以后就拜了他当普通话老师,间或英语补习导师。
那真是个美好的时光,女孩就像一朵纯白的山茶花,初见时让人不以为然,可是挨的越近就越吸引人,让人不断发现她的美,尽管他对她的长相一无所知,可潜意识里就是认为她特别漂亮。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哪天眼睛睁开了,赫然发现一只大恐龙自己会不会吓得逃跑?
他想他不会,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像人类,有人类的五官和四肢。
人在受伤的时候心理总是寂寞和脆弱的,甚至连文海自己也没发现究竟是何时让这个女孩走进了他玩世不恭的内心。一向不把感情当回事的他第一次有了冲动,与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冲动。
女孩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养的宝贝了,不挑食又勤劳,更不懂得掩饰自己对一个男人的喜爱,难道她不明白这样做会让男人的征服欲下降,唾手可得的东西从来都不显得珍贵。可是他好似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就是喜爱她这一点,两人约定,等他眼睛好了一起回趟大山,看看她家乡的风景,山顶的日出还有狡猾的野鸡,逮回家用蘑菇炖了可以吃两大碗米饭。
她告诉他,她的阿娘好凶的,大概是没有父亲的缘故,特别彪悍,男人能做的活计她都会做。
她还有个聪明的弟弟,打小就捡她的衣服穿,被村里人戏称花姑娘。
她家里的绵羊可温顺了,总是被大黄狗欺负。这时他忍不住插嘴,那绵羊是不是像你一样乖啊?她羞涩不语。
她还羞涩的说如果阿娘看到她这么出息,带回了神仙般好看的男子一定会高兴的多吃一碗饭。
他喜欢听她讲话的声音,总是默默的听,末了,还戏谑她,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成为你们裴家的女婿呀。她听了立刻羞涩的捂着脸,娇嫩嫩的声音却不含糊的回答:嗯嗯!
脆生生的回答让他险些失了魂,久久荡漾不已,胸臆冉冉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而且彻底爱上了这种被她单纯爱恋的感觉,无法自拔。
于是,那天,面对前来补习功课的乖巧的她,潜藏的男人劣根性终于暴露,他伸出了邪恶的手,利用她对自己朦胧的迷恋,教她偷尝禁—果。
女孩起初很害怕,可是她太单纯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概山里的孩子都这样,他压下心头的罪恶得到了她,也承诺一定会对她负责的。女孩最终从了他,因为她喜欢这个格外照顾她又不嘲笑她土的大哥,而且他长的真好看,更是城里面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了。他送她漂亮的花衣裳,他还在她生病的时候陪伴她……
他品尝到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美味,就像世上最甘甜的泉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