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汀!”
“没错,是我。”
这个人好呀,娟子没想到还是“熟人”。此男经常去爱德华武馆找陪练,力气挺大的技术却不行,比如摔她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害的梦娜不止一次纳闷道,他到底是在抱你还是在摔你?呃,“抱”这个字眼有点严重,其实他只是有点紧张。
跟贾斯汀住在一块总比跟一个陌生的欧美老要好许多倍,而且两人还有共同的兴趣,热爱空手道。
贾斯汀是个律师,娟子一直以为律师这一行收入不菲,没想到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呀,否则怎么跟她蜗居到这种地方,据说还搞了一个餐馆洗盘子的副业,哎,这真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对于娟子的诧异,百里晔不以为然,你一个未来时尚界的大编辑都可以去陪练和调酒,我这个大律师怎么就不能洗盘子了。
说的有道理,娟子对他的认同更近一步。
凭良心说百里晔真的属于那种帅的很稀有的类型,而且性格倾向于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此类人无论丢到哪里,都能跟喘气的打成一片,而娟子也喘气,这么日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于是按照正常规律发展,就算没有什么通俗的奸(和谐)情发生,也得谱出一曲红蓝颜之歌。
但是百里晔显然低估了娟子,就在两人的关系迈向康庄大道的第二个月,一场不愉快揭开序幕,尽管事后百里晔不止一次偷笑,这场不愉快其实挺让人热血沸腾,心跳不规律的……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人一起吃过晚饭,坐在共同的小院子里乘凉,顺便打打牌。
百里晔觉着娟子输牌的那种表情颇能满足他内心小小的邪恶,于是一个顺手,就一路赢下去,娟子从云淡风轻的笑容转为抽搐的笑容,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你作弊。”
“没有。”
“你就作弊,否则大王二王怎么每次都到你家?哪有这样的巧合,概率也太高了!”
“玩牌而已,干嘛这么生气呀?”
“你……哼,用这副新买的牌,我来洗我来发,你不准碰。”
“好。”
大概是两个人来来回回玩一副扑克的原因,大王二王总是被他抓到,挺无奈的。现在娟子换了副新的终于如愿以偿的抓到了大王二王,先前的狗屎牌一扫而光,风光无限好。
然而三分钟后,她更忧伤了,试想一下臭狗屎牌与超级大牌,哪一个输掉更没面子?
娟子怒了,连输三十场,太伤自尊,于是站起来的时候周身都有一股杀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要看开些。”百里晔无关痛痒的安慰着。
“不玩了!”
“不会吧?”
虽然心里有个小声音在提醒百里晔,不要惹毛她,但是自己不听话的嘴还是忍不住要欺负她一下。
第二天百里晔就尝到了恶果,直播的球赛,正看到激动人心不能自已之际,啪嗒,电视赫然转台,画面变成了一对吻的死去活来的男女,演绎一场时下烂俗的偶像剧。
“喂,不带你这样的,我正看球赛呢。”心里急的百爪挠心,小罗刚才那球传的太漂亮了。正常男人此刻大约已经跳起来了。
“电视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要看。”
“大家都是朋友了不要这样斤斤计较。”
“既然是朋友你干嘛不让让我。”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求你转台吧,小罗传球了!”
“最他丫讨厌球赛了,你们男人一看到球赛就跟苍蝇看到大姨妈一样!”
“呃,你这是在骂我吧?”百里晔沉默了三秒,郑重其事道。
“……”
“我生气了。”
“……”捏紧遥控器面无表情。
“我抢了啊。”
“你敢。”
他当然敢,百里晔颇为气恼的伸手去抢,娟子将手立刻别至身后,百里晔扑了个空,比她高出很多的身体按照惯性险些压倒她,看上去几乎要将这娇小的身子整个笼罩在怀里,两人当时都在气头上,谁也未察觉这令人脸红心跳的距离。
“给我。”
“不给。”
“我动粗了。”
“你敢,我踹死你。”
“你踹下试试,我就站这里给你踹。”这女人忒野蛮了,跟一只长獠牙的兔子似的。
说踹就踹,娟子真的踢出还穿着拖鞋的脚丫子,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脸红脖子粗的尖叫一声,“贾斯汀,你放开我。”
洋洋得意的抓着她的脚踝,摇来摇去,百里晔邪恶道,“踹呀,有本事再把那只脚也伸过来。我一手抓一只。”
金鸡独立的某人此刻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娟子觉着耳朵都在燃烧,右脚正被他吊在结实的腰间动惮不得,而她仅剩的左脚还要支撑地面,显然飞踹过去十分不现实。
“放开我,你找打是不是!”她挣扎的越用力,他就抓的越紧,只听对方毫不示弱道,“换台,否则我就不放。”
“不换。”
“那我也不放!”
“你……”娟子气的七窍生烟,眼一闭,双手放在身后扶着沙发,啪的飞起仅剩的左脚,非踹的他大姨妈都不认识为止,孰料对方奸诈异常,早料到她要来这一手,当下翻手一旋……
娟子怔怔望着自己两只脚踝被对方趾高气昂的攥在手里,腿与腿(和谐)之间的空隙里是他的腰,这动作……
“啊!你放开我!”
“换台!”
“你丫的变态啊,放开……放开……”她开始乱动。
百里晔依旧耐心十足的抱着她两条腿,摆明了不换台我就陪你这样过一夜。
娟子把台换了,百里晔笑嘻嘻抱着她,“这才乖嘛,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根本就不想看电视剧,但是为了阻挠我看精彩的球赛就毫无道理的胡搅蛮缠,你这样很不对,不对就要受罚。”
“切,少说的冠冕堂皇,如果我喜欢看电视剧,你会让给我嘛?”她不信,就像不信冷楚一样,每逢看到球赛就会把她晾在一边,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变得畏畏缩缩,只要发现他看球赛,就习惯性的往角落里躲还不敢吭声。
原本就气他连赢自己三十场,现在又发现他着迷球赛的样子异常可憎,娟子的心底燃起一股无明业火,鼻子酸酸的。
“你若真心喜欢,我会谦让你。可惜不是,我不会把自己真心喜欢的讨好在你没有道理的胡搅蛮缠里。”
望着百里晔乌黑如琉璃的眸子,娟子的心跳一颤,颇有些心虚,如果他不把自己的两腿(和谐)分开……也许她的认错态度会明朗些,但是现在着实可气!
“知道错了么?”他倾身凑近,气息轻轻扑在她的脸上,似乎要确定什么。
“知道了,快放开我。”她咬着下唇,眼圈有点红。
百里晔轻轻松开手,娟子就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两条腿重获自由,而他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赢了,却不再急着看球赛,而是心平气和的挨着她坐下,大手出奇温柔的摸了摸她脑袋,“我知道你刚刚失恋,心情不好,其实我挺替你高兴的,那个阿洋配不上你。”
“你也这么觉得?”她红着眼看他,让他差点忍不住吻上去,但还是完美的克制下来,继续道貌岸然的挨着她。
“当然。你看你这么年轻又漂亮,想找男朋友大可以挑剔一点,只有觉得自己珍贵,你才真的珍贵。”
“嗯,我也这么觉得。”感觉百里晔特像懂事的大哥哥,很多时候看事情的角度都比她成熟,这股莫名的亲昵感竟让她想起了蒋盟,她毫无意识的脑袋竟轻轻枕在他的肩上。
两人握手言和了。
T市某别墅内
安辰羽倾身试图把冷楚从地板上拽起来,孰料冷楚竟顺手摸了把他的脸,笑呵呵道,“美女,你哪位,下巴怎么有点扎手?”
安辰羽嘴角微微抽搐,转头吩咐身边的陆艺:“把他拖进浴室,开最大的冷水,对着他脑袋冲。”
陆艺耸了耸肩,这算以牙还牙吧,少夫人离开的第一个月,老板伤心的喝了点酒,冷少就把他拖进浴室……
娟子的工作几经周折,最后在百里晔的介绍下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杂志社,不过应聘很有条件,只能回国工作,彻底熄灭了娟子企图留在加州发展的可能性。
这么多年,她心里不酸楚是不可能的,想她在象牙塔生活了二十一年,一朝背叛,惨败落幕,父母伤透了心,蒋盟也对她很失望,尽管他没有说什么,但现在的她哪有脸回去,而且她答应妈妈的,要给她带一个准女婿……
直到生日那天,她忍受不了孤单,坐在小酒馆的休息室里哭着打电话给蒋盟。
等了她两年多,总算来电话了,蒋盟悬着的心一时五味陈杂,幸好隔着电话,他的表情不会被娟子发现。
“娟子,回家吧。”
“爸爸妈妈现在好嘛?”
“……还行。”
其实妈妈身体不如从前了,娟子又不跟家里联系,使得她更加伤心,对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是又气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