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发达了,人类也疯狂了,娟子不禁打个寒战,试想一下无辜的贾斯汀打开家门,眨眼涌出无数与他相似的小孩热情的喊爹地……那场景真是不寒而栗!
“没想到你们有钱人也这么惨。”掬一把同情的泪。
“所以结婚吧,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让他仿佛重新回到那段和娟娟玩耍的时光。
“你真傻,虽然我这人蛮自信的,但还是要提醒你,跟我结婚,你亏大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带着浅浅的醉意而笑。
“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下。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了,明天跟你一起回国。”
“这……这,你不觉着有点快?”
“我是你的朋友,自然要帮你渡过难关。难道你不想让母亲高兴高兴?”
“想。”
让母亲高兴……这真是一个十足的诱惑,她抿了抿嘴,贾斯汀的眼神纯澈而无害,笑着对她道,“我不是处(和谐)男,你也不是处(和谐)女,我们彼此彼此。”
“可是,一些无聊的杂志不是经常说男人不是处才值钱,是处的立马同非(和谐)处女一样贬值。”
“你也知道那个无聊,所以说的全是屁话。连女人自己都存在男尊女卑的思想,所以才惯坏了男人。要我说,纯洁的男人才是最值钱。”他笑的很坦然。
“再一次说到我心坎里了,贾斯汀我怀疑你还有一双眼睛,就放在我的心里,明白我的一切。从前,那个男人从头花到脚,我却没出息的要命,整个一二傻子,被迷的晕头转向,把所有的原则都抛却。”她缓缓的揉着额头,讥笑着叙述那段往事。
“那么二傻子同学,让我们愉快的相处吧,我们之间不存在伤不伤害,只要能互相扶持走完一生,不争吵不仇恨,这岂不是很完美的婚姻?”
粉嫩的拳头微嗔的推了推直呼她“二傻子”的某人,心里却有一个东西在不断沉溺,沉溺,有些抓不住,却感觉浑身轻盈了很多,有种前尘过往,一笑奈何的错觉。
没有爱情,也照样拥有完美的婚姻,也许她可以和贾斯汀来证明。
她的确不讨厌他,甚至特别喜欢和他玩耍闲聊的感觉,不,比这个似乎还喜欢,因为他懂她,陪她静陪她疯,还总能在她蛮不讲理的时候严肃的“惩罚”她,像个大人那样给她讲大道理,让她不战而败,甚至感到愧疚。
夜晚的时候,他还会给她盖被子……
只是……这又是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相遇,她深深的遗憾,一时无法立刻给予他想要的答案。
于百里晔而言,这或许是一种幸福的尝试。
这个女孩已经完全打开了他沉闭许久的心扉,让他跃跃欲试,如果必须要结婚,为什么不跟她呢?
女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天生就是等待被征服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尤其是当他刻意去讨好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么,面对如此体贴的男人,还有无数个日夜的鱼水缠绵,肌肤之亲,娟娟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爱情就像男人与女人的角逐,先说爱的那一个必输无疑。
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百里晔搂着娟子的肩膀,道貌岸然道,“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
最好的好朋友,她仰起脸,想了想,这个形容真安全,不会牵扯进过多的奢望,贾斯汀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
“结婚有点震撼,再容我想一想。”做男友倒是能接受,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她想试一试被人关心的感觉。
“没关系,我给你三年的时间思考。三年后我会娶别人。”
“……”
“详细的条件你可以列出来,我无条件接受,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契约婚姻么。”
“……”
“别跟我说门当户对这个词,我的母亲只是一个翻译官,外表华丽,其实也不怎样,父亲虽然是阿莱的高层,可终究是个替别人打工的,至于我,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我不是贵族也不是穷人,我只是我……”
“贾斯汀……”
“……如果你同意结婚,我只有一个条件,身体出(和谐)轨的那个人要接受对方的惩罚。”他黑如点漆的眼底仿佛蛰伏了一只危险的兽,娟子莫名心惊。
一切如常却又分外激动,父母相处扶着着站在春日杏花味道最浓的微风里遥望着勺溪归人必须经过的路口,哥哥蒋盟穿的很正式,似乎是为了她亲自打扮了一番。
虽然不说,可她不得不承认,贾斯汀给了她做女人的骄傲。就像这一刻,她紧紧抿着的红唇似乎要憋回眼中的泪,父母、哥哥由惊讶转为惊喜的目光深深的敛入她的瞳仁深处。
那一瞬,她清楚的看到母亲的眼睛红了,水意盎然,三年,让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老了很多,可性格终究没大改变,一激动嗓门就大,还带着抖音,“娟子,这孩子是谁……”
“伯母您好,我叫贾斯汀,是娟娟的男友。”
娟子终于看到父母苍老面容同时绽放一朵释然的花,蒋盟深深望了她一眼,淡笑不语,沉沉的忧郁的……
似乎从前那些阴霾都自动消失在蒋家,父母从未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孩子,最欣慰的是这孩子胳膊腿都齐全,脑袋也不傻,就这么疼爱着娟子,丝毫不介意她的过去。就凭最后这一点,老两口也满足了,感觉什么也不求,拼了命也要拿出最好的嫁妆答谢他。请他替他们好好的疼爱娟子下半生。
孩子大多很难理解父母的心情,他们喜欢这个孩子,彬彬有礼,博学多才,待人接物又那么有涵养,尤其是听说他的职业是律师时竟肃然起敬,在父母眼中跟法律沾边的人都代表着正义。
而娟子十分担忧贾斯汀会不会被史上第一热情夫妇吓到。
好在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什么异样,最让她感动的是他居然能跟父亲打成一片,喝着老白干划拳,娟子热泪盈眶。
父母颇为狡诈,似乎比娟子还害怕这是一个梦,夜幕刚拉开序幕,母亲就收拾好了房间,贾斯汀住在蒋盟的房间,而倒霉的蒋盟被挤到了客房。
呃,父母的用意不亚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的房间和蒋盟的房间大有“玄机”。阳台是相通的,也就是说可以随时来回的自由走动。
小时候父母忙的经常不在家,娟子怕黑年纪又小,全靠蒋盟照顾,其实蒋盟只比她大两岁,确切的说是一岁零六个月。在两个小小兄妹的要求下,父母打通了两个人的阳台,这样,当娟子感到害怕的时候只需喊一声蒋盟,蒋盟就会撒着拖鞋跑过来。
事后父母又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畅通无阻多少有些不方便,便给两人的阳台入口各自安了一扇玻璃门,蒋盟从来不知道上锁,倒是娟子偶尔会锁一下,把自己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渡过多愁善感的岁月,想着并做着一些女孩的小秘密。为此没少被蒋盟嘲笑。
十岁那年她大意忘记上锁,然后在房间里打扮成当时最热门的一个神话题材电视剧的女主角,把妈妈年轻时围着的白纱丝巾披在身上幻想自己是仙女,恐怕类似的事情很多女孩都在私底下做过,但是拿到明面上会有一点囧。
正当她对着镜子不亦乐乎之际,可恶的蒋盟趴在地板上笑的打滚。
娟子的脸烧成了红焖大虾,一把扯下所有装备,扑过去用拳头警告他出去不准乱说,她打不过蒋盟,蒋盟乐的一蹦一跳着喊终于抓到她把柄了。
郁闷的娟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个星期以后还誓死不休的找蒋盟麻烦,那天蒋盟关在房间玩游戏,她捉了只大青虫准备扔进他被窝,孰料房间空无一人,不一会光着屁股的蒋盟从浴室走了出来!
直到现在娟子还笑的在床(和谐)上打滚,气喘吁吁的跟百里晔讲述那天蒋盟的狼狈样,从那以后蒋盟再也不敢嘲笑她装仙女的囧事了。
百里晔坐在娟子对面的椅子上,时而微笑时而哭笑不得的听她叽叽喳喳,心弦一点一点的柔软,柔软的让他想把娟子捧在手心,连同对娟娟的爱,全部都给她。
他的心已经枯萎了好久,终于在不期然的一天偶遇了她,重新点燃内心那份悸动。这种温暖与安宁太珍贵,珍贵的让他想就此抓住,然后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或许是心里暖暖的过一辈子。
有了家人的支持,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父母正徘徊在家庭最危难的边沿。连蒋盟都忙的整天不见行踪。
有一天,她好奇的问蒋盟,家里祖传的一副《老松竹笠翁》跑哪了?这幅画是爷爷传下来的,市价相当可观,一直作为蒋家的镇家之宝代代保存,父亲也特别钟爱,以至于整天挂在书房,像模像样的冒充文化人。
可是现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