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明白主任想一枝独秀的精神,可是我的辛苦也不容易,她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降级,最可气的是上上次的发布会,原本是她的栏目,却交给我,我做好之后,她竟瞒着我,把作者名改成自己的,气死我啦!”
显然,娟子真把他当成闺蜜了,百里晔很受用,大手开始不易察觉的上下移动着,面不改色道,“我教你个方法整她好不好?”
“好啊好啊。”点头如捣蒜。
“……”明明没有第三者在场,百里晔还是硬要制造出神秘的气氛,咬着她的耳朵嘀嘀咕咕。
娟子惊讶,“这,这会不会有点过分?”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玩。”
“我忽然觉得作为一名伸张正义的律师,你有点邪恶……”
“是么?好像有一点。”
两个人相视一笑,百里晔的笑容挺爽朗的,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十年,绝对是娟子暗恋的那种类型。
“你的手在干什么?”
“摸一摸……”
“拿开。”
“我真的不对你到那一步,就摸一摸。”
“摸一摸?那你的嘴在干什么?”
“亲一亲……”
“贾、斯、汀!”
“娟娟,听话,我不会伤害你,别动好嘛……”
娟子庆幸自己相信男人与母猪的格言,咬着牙不相信百里晔所说的,因为她听见某人裤子拉链扯开的声音,这个意味着什么,恐怕女人都明白了。气的她张开嘴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像只圆滑的泥鳅,一溜烟逃跑。
砰的关上卧室门,几秒后打开,将枕头毯子砸在百里晔身上后又立刻缩回去,上锁上保险,天干物燥,小心灰狼!
百里晔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欺负她的狠心。再忍一忍,订婚仪式举行后,他就不客气了。
娟子缩在所谓的男友的大床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前尘过往,她欲一笑奈何,那么你呢?可以说放过么?你爱过我么?可不可以因为从前的那一点点雨露之恩大方的放一条生路?
这一夜她睡的不怎么好,白天急匆匆的搭百里晔的车去上班。
中间还出了断小插曲,娟子瞥见书房有一本厚厚的相册,出于对未来丈夫的好奇便随手拿下来翻看,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每个女孩翻看男友的相册都不算什么罪过吧,反正主角又不是陈冠希,大约不会有少儿不宜的东西。
里面基本都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从嫩嫩的洋娃娃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从相貌上猜测,总是与女孩在不同背景下合影的那个少年应该是贾斯汀,只是到后面,那个女孩再也没出现,整个画面只剩贾斯汀孤零零一个人。
女孩很漂亮,最后一张抱着只小狗,一人一狗,笑的眉眼弯似新月,青春逼人。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由于反光,娟子没大看清,刚准备换个角度,手里的相册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夺走,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百里晔眼底有危险流过。
惊讶的合不拢嘴,她甚至难以立刻消化,愣愣的双手还维持方才捧相册的姿势,贾斯汀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同样怔忡了三秒了百里晔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理举动,瓷白的脸颊微微一红,眼神不禁放柔,紧张道,“对不起,娟娟,我……我刚才有点激动。”
他不动声色的将相册塞进抽屉,转而攥紧了她的手,愧疚。
“为什么不给我看。”
“刚才不是看过了么……”
“我还没看清最后一张。”
“好了,上班快迟到了,下次来再看。”他换上一副轻便的笑容,宠溺的抱着她下楼。
娟娟的身体好轻,捧在手里犹如琉璃。
这段时间娟子并不好过,那天她发现被人跟踪,一时气不过将对方狠狠揍了一顿,果不其然,不一会冷楚的车子就驾驶过来继续追踪,她躲在广告牌后面,在他停车那瞬间跳出来,狠狠踹了他的后车灯。
一辆好几百万的车就被她蹂躏花了,冷楚当场摘下墨镜,阴狠道,“不赔钱,你今天就别想走。”
“陪你妈!”她将提包狠狠砸向他,眼圈都红了,“姓冷的,你说,是不是你做的小动作,为什么我爸的贷款一直批不下来!”
“那又怎样?”
“你……你、有、种!”
“我有没有种你不是试过了么?”
“……”
那一刻,她因为悲伤说不出话,他说他有种她不是试过了么,是呀,她试过了,还亲手杀了那个无辜的生命。
这些年来,娟子始终无法将自己与杀人犯分开,她始终不明白那一刻是凭着如何的狠心做出这样的决定。人们不都说女人是一种善良又充满母爱的动物么,为何独独她如此残忍……
大约是感觉不到爱吧,她恍惚的发现,所有人都不爱那个小生命,没有人期待它的降临,而她,就算有爱又如何,终究一个俗世女子,连自己的幸福都尚且把握不住,又如何给予它未来……
“小猪,上车。”
娟子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上你妈的的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告辞!”
当小猪受到伤害,远走他乡,长出獠牙后变成了野猪,攻击力竟是如此的强,他难以置信自己胸腔某样东西在碎裂,疼痛蔓延。
从前小猪最无法抵抗的就是他的死缠烂打,温柔缠绵,可她现在,居然跑了,离开他,去跟另一个男人同居!
这是报复还是惩罚?
在他心里,仿佛还不曾失去小猪,因为从未忘记过。
右手依旧维持刚才被她推开的姿势,空气里还余留那抹只属于她的若有若无的甜香,冷楚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静,再抬眼时分**郁,仿若服食了嫉火的恶魔。
他试图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比如,之所以放不下是因为她是待在他身边最持久的女人,自然跟一个星期一个月的不可同日而语,很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自己才没有忘记她……忽然觉得很悲哀,那么内心如火烧若割裂的疼痛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这是思念,很疯狂的思念,他无比排斥,甚至感到恐惧。
当神父提问“冷先生,您愿意和杨小姐永远在一起,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贵”那一刻,他做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举动,逃跑。
虽然对于杨家而言,他太卑鄙,可至少对柏宜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如若这个心里满满都是蒋娟的男人说“愿意”,那么,彼此这辈子都完了。幸好他没说,而是选择逃跑。
幸亏结婚现场十分低调,到处都是保全人员,禁止各类性质的记者进入。当外界觉得风平浪静时,冷家无异于炸开了锅。
冷卓大概在偷笑,其实他自己也在笑自己,小猪都走了,他在干什么呢?辰羽和寒越痛斥他是个疯子,天下之大,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就一个蒋娟,甩了最好!寒越还添油加醋的形容蒋娟在马场是如何打他的,如果娶这种女人,以后铁定要三天两头缠绷带。
局外人永远无法体会局内人的痛,再真切的安慰说出口都变成了无关痛痒。
于是,这番话自然毫无成效,倒是彻底激怒了暗伏冷楚心中已久的怒火。他红着眼,吼道:正是因为只有一个蒋娟我才难过,如果有成千上万个,我就再也不用被她牵着鼻子走!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有本事你不要想裴然,还有你,有本事别跟一个哑巴争风吃醋啊!
于是,他成功的激怒了那两只禽兽,混战发生,最后打起来了,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拳头还有脚印来自于谁,总之逮着谁就打谁。
兄弟打出的伤口愈合的快,可是父亲打出的伤口,恐怕这辈子都没法愈合了。
逃婚的下场,就是要跪在族祠一天两夜,水米未进,父亲当着冷卓的面狠狠挥动荆条,落在肌肤,响起清脆的噼啪声,瞬间鼓起一道血痕。
冷卓求情的样子落在他眼中竟是那么讽刺,一时气愤难平,他红着眼折断了父亲的荆条,怒吼:谁要你可怜!反正在他心里,只有你这个儿子,家花一辈子都不会有野花香,家花的儿子就更别提了!
冷卓脸色苍白,父亲一口气没上来。
娟子以为自己拒绝的够明显了,而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也该知情识趣了,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出现。
这一次是强吻,用从未有过的狠劲吻下来。
当然也别想的太浪漫,什么玫瑰花瓣中浪子回头,或者围观群众艳羡里虔诚一跪,她的道具就一个垃圾桶,罪魁祸首之冷浪子发出恶毒的嘲笑,讥讽连连,可奇怪的是无论将她贬低的多么一文不值,甚至已经等同蜣螂,然,他那两片强势的唇还是压了下来。
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就喜欢吻蜣螂?
娟子怒了,狠狠的咬下去。
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以牙还牙。
最终,娟子觉着痛的发疯,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哇的一口松开,冷楚得意洋洋的抹了抹嘴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