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啊,看谁的牙厉害!怕痛的那一个永远都是失败者,而我不怕,因为你给的痛远不止这些……”
柔软的嘴角破了一大块皮,有血气的腥甜在口腔环绕,娟子痛的眼泪汪汪,不停捂着嘴,“姓冷的……你丫的变态啊!”
她咬他,他怎么可以还口,难道这个时候的男主不是该任打任骂么?
“是,我就是变态,有种告我呀!让你们家那个什么名律师过来告,我奉陪到底!”
“冷楚!我以前小,不懂事,虽说是自愿的,可你也别把人当傻子,你敢说你不是诱(和谐)奸!我把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顺带附赠两年最美好的年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傻,但是不贱,打小根正苗红的长大,到底是哪一点让你觉得我适合做小三了?!算我拜托您,走吧走吧,别来招惹我!”
伤心的时候,什么嗅觉啊触觉的都开始迟钝,娟子转过身,面朝垃圾桶,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所以一直不敢眨眼睛,害怕睫毛最轻微的颤抖驱使早已成珠的泪水滑落。
心,隐隐作痛。
娟子从包里掏出纸巾,缓缓擦着嘴角的伤。
上帝之所以是上帝,自然是比人聪明,这个世上最难以忘怀的不是甜蜜,其实是疼痛,女人第一次的痛,还有现在,被他咬的痛……
那时年纪小是一方面,再有一方面也怪自己糊涂,跟冷楚拌嘴拌出了感情,不知不觉喜欢上他。所以,醉酒醒来便也接受了现实,至于那晚究竟是谁的过错,恐怕再也没有人追究。
那晚唯一的知情人冷楚自然难以忘怀,小猪的第一次给了他。
在进(和谐)入的那一刻他就警告过自己快退出,这是个女孩不是女人,可他鬼迷心窍了,竟无法克制内心的贪婪,打破了游戏规则,卑鄙的贯穿……她吃痛的惊呼一声,可终究是醉的没力气,哭泣的小嘴被他深深的吻堵住,小小的身体在下面乱扭,最终抵不过强势,逐渐酥软,轻颤,任他为所欲为……
反正已经破了,他是这么的想的,那么再多待在里面一会也不算过分……于是他待了好久,直到意识到这个****的女孩快要吃不消了,才不得不残忍的掐灭身体里咆哮的怒兽,有气无力的伏在她身上,度过最难忘的一夜。
小猪确实傻,否则早上醒来应该打他一个耳光的,然后勒索一大笔钱,如果这样的话,他一定满足她,给她钱,然后分道扬镳,可是……一切都不在掌控中,就如他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要交往一样。
“小猪……三年来你居然一点也没有在意过我,你居然这样!”他的吃惊不亚于心痛,如果她肯稍微的看一眼当年的报纸又怎会不知结婚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冷卓呢?
小猪好决绝,明明口口声声说爱他,转身却抛弃的如此干脆!
“……”
这残忍的漠视,让冷楚感觉胸臆压迫的喘不过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早已握成拳。
“既然走了,干嘛还要回来?!”
“……”
“凭什么还要出现我的眼前,和他出双入对的刺激我,甚至同居?”
“……”
“凭什么让他碰我才能碰的东西?!”
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悲伤。
“冷楚,你是不是感觉男性的自尊很受伤?是不是看到我好好活着,甚至有个人爱很不爽!难道离开你我就不可以活的好么,非要自杀或者生不如死,你才满意!”
其实她是个好姑娘,特别不爱生气的,那么现在这个终于怒吼的女人是谁呢?也是她!大约被冷楚刺激的血压升高,肾上腺激动,诱发脑垂体附近的兴奋神经吧,娟子无力的扶着额头,然后很悲催的发现自己变成了林黛玉,要不,怎么晕了呢?
真的不是故意惹她生气,可她偏偏那么坏,惹他伤心,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所以口无遮拦。
冷楚心慌意乱的抢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怀绵软馨香,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盈。
小猪又活泼又健康,怎么会被气晕呢?
他是那么狼狈的抱着她,钻进车里,第一次亲手为她扣上安全带,吻了吻那苍白的额头,飞快的发动引擎。
烦躁,抑郁不安,甚至连手指都在发抖,冷楚紧紧咬着唇,牙齿放在她留下的伤口里,恨不能一头冲进医院。
这绝对是娟子人生的耻辱,吵架吵晕,不,不,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幽幽的转醒,呆呆望着周围苍白的一切,然后惊恐的发现一根针头扎在皮肉里,药水滴滴而落。
记忆空白了三秒,娟子想起自己是站在垃圾桶旁边的,然后跟冷楚互咬,互掐,最后吵了起来。丢脸的是她居然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医生劝过她不要乱动肝火,还要注意营养休息的,呃……
主治医师办公室
冷楚颇为懊恼的摸了摸后脑勺,郁闷道,“谁知道她火气那么大,前一刻还好好的,后来就晕了。”
年迈的医生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冷楚嘴角的牙印,还带着血丝,又想起娟子嘴唇上同样的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人,吵架也不能对着嘴咬啊!
“男人应该表现出大气量,就算老婆胡搅蛮缠,你也不能跟着她闹呀,尤其像你老婆这种的,流过产伤过身体……”
“流……产?”
冷楚皱着眉眼,似乎听不清那两个字。
百里晔正在逛商场,刚寻思为娟娟买一套漂亮的睡衣就接到电话。
一个小时候他从医院的停车场飞奔而出,在出口的地方有个男人揪住了他的衣领,即刻刺激了他的反射神经,抬手起落,劈开对方。
冷楚阴测测的笑出声,干脆扯掉原本就松垮垮的领带,扔到一边。
“畜生。”
“……”百里晔眉峰一挑。
“她流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冷先生是娟娟的父母还是哥哥,好像没有权利做发言人。”
“少跟我来权利义务这套,百里晔,你不要太嚣张,真以为在国内没人制你!”
“好啊,那你就制我看看。”
“……”冷楚眼底阴郁的雾色越来越浓。
在某些方面冷楚跟百里晔有点相似,比如都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好相处的人,而现在邪恶如魔的男子令人发憷,百里晔不动声色,心,暗暗警惕。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百里晔最聪明的地方在于知道适可而止,他已经得罪了安辰羽,虽然注定要得罪冷楚,不过现在还不是激烈化的时候。
“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不是我的。”
难以置信的心忽然悬住,冷楚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蒋娟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怔怔的后退一步,所有的醋意被痛恨取代,她这是在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这些年,她究竟有过多少男人?!
流过孩子,现在又跟百里晔同居!
蒋娟,我真是看错你了。
冷楚笑了笑,周身让人不寒而栗。
百里晔笔直的站立原地,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冷楚嘴角的伤口,直到他狠狠擦着他的肩膀箭步离开,碰撞的地方痛的发麻。
冷楚是笑着打开车门的,卷了卷衬衫的袖子,若无其事的启音,“辰羽,我忽然觉得你上次介绍的美女很不错,最近喜欢高学历的。”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做和尚的料。”
两人会意一笑。
娟子紧紧盯着为她拔针头的小护士,对于一个十分恐惧打针的人而言,必须死死盯着护士的一举一动才感觉舒坦。
贾斯汀推开房门,与护士点头致意,随手将一只白色小纸袋丢在她手上,“你要辣味小锅巴。”
“哦,谢谢。”
貌似是昨晚上要的。
“怎么搞成这样?”贾斯汀瞥着小护士悄无声息的退出。
“最近好逸恶劳,缺乏运动,又动了点肝火。”她专心致志拆着包装,贾斯汀一手抢过去,用一种近似于危险的笑意,温柔道,“我喂你。”
“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让你喂?”
“乖,张开嘴。”
娟子咽了口唾沫,对贾斯汀突然的殷勤感到很不安,果然,这个不安得到了证实,随着对方恶意的将锅巴压到她的唇上,“啊……”
好痛,呜呜,好痛!她捂着嘴巴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揉进怀里。
“这个是微辣的,六岁小朋友都可以吃,你怕什么?”
“你……你笑什么?”
“来张嘴。”
“贾斯汀,你干什么呀……”她气喘吁吁的耸起肩膀,柔软的胸前被他的坚硬咯的生疼。
“没怎么,就是喂你吃东西。”他轻描淡写一句,指间的锅巴好巧不巧的专门逮娟子嘴上的伤口压,又辣又咸,娟子痛的捶他肩膀。
这伤还真有个性,跟冷楚的以左右对称。百里晔好不温柔的笑着,继续喂锅巴。
“放开我!”她真的生气了,直接赏了他一大巴掌。
百里晔摸了摸脸颊那片火辣辣的肌肤,低头想了想,抬眸道,“伤口如果不及时消毒,会发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