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楚双手环胸道,“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知道她有多爱我么,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爱我爱到甘愿改变一切。几年前如此,几年后我照样会让她如此。”
“是么,那我将成为她最后一个男人。”
“你什么意思!”冷楚脸上飞快掠过一层薄愠。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跟你……”冷楚感觉自己无法说出后面那个词,饶是再完美的装出镇定自若,心脏也早已揪疼出血。
不,他不信,绝对不信小猪会轻易的把身体交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她的一切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来代替……
“没错,我们是非常正常的情侣,所以,你没机会了。”
“……”冷楚沉默,虽然一直都明白的,但却永远比不上亲耳听到对方承认来的心痛。
蒋娟,变化的不错,短短三年,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这么不爱惜身体的女人。勾搭外国佬,堕胎,跟百里晔同居……究竟还有多少荒唐事是我不知道的?从前那个简单的青苹果再也不见了,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喜欢男人,尝到了男人的美味?怒极的他反倒显得特别安静,那种安静让百里晔一时无法揣测,不得不警惕的静观其变。
冷楚忽然站起身,深深吸一口气,笑道,“其实我对这种货色没多大兴趣,只是从小到大都没学会把扔掉的东西让给别人。”
他表达的很清楚,即便夺过来糟蹋了,重新再扔掉,也不会让给别人。百里晔紧紧抿着唇,他不怕冷楚,但不得不防冷楚,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对手。肯定不简单,但究竟有多么不简单,他一时难测深浅。
大家早!
娟子虎虎生风的踏进办公室,亲切的与忙碌的同志们打招呼,大家立刻来了精神,纷纷伸手要喜糖。
“喜糖吃饭的时候发,现在你们都给我准备好钞票,我发喜帖了啊!”她笑嘻嘻的将请柬一一送给同事。
几个女同事趁着领导还未出现,一窝蜂围了过来,问她婚纱是哪家的。
这问题让她想起前几天去w市再生缘的事情,是这样的,一向什么都让着她的贾斯汀那天不知怎么抽风了,跟一个客户约完会,心情阴转多云,难道客户让他不高兴了?
大概喝了点酒,借酒装疯的家伙居然扑过来又摸又亲,从玄关处就开始动手动脚,起初她还没好意思动粗,孰料这厮得寸进尺,毛手居然伸进了衣服里,顺便将她半拖半抱的带进了卧室,直奔大床!弄的她很不舒服,想推开他,“贾斯汀,你发什么疯!”
他攥紧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膛,喘着气道,“喊我晔……”
晔你丫的!娟子没好气的推开他,闷声道,“我知道你又想她了,可是你现在醉成这样,借着欺负我来填补想她的空虚,这对我不公平。我允许你用我来缅怀她,但是你必须清醒,知道在用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百里晔眉宇不禁拧紧,凝视了她许久许久,才沉声道,“娟娟,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你的心?”娟子一瞬不瞬望着他,似乎不大敢确定,可惜当她半信半疑之际,对方已经再次压了下来,那一瞬,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心酸,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她明白他的心,为他一如既往深爱那个女人而感动,同时也为他如此待自己而失望。
幸好他的力气有所保留,当她拼尽全力挣扎时还是能逃脱的,她不想挣扎的太难看,耐着性子,护好自己的T恤,不悦道,“贾斯汀,你确定现在要我?”
他冷冷一笑,“你不想给?”
“没错,我不想给。等拿了结婚证,我自然会履行妻子的义务,可是即便如此,在生活中我也有拒绝你的权利。”
百里晔英气的眉宇立刻压低,深幽幽的瞪着她。
本就感觉受到了侮辱,此刻见他没有半分愧疚,娟子的火气也被烧大了,她狼狈的坐起身,踢了他一脚,他抬手挡,对着她屁股就是一巴掌,娟子哎哟一声,眼泪汪汪。
“你凭什么打我?”
“你还踹我呢!”
“我就踹就踹,踹死你这个死流氓,呜呜!”
“那我就打就打,打死你这个死屁股。”
“啊——”
“你啊什么?”
“贾斯汀,我跟你没完!”她忍着眼里急欲坠落的液滴,匆匆套上高跟鞋,踩着夜色泪奔回住处,贾斯汀没有追来,大概早就被她气个半死。
第二天,贾斯汀保持了二十四小时不跟她联系的记录,第三天亦然如此,第四天,他大摇大摆去她家里做客,与父母相谈甚欢,只在独处的时候,冷面瞪她。她也不愿看他脸色,拾起提包就走人,他追上来,将她抵在墙上一通乱吻,正巧被蒋盟撞见,这个没心没肺的亲哥哥,不但不救助深陷囵圄的妹妹,还不怀好意的偷笑,靠,这么激烈,重口味!
他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亲完了她,顺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娟子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就连冷楚那畜生起码也会口是心非的说两句好话吧,她呜哇大哭,很没形象的举起装着瓶瓶罐罐的提包就要往他脑袋上扔,孰料他似乎背后长眼,猛然回头,指着她脑门嚣张道,“是不是真以为没人敢制你,冷楚怕你,我可不怕,你再敢给我嚣张下试试。”
“……”她憋着泪,吸着鼻涕哭,高高举着提包的双手竟一时停顿下来,大概是被他的气势唬住,可是她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么。砰的一声,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她硬着头皮把贾斯汀脑袋给砸了,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这个无耻的混蛋,居然睚眦必报,毫无风度,娟子尖叫着被他拎了起来,直接拖回车里,她吓个半死,孤立无援之下,终于妥协的向兽性大发的贾斯汀求饶。然而对方不给她任何改过的机会,麻利的掀开她的裙子,扯下内裤……啪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凄厉的回荡在车内。
那绝对是她这辈子哭的最惨的一次,泪水与鼻涕混合成一团,又羞又疼,是真实的疼,火辣辣的麻,皮开肉绽的前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抽一抽的挂在他腿上,半死不活的骂骂咧咧,他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将扶起,她不敢坐,一坐就疼,哭的更厉害。
“疼不疼?”他面无表情的问。
娟子抹了把涕泪,怒不可遏的咆哮,“你妈……”后面还没冒出,对方的手指蓦地指着她脑门,他的表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再骂?”
“……不骂了。”她委屈的抹着泪,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百里晔,他居然打她,呜呜!
“……”他不再说什么,转而将她轻柔的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娟娟……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默默的流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百里晔叹了口气,从置物柜里拿出拿出湿纸巾,轻轻擦着她满脸的不明液体,最后力道适中的拧着她的小鼻子,戏谑道,“用力哼,脏死了,都是鼻涕。”
气愤的推开他的手,娟子红着眼睛推开车门,忍着屁股上真是的疼,头也不回的跑走。
在没有人看见的那一刻,泪水若倾盆大雨,越落越多,她干脆仰着头,使劲拍拍脑门,这个方法果然管用,不消一会,眼泪消失了,可是心里的惆怅越来越沉,沉的她快失去方向。
望着她慌慌张张逃跑的样子,百里晔没有去追,颇为头疼的仰面望天。并不想欺负她,可是一感觉到自己在她心中可有可无的地位就不禁恼火,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态度,她是为了弥补对母亲的亏欠才想结婚,她有伤心的过去,从某种层面说,对男人有芥蒂很正常,可是他努力的讨好过她,表达过自己的感情……想到这里,百里晔负气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关于表达感情这点自己完全做错了。
首先,他不该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跟对感情没有安全感的她说,他也是为了家人才结婚的,这想法正好让娟娟理解为,彼此都是肩负着家人希望的可怜虫,一拍即合,就这样在一起,谁也不亏欠谁。于是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排斥他的爱,不信他的爱!
其次,他不该大意的让她发现娟娟的遗物,更不该让她知道这个秘密。是的,他承认自己自私,为了不让她误会,宁愿埋葬曾经那么深刻的一份爱恋……在天堂的娟娟也许不会原谅他了。
冷楚说,从前的她那么可爱,充满爱一个人爱到毫无保留的真诚与执着。她把自己宝贵的身体与尊严全部送给那个男人,不管有多廉价,可是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吝啬。他想要她,如果她的眼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情(和谐)欲,他觉得自己一定会为了这份爱努力克制,等着合法的那天,可是她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残忍的无动于衷,结婚对她而言,跟吃饭一样,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现在对象不是他,她大概也过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