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么大还遇到比你更能吃肉的女人,拜托你在我面前矜持一点好不好?”
娟子挖了一大勺米饭送进嘴里,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才不管自己在你心里形象如何。反正我肚子饿,而且我就这德行,看不惯你就滚啊,离我远点。”既然对方很不爽她的吃相,娟子便吃的很大口,存心恶心他。
她喜欢这家小店的咸蛋三宝饭,不过还是老样子将蛋黄吃掉,蛋白扔在一边,冷楚默默的捡走,其实他不喜欢吃蛋白,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通常小猪扔在一边的,他都喜欢捡起来吃。
娟子一把拦住他的勺子,“干嘛拿我的咸蛋白?”
“你又不吃。”
“谁说我不吃。”
“你也就只能跟我得瑟,好,我不拿,你吃给我瞅瞅。”
“……呃,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你碗里的肉跟我换。”好吧,她实在的无耻的人神共愤了,因为店家每次给的肉都很少,所以,她的眼睛一直在觊觎冷楚碗里了,当然如果对方不给她,她也不能怎样。
“肉都给你,你让我亲一下。”
“变态,吃你的肉吧!”她又不是二百五,为了几块肉就让人亲几下。娟子生气的将剩余的饭全部倒进肚子里,转而从钱包掏出零钱摆在桌上,“呐,这是钱,我可不欠你的。”
冷楚非常淡定的接过她的钱,点了点,“还少一元。”
去死吧!哪有男人跟女人计较一元的,话说来她还真不知道少了一元,娟子也懒得跟他继续纠缠,急忙从包里掏出五元,“呐,不用找了。”
说罢,飞速的朝大门移动,这样的速度让她感觉双腿隐隐传来痛觉,该死的胖大叔,下手太狠了,那么野蛮的把她推倒,害的她的血肉做的膝盖毫无预兆的跟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所以说飞机场身材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体重轻呀,否则膝盖骨不定跌成什么样!
但是这个该死的门为什么打不开?娟子试着转了几次把手,丫,这怎么回事!她用脚轻轻踹了两下,才赫然发现是密码锁,密码?密码是多少?一回头,冷楚不见了,这厮是故意的吧!
娟子没什么耐性,气冲冲的站在玄关处大吼一声,“冷楚,你给我出来,开门的密码是多少,否则别怪我踹你家大门,踹坏了不赔钱,你就找警察也没用,我还要告你居心叵测,强行囚禁未婚少女!”
良久,卧室内传来冷楚的冷嘲热讽,“未婚是真的,少女么?你丢不丢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喊你阿姨吧?”
呃,娟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对方所言属实,她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算了,现在夜深人静,懒得与他计较。娟子继续义正言辞的吼,“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快把密码说出来!否则我立马拨打110和120,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和精神病院度过!”
“我不太想告诉你,怕你以后趁我睡着了溜进来做坏事。”
“我呸,你就是请我来我都不爱来,你丫的到底给不给。别拿我当白痴,这个密码你可以任意改。”她还没嫌弃他是色狼的,这厮居然一副嫌弃她的样子,娟子火了,这样把人拴在家里到底算什么意思嘛,气愤之余,仗着脚上的皮鞋印,啪的踢了门一脚,“姓冷的,我数到三,你丫的再不出来我就砸烂你的客厅!”
“我真不方便你别逼我。”
对方的磨蹭已然让娟子忍无可忍,在她发飙的同时,冷楚终于妥协,“好吧,这是你逼我的。”说着,他已然一丝(和谐)不挂的走出卧室,手里的大毛巾不停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若有若无的挡着关键部位,娟子瞬间石化。
“啊……变态!”
真是太不要脸了,明显的耍流氓!娟子急忙用提包挡住眼睛,顺手摸了一只花瓶自卫。
“我说不方便吧,你非要逼我出来,那我先进去穿条裤衩了啊。”冷楚一本正经的白了她一眼,转身时嘴角弯出邪恶的微笑。
望着只穿一条裤衩的冷楚,娟子忽然特别紧张,左手手机,右手花瓶,色厉内荏道,“别怪我没警告你啊,别逼我,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我知道你后台硬,警察也拿你没办法,但我就不信你还不怕丢人。到时候让所有人都来围观你穿裤衩的样子!”
冷楚好整以暇的倚着水晶玻璃柜笑道,“嘿嘿,那个我刚才跟那边说了声,有个患有被害妄想症的女人将在今夜拨打n次报警电话,报出一连串曙湾小区的地址,声称自己遭到人身攻击。所以没人会来管你的,小猪,你就从了我吧。”他一脸戏谑的走上前两步,存心吓唬她。
娟子倒吸一口冷气,紧张的两条腿也开始不争气的发抖,一边倒退一边警告,“死冷楚,你别逼我,我,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告诉贾斯汀……”
“好啊,你打,他们一定很好奇我们俩的关系。小猪,深更半夜,你跟着我回家就应该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一伸手,稳稳的接住朝自己脑袋砸来的大花瓶。
“我没有要跟你回家,是你强行把我拉来的。”分明是他用蛮力把她弄上车,又用蛮力抱进房间,娟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亦然拨打家里的电话,她知道自己越是忍气吞声,对方就越会得寸进尺。
没想到娟子宁愿被家人误会也不要跟他在一起,冷楚恨受伤,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发热,而小猪早已决绝的判若两人,对他再也没有从前的百般依赖,每次相遇都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刺猬,不准他靠近,不准他取暖。
“就这么恨我?”冷楚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娟子一怔,他没有移动半步,依旧维持刚才的从容姿势,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从前她爱死了这双眼睛,那里面有着令人亢奋的温柔与挑衅,现在她害怕这双眼睛,因为她怕痛。
“冷楚,我们别闹了,让我回去吧。”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心情,没有来由的沉重。
“三年了,就算我对不起你,可至少我从来没有说不爱你,我一直在想你……”他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个绝情的女人,“为什么你却可以这么从容的忘记一切。既然把我们那份爱看的不值一提,为什么从前要对我那么好,把我爱到放松警惕,没有一丝危机意识。然后就那样抛下我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还要让我目睹你跟别的男人快乐,你为什么不永远消失?至少你还是那个娇憨的小猪。”
他真的受够了她的排斥,很受伤很受伤。
就像辰羽说的,得到一个女人很容易,得到她的心却很难,尤其当她的心属于另一个男人,这几乎就是一场感情的死局。不管他承不承认,至少到现在为止,小然对他的爱连对方知墨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因为太爱方知墨。
所以,如果在你还能清醒的时候,千万要离这种女人远一些,晚了,你这辈子都要栽到她手中,她们或许楚楚可怜,或许眼泪汪汪,充分显示了弱者的姿态,但她们的心,狠毒如斯,可以无声无息的折磨你,为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么现在的小猪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女人?冷楚下意识里冒出一股冷汗,一直以来,他承认百里晔是个很强的对手,一出场就很强,他同样嚣张,同样年轻,也同样狡猾,又有社会地位。冷楚也不是没担心的,却只能咬牙坚持,不靠爷爷和父亲,也不靠辰羽的势力,单纯的就是要靠自己,打败他,向小猪证明自己。
只是,当他越来越胜利在望时,才清醒的发现,让小猪无法跟他在一起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百里晔,而是小猪自己。
她把心收回去,不爱他了,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和忍让。她死了心的爱上百里晔,这才是百里晔在他面前足够嚣张的本钱,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因为无论他多么努力,即便是破坏的订婚宴又如何,小猪依然不是他的,小猪永远都是百里晔的未婚妻,人尽皆知。
“蒋娟,我再认真的问你一次,爱我,还是爱他?”他不再调侃,亦不再耍赖,而是认真的近似于危险,双手放在体侧,微微的握拳,似乎是要拼命的克制情绪。
娟子战战兢兢的后退,如果可以的话,她的背部早就与门板合二为一。“你别逼我……”
“回答。”他的声音是压抑的咆哮。
“我不会爱你。”她咬紧牙关。
“那就是爱他咯,对不对?”他忽然笑了。
“……”
他知道她无路可退,所以喜欢逼着她,看她退不可退僵在原地的样子。她不敢打电话给父母,因为她是个好孩子,父母为她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更何况,她从心里就把他当成一个野兽,偶尔的顺从也不过是为了不得罪他,希望给父母在国内留条活路,她对他的信任不只是零,根本就是个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