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达成协议
封楚瑶伸手拦住他，“先等等。”一边从玉芝手中托着的托盘中将空碗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还是没说什么，便将碗放回去了。
“夫人喝这药喝了多久？”
“已有七日了。”玉芝答道。
已经有一星期了？封楚瑶心中有数，便让玉芝先走了。
刘铭见封楚瑶神色变幻，便走了过来，“怎么？封姑娘，这药有问题吗？”
封楚瑶摇摇头，“我先看看病人。”
众人推门进去，就见屋中窗边坐着一女子，一头青丝挽了个样式简单的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简单的青木发簪。但让人一眼望去就感觉很温婉，很有气质。
那女子五官小巧，两颊有些瘦削，脸色略显苍白，想必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整个人显出一副没精神的状态。病弱的美感。
封楚瑶在心中暗暗感慨，真是个林妹妹式的人物啊。
“夫人，身子不好就不要吹风了。”刘铭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了秦氏的身上，将她扶起来到床边坐下。
秦氏笑的温婉，“夫君不用担心，妾身没事。”
“婉仪，这位封姑娘是为夫为你请回来的大夫，她可是”药圣“的徒弟，一定可以治好夫人你的病。”刘铭握住秦氏的手，深情的道。
秦氏反握住刘铭的手，微笑，“为了妾身的病，夫君费心了。”
“夫人，先让我看看你的病吧。”再让他们磨叽下去恐怕到了吃晚饭都弄不完了。
刘铭忙不失迭的点头让开，封楚瑶坐下来，轻轻的搭脉。
一众人都屏住呼吸站在一边，看封楚瑶诊脉。由于带着面纱，众人也看不见封楚瑶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一盏茶过后，封楚瑶收了手，又仔细的看了看秦氏的舌苔颜色和眼珠的颜色。这才开口，“青云，将我的药包递给我一下。”
封楚瑶从中抽了几根银针出来，这才抬眼看了看还在一边傻呆呆的看着的几个大男人，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你们还要呆在这里吗？我可要为夫人宽衣施针哦。”
刘铭这才醒悟，赶紧拉着其他人出去了。开玩笑，自家夫人的身子，怎么好给其他人看？
等到门关上，封楚瑶才将银针收回药包。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秦氏见她的动作，微微疑惑，“封姑娘，你不施针吗？”
封楚瑶抬头，微微惊讶的样子，“施针？为什么要施针？你又没病。”
闻言秦氏愣住了，“我……没病？”
封楚瑶低低的笑了笑，“夫人，你这身子本来是没病的，是你自己要生病的吧？”
秦氏脸上的笑容敛去，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收拾好东西，封楚瑶将药包放到了桌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可不是那些城里的庸医，你的那一套，瞒不过我。”
秦氏沉默，只不过手指握紧，指节都泛白了。封楚瑶瞄了一眼，没在意。“夫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的夫君，是真的担心你。”
秦氏闻言颤了颤，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封楚瑶见状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夫人，那药真的不宜再吃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我为了孩子着想。”
“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秦氏低低的叫道，眼神之中似乎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眼角都溢出了泪光。
封楚瑶震愣的看着她，不想要孩子？这……
秦氏微微闭了闭眼睛。“这个孩子，是罪孽。”凄婉的一笑，秦氏微微笑着看着封楚瑶，不知道为何，封楚瑶却觉得这笑容之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我知道，夫君他一直想要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他盼了许久的。”秦氏说起刘铭的时候，连眼角都是幸福，“我身子一直不好，之前夫君一直不提这件事，就是怕我的身子受不住。但是这两年，我身子好了一些，大夫也说，可以要孩子了。”
“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夫君是高兴的。可是……一切都发生在两个月前。”秦氏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想必那回忆是极其可怕的。
“那天，夫君和山寨中的几个兄弟一起被请去其他山寨做客。我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就屋里歇息，没有同去。当天晚上，就有一伙贼人闯入了山寨……”
“我在屋里只听得道外面在叫喊，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后来就有一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我……我被他……玷污了……”
屋中一时默然无语。
封楚瑶当然明白，在这种地方，这种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夫君赶回来的时候，那伙贼人已经走了。我没有让夫君知道这件事，我怕他受不了……我本就是罪人之女，被流放至此，能遇到夫君，已经是上苍垂怜，不能……不能再让夫君为我冒险。”
“我……我本想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放不下夫君……”
“所以，你以为，这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人的？”封楚瑶轻声问道。
秦氏点点头，“他来的太巧。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他不配享尽夫君的宠爱！”
封楚瑶叹息，“不论大人如何，孩子是无罪的。”何必要将大人的过错，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秦氏咬紧了自己的唇，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骨子里是个极其刚烈的女子。封楚瑶叹息，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一个无辜的生命被扼杀。
“夫人，不知你是否可以听我一个建议。”
秦氏闻言，抬头，“什么？”
“夫人，孩子还没有出生，究竟是谁的，还说不准。要不这样吧，干脆就赌一赌，等到孩子降生，我自有办法验出，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封楚瑶道，“若是那时候，验出是你夫君的孩子，自然是皆大欢喜。那件事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没发生过。若是验出那孩子，是那人的，到时候，我会想办法，亲手解决那孩子。”
封楚瑶说的云淡风轻，“定不让你的夫君，发现这个秘密。”
“亲手……解决？”秦氏呆呆的看着封楚瑶。“是什么意思？”
封楚瑶轻轻的笑了笑，“你反正也想杀了那孩子，早和晚都一样不是吗？交给我来动手，你夫君也不会怀疑。”
秦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封楚瑶，她居然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究竟是救人的神，还是害人的妖？
“在那之前，你就把这孩子当做是你的夫君的吧，好好对待他。”封楚瑶拍了拍她的手，“毕竟，谁都不知道，他还有多久可活，不是吗？”
秦氏默然无语。
“刘夫人。”封楚瑶站起身，“实不相瞒，这次我来到回龙寨，除了为你看病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秦氏抬眼看了看封楚瑶，“什么？”
“我来这里，是因为，这天下即将变天，而我，是要来请刘寨主，去助我一臂之力的。”封楚瑶微笑，“我想请夫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