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清脆的枪声划破天际,传出去很远,军营外的荒凉土地上,一百多名政府军的士兵在练习实弹射击,在这个生活物资匮乏的国度并不缺少子弹,廉价的子弹、廉价的枪支带来的是不堪入目的残酷屠杀。
空地的一角,郭凌飞不丁不八的站着,双手端着一支AK47,眯眼瞄着三十米之外的靶子,五岁就开始学习枪械知识和射击,用7.62毫米的AK47点射三十米外靶子的红心对于一般的军人是难事儿,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十几名黑人士兵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砰!”枪口微微扬起。郭凌飞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射击,以一个固有的频率打空了弹夹内的子弹。一名黑人士兵将靶子扛了过来,众人骇然的瞧着被子弹射烂的红心。
AK47的后坐力不小,如果要像郭凌飞刚才那样快速点射很难保证精确度,更何况AK47的瞄准具设计本身就有缺陷,不适合精确射击,而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郭凌飞却做到了枪枪击中靶心的同一点,他们这些把枪当做第二生命的军人能不心惊?
郭凌飞瞧着靶心撇嘴笑了笑,把枪交给了那名时常在他帐篷门口站岗的“童子军”,不满十五岁的黑人少年很利落的更换了一个弹夹,然后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有崇拜,也有几分期待,在这个战火连绵不断的国家,男孩子们往往崇拜具有变态杀人本领的强者。
郭凌飞从少年的眼神中瞧出他渴望进步的欲望,他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摇头,扭身走向了靠着一棵树抽烟的叶飞,他拒绝少年不是自私,更不是因为少年没有学习高超枪法的天赋。
学习枪法和练习功夫不是一促而就的事情,慢火出细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达到一定的境界,如果现在去改变少年根深蒂固的射击习惯,会使他不适应,在血腥残酷的交火中,一丁点的不适应都有可能导致小命不保。
“你下次....杀人.....带上我.....我想看......”
弱弱的且还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扣动了郭凌飞的心弦,因为后边的少年说的是汉语,他扭身笑看着少年,点了一下头,答应了少年的请求,这是第一次听相识了近两年的少年说汉语,挺令他心动。
“那小子为了能和少爷说句话可没少下功夫......前几天还让我教他用汉字写少爷的名字,可惜那身子骨太弱了....不然我会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叶飞随手将烟头弹了出去,双手抱着膀子,一脸笑意的说着话,在郭凌飞这个少爷面前从来都是这么随意,没有拘束过。
郭凌飞也靠在了树干上,瞧着远处细心擦拭着那把破旧AK47的少爷,轻声说:“教他几招也好.....我不想看到身边熟悉的人在某天突然不在了,起码在S国的这几年不想看到他死在别人的枪口下。”
“砰!”
沉闷的枪声震颤着空气,不是AK47的声音,是狙击步枪,郭凌飞的心头狂颤一下,双眼猛的瞪大,十几米外那个擦拭着爱枪的少年仰面倒下,眉心飚射出了一抹刺眼的猩红,一个还没成年的生命消逝了。
荒凉大地上的百十多名政府军士兵慌忙伏倒,吼叫着,不停的开枪射击。七八百米外的几棵数之间有一个人影在闪动,是反政府武装的一名狙击手,AK47的射击距离超过三百米几乎没有精确度可言,枪声阵阵那名狙击手却安然无恙,反而又干掉了两名政府军士兵。
郭凌飞健步冲出,捡起那支被少年擦拭的很干净的旧枪,半蹲、瞄准、射击,仅仅是刹那间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枪声响起之后,七八百米外的那名狙击手伏倒在了杂草丛中。
郭凌飞仍旧半蹲着,注视着倒在脚下的少年,黑眸中涌现出了一丝丝的痛楚,还有森冷的杀机,不想看到的结果总是会看到,这也许就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无奈,他伸出手慢慢的合上了少年那没有闭上的双眼。
“少爷.....不要想太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叶飞淡然道,他只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抬头望向了远方,从容到了好像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这类事儿见的多了,早已麻木了,空悲戚又有何用。
郭凌飞缓缓站起,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心头的愤懑还是难平,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骨子里涌出了要杀人的冲动。几名士兵把少年的尸体抬到了几百米外的杂草地上,又有几人开始用铁锨挖坑,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最终的归宿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土坑。
“少爷....类似的事儿以后可能出现许多次.....要学会调节自己。”叶飞语重心长道。
“叶叔叔不要为我担心,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我这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日后多杀几个武装份子.....就算是为他报仇了。”郭凌飞朝着叶飞笑了一下,笑的很邪,不再是昔日的那种阳光式的笑容,而先前流露出来的浓重杀机也隐了下去,没有绽放出杀机的这抹笑更让人不寒而栗。
突如其来的意外可以使人变的成熟,这一次郭凌飞又成熟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使他心态蜕变到了另一种境界,与同龄人比起来,他此时的心态如同杀人手段一样成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叶飞默默的点头,不禁寻思着渐渐走向成熟的少爷一旦融入社会中能掀起一场多大的波澜。
“叶叔叔.....今天的休假取消....陪我去杀人!”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军营。
一天之内,反政府武装份子在不同的两个地区死了一百二十八人,都是同一种死法,头颅与身体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