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戈壁,给我打!”黑脸汉子骂骂咧咧的,第一个冲上去,对着胡来肚子就是一脚,同时身后七八个小弟也冲了上来。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反应过来的胡来暴怒,一只手猛地抓住黑脸汉子踢过来的大脚,抡起拳头,对着黑脸汉子胸口就是一拳。
“轰”
这一拳中气十足,黑脸汉子闷哼一声,整个人摔出两三米,当场昏厥,同时,胡来脚踩神行九步,如一头猎豹冲到那七八个小弟中间,乒乒乓乓一顿乱揍,引起了不少囚犯的注意。
“啊”
“哎呀...”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两分钟,八个小弟全部倒在了胡来脚下。
一时间,嘈杂的大院变得安静无比,没有人惊叹,只有一道道敌意的目光,一个人打八个,在这里不算特殊,不过大多数还是选择冷眼旁观。
果然,刚放倒几个后,又有人找麻烦了,一个长毛大汉抠着鼻屎走到胡来跟前,从头到脚打量了胡来一遍,笑眯眯的说道:“一挑八,不错嘛!”
胡来没理会长毛大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迎着周围一道道敌意的目光,胡来从长毛大汉身边绕了过去,朝水泥建筑那边走去。
长毛大汉苦笑,但还是提醒了胡来一句:“喂,小子,我劝你晚上还是别进去为好!”
“为什么?”胡来停下来,回头问道。
长毛正要开口时,被一个矮胖男子打断:“老长,你跟一新人废什么话,让他进去吧!”
“是啊老长,让他进去吧!”
“正好可以帮我们看下里面那东西还在不在了…”
又有几个老大级的人物出声附和。
胡来听的奇怪,也没往心里去,用力推开大门,在他进去的时候,没注意到大院里囚犯们的表情,紧张,恐惧,不安…
吱呀…
大门自动闭合,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周围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也太省了吧,连灯都不开。”胡来无语,将内气引入双眼,周围一下就明亮了起来。
大楼内呈“丰”字状,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走廊,延伸到了尽头的楼梯口,两边全是房间,纵横交错,胡来大致数了下,光一楼就有五十个房间。
房间都没上锁,推开就能进去,一楼基本被占满了,胡来又上了二楼,同样,二楼也被占满了,紧接着是三楼四楼五楼,一个空床也没有。
“妈的,我还不信就没我睡的地方!”胡来暗暗骂娘,直到上去六楼的时候,他发现,整个六楼居然是空的。
“什么情况?”巨大的反差令胡来相当无语,六楼除了食堂厕所以及大众浴池和杂物间外,余下的房间居然没一个人住。
不管了,先收拾个房间再说,胡来进杂物间拿出一些被褥,然后选择了楼梯口那间。
还是靠近楼梯好,他可不想住里面,毕竟,六楼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收拾好自己房间后,胡来决定上七楼看看还有没人住,结果一样,七楼也都是空的,胡来这就纳闷了,难道这二十层楼就只有底下五层有人住?那不得挤死,要知道困龙监狱可有几千号囚犯呢。
胡来不信邪,于是又逛了八楼…十五楼,结果都是一样。
“我去,什么个情况,怎么六楼往上一个住的人也没有?”胡来无语,这也太诡异了吧,这都到第十五层了,剩下那五层肯定一样没人住。
嗒…嗒…嗒…
就在胡来准备返回去的时候,隐约听到有水滴声,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
“六楼以上应该不通水吧?哪来的流水声?”胡来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屏住呼吸。
接连不断的水滴声,在空旷无人的大楼中格外清晰,夜深人静,胡来一个人站在十五楼,说不怕那是假的。
“此地,不宜久留!”胡来决定还是离开为妙,这座大楼太诡异了,尤其那水滴声,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滴…答…
流水声越来越近,胡来脚踩神行九步,一口气从跑回到六楼,可那声音就好像会移动,紧紧跟在他身后,挥之不去,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
“不会真见鬼了吧!”胡来吓出一身冷汗,不是他胆小,这种事搁谁身上不怕?
“呼”
黑暗中,一道身影从胡来身后飘过,胡来感觉脖子后面哇凉哇凉的,猛一回头,整个人差点吓瘫过去,楼梯的台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血脚印。
血脚印还是新鲜的,而且还是一路跟着自己下来的。
嗒…嗒…
又是水滴声,是从六楼食堂传来的,胡来吸了冷气,看到往食堂的走廊上同样出现了血脚印,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进来之前长毛大汉说的那句话。
“这里,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胡来用力咽了口唾沫,双腿直打颤,他隐隐感觉有双凶狠的目光正躲在某个角落窥视着自己,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此时此际,监狱大院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那扇紧闭的大门,没有人敢出声。
“天黑以后,没有人能从监狱大楼活着出来!”长毛大汉喃喃低语,似乎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胡来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新来的不简单,或许能出来不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胡来可能已经死在里面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以人都吓了一跳。
月光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众人眼帘,正是胡来。
“是他…他出来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来?”
“不可能的,没人能活着出来…”
看清是胡来后,整个大院开始变得喧嚣起来,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胡来。
迎着一道道惊惧的目光,胡来松了口气,终于出来了,刚才在里面差点没被吓死,以后打死他也不晚上进这栋大楼了。
可就在他转过身准备关门的时候,长毛突然指着胡来背后喊了句:“他背后有血手印。”不止他,很多人都看到胡来背后那两只清晰的血手印。
“血手印?”胡来关好门后一愣,扭头诧异的看向众人,问:“什么血手印?”
“你背后…有血手印!”不少人指着胡来,表情害怕到了极点。
所有人看向自己时都害怕到了极点,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吓成这样,胡来心疑惑,脱下衣服后心登时凉了半截,衣服背面,赫然有两只血手印。
“我擦!”胡来大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衣服,大步走到一囚犯面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那名囚犯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是怕胡来,而是被胡来衣服上的血手印给吓的。
胡来慢慢松开了这名囚犯,尽量平复了下情绪,问道众囚:“你们谁能告诉我这血手印是怎么回事?”
“咳咳。”之前曾劝过胡来的长毛大汉干咳了几声,捡起胡来那件衣服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转向胡来,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同样,其他囚犯也很奇怪,胡来是怎么从大楼里出来的。
“就这么出来的!”胡来说道。
这话听在众囚犯耳中多少有敷衍的嫌疑,一个老大模样的家伙过来问:“你进去的时候?就没看到什么东西?”
“没有…”胡来摇头,然后把刚才经历的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众囚犯。
听着胡来的讲述,众人脸色都青一阵白一阵的,尤其听胡来提起水滴声时,有人忍不住说:“那是滴血的声音。”
“滴血!”胡来心里一惊,不禁想起了走廊和楼道上的血脚印,问旁边的长毛:“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毛深吸口气,周围扫了一眼,征得其他老大们眼神上的同意后,这才把一切告诉了胡来。
困龙监狱本来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得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那一年夏天,困龙监狱来了一个姓水的死囚,才待了一晚上就失踪了,也就在水姓男子失踪的第二天,一到晚上监狱大楼内就接二连三出现分尸事件,弄得整个监狱人心惶惶。
由于困龙监狱全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死囚犯,没人管他们的死活,狱警们直接搬了出去,从那以后每天晚上都有人被肢解,而且死前背后都会出现一个血手印,时间一长,死囚们也摸清了那东西的规律,只有到晚上才会出没,如果天黑前离开大楼就没事,这也是为什么胡来刚来时看到囚犯们奋不顾身往外挤的原因。
“姓水的囚犯?”胡来眼前一亮,突然想起水馨的老爸,他不就被关在困龙监狱么?于是问:“那个姓水的囚犯是不是叫水中天?”
众人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姓水。”
“那你们中间有没有个叫水中天的?”胡来继续问。
“好像没有,不清楚,就算有也早被扔出去喂狼了,不然我们不可能不认识的。”
胡来哦了一声,没在过问水馨父亲的问题。
话归正途,当胡来问起囚犯们为什么不逃跑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长毛旁边的一个老大叹道:“逃容易,可逃出去以后呢?先不说外面的狼群,我们都是死刑重犯,就算成功逃离大山也会被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