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枪,清理尸体,”赵钊冷眼看着楼下的黑衣人的尸体道。
其实被扔在楼外的尸体已经非常多,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两个。
“好,”法克点点头,向着楼下摆摆手。
一楼的几个佣兵会意,马上抬着枪摆出防御队形缓缓靠近那片尸体。
其实不必补枪,在之前如此密集的枪火中不可能有人能活下去。
尽管如此,每个佣兵都在对着尸体一一补枪,就这样,每个黑衣人的额头多出来一个血洞。
随后这几个尸体也被抬到一旁的树下,和其他尸体堆积在一起。
“继续提高警戒,”看到尸体被整理干净赵钊离开窗前道。
“是,”法克点点头。
赵钊踏步走上三楼,看看手术室门亮起的手术灯不禁长叹一口气。
丹尼尔已经被推入手术室八个小时,虽然明知他没有生命担忧但心里依旧还是很忐忑。
“sir,你去休息吧,”站在手术室门前警戒的佣兵看到赵钊不断在门前徘徊不禁开口道。
“嗯……”赵钊点点头,他也确实需要休息了,“里面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最后看了一眼手术室,赵钊便随便在三楼找到一间病房。
没办法,一楼太过危险,二楼走廊的血腥味还是很重,只有目前三楼相对来说可以住人。
赵钊倒头便睡而对于此时的白崇禧和戴笠来说今夜将彻夜难眠。
两人都回到自己的住所,没办法,他们总不可能掉身份的和一群兵蛋子守在医院吧。
再说,深秋这么冷的天他们才不会傻的呆在外面。
戴笠瞪大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发生这么大的事,军统想拦也拦不住,估计老蒋看到明天的报纸会大发雷霆吧。
别过头,戴笠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越是不想脑海中的一切却历历在目。
翻来覆去强迫自己睡觉,戴笠也知道,他失眠了。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白崇禧身上,他同样也失眠了。
……
鸡鸣唤醒黎明。
白昼重新笼罩大地。
戴笠揉揉睡意惺忪的双眼,睁开黑眼圈的双眼坐在床沿。
此时天空已是大亮。
一夜未睡使得戴笠脸上充满了憔悴和苦闷。
砰砰砰——
敲门声在门外传来。
戴笠走下床搭上挂在衣架上的军大衣:
“进来。”
吱——
门被推开,女秘书走了进来。
“老板,”秘书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上面说了什么,”戴笠只是扫视一眼秘书手中的报纸道。
“老板……你还是自己看吧,”说着,秘书小心翼翼的递过报纸。
戴笠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报纸。
报纸的首页便是大大的横条:
西区国民医院遭到不明分子的袭击,是日本人的报复?
戴笠冷笑,简单扫视一眼文章内容又翻看下一份。
是重庆的耻辱,也是国民政府的耻辱!
这个文章的标题更为犀利,而且文章言辞也很激烈。
继续翻阅其他报纸的报道,也差不多是这些。
“告诉手下的人,下手的时候手轻一点,”戴笠将报纸拍在那秘书身上道。
“……是,是,”那秘书顺手拿过报纸道,她知道戴笠是真生气了。
“毛人凤回来没有,”戴笠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他现在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没有,毛助理还没有回来,”秘书道。
“呼——”戴笠叹口气,“齐五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老板,我们昨晚派出去的兄弟也没有回来,”犹豫下,秘书还是开口道。
戴笠扭头将目光投向秘书。
“根据线报,我们的人观察到国民医院的医院楼外有几个死尸像是他们,”秘书缓声道。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群佣兵啊,”戴笠叹息道:
“现在看来这群来路不明的佣兵还是很有一套。”
“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秘书道。
“备车,去总统府,”沉思下,戴笠还是决定向老蒋透口风。
“是。”
……
“职业。”
“中华民国……军人,”毛人凤耷拉下头无精打采道。
此时他的双手双脚都用绳子被束缚在墙壁上。
“民族。”
“……汉族。”
毛人凤不禁感到恶心,而且感到头皮发麻,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已经被询问了一整晚,此时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职业。”
“军……军人。”毛人凤嘴唇干裂道,开口说了一整晚,他不仅口干舌燥而且身心乏惫。
“毕业军校。”提问的佣兵仍不紧不慢的追问。
“黄埔,”毛人凤闭上眼道,“没用的,你们这样做只是再浪费时间,放弃吧……”
砰——
毛人凤倒吸一口冷气。
“性别。”
“我说……都一晚上了,你们不累吗,”毛人凤前躯想要弯成虾米状,可奈何禁锢他的绳索只能让他微微收缩肚子。
砰——
“性别。”
“……男,”毛人凤咬紧牙道,在他的额头出现一层密密细汗。
毛人凤狰狞狼狈的表情透过门前的透明玻璃全部落入弗兰克眼中。
“不愧是职业特工,”看着毛人凤的坚硬的态度弗兰克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
“弗兰克,还要继续吗,”现在门外的一个佣兵对着弗兰克道。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弗兰克好笑道,“正好我想试试军统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是!”
“不要给他一丝松懈的时间,给我逼疯他!”
“是!”那佣兵敬礼道。
看着病房内自己满意的杰作弗兰克笑着离开。
丹尼尔的手术异常的顺利,进行手术的主治医生也没有耍什么滑头。
“带他们去休息吧,”赵钊看着精神明显萎缩的几个医生道。
知恩图报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是,”旁边的佣兵点点头,看到赵钊没有开枪的意思他们也就表现得和缓一些。
“医生,”就在那几个医生以为自己安全时,赵钊突然叫住他们。
赵钊快步走上前:
“各位先生们,我相信谁也不愿为自己添份麻烦吧,”赵钊摊开手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个军人,我是个医生,”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医生道。
“很好,”赵钊点点头,“带他们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