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光临萧府,令我萧府蓬壁生辉,不知五皇子今次来所谓何事?”萧老夫人老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这老妖婆可比萧北玄识抬举多了,知道得罪皇甫弘煜没好处,若讨好皇甫弘煜,想必萧府将来的路会更顺。
皇甫弘煜深深看了我一眼,“本皇子为了友人而来。”
“她?”柳缘君讶异地出声,“五皇子说那贱……奴家是说,水嫣姐姐是五皇子的友人?”
皇甫弘煜点点头。
别说柳缘君讶异,就连萧北玄与萧老夫人也满脸意外。
跪在地上的丫鬟环儿与下人孙长贵更是一脸骇然,貌似这两贱仆怕皇甫弘煜为我做主。
我心里忐忑不安,我没告诉皇甫弘煜我是萧府的大夫人,没说我已婚的事实,在他看来,估计他以为我连名字都在骗他,不知,他心中会如何看待我?
我闭了闭眼,识相地什么话也没说。
皇甫弘煜瞄了眼我手上的信封,他从我手上取过信,将信封里的信张摊开快速扫视了眼,冷睨向萧北玄,“馨……水嫣与下人**,是为休弃的理由?”
“五皇子是要管萧府的嫌事吗?”萧北玄妖冶美丽的脸庞蕴满不悦,“若是五皇子认为萧府处事不公,可以请官府来主持公道。”
“萧府的嫌事我不想管,也不愿管。事关水嫣,我不得不插手。”皇甫弘煜冷笑一声,“你以为本皇子请不动官府,还是没法子让你这封休书吃回去?”
“你……”萧北玄恼怒,妖冶的双眸窜起怒焰。萧老夫人警告性地瞪了萧北玄一眼,“玄儿,莫对皇子殿下无礼。”
萧北玄双拳紧握,终是忍了下来,“是,娘。”
“五皇子,萧府处事,公道自在人心。赵水嫣与本府下人孙长贵**,老身本来可以将他们这对奸夫**拉去浸猪笼,尔今,玄儿只是休了赵水嫣,并决定将孙长贵转卖到矿窑做苦力。已是往开一面,五皇子若认为萧府处事不公,老身愿听五皇子指点。”萧老夫人一脸的客套。
“指点不至于,”皇甫弘煜淡淡说道,“能否请萧老夫人将水嫣与下**一事原原本本向本皇子叙述一遍?”
“这个自然。”萧老夫人将孙长贵的说词以及半月前捉‘我’与孙长贵奸的事向五皇子详细地重复了一遍。
五皇子听完后蹙起了俊眉,“全凤京(凤翔国的首都)乃至全凤翔国的人都知道,萧府大少夫人为证明清白上吊自杀,本皇子也是有感于赵水嫣的贞烈,才希望事情得个水落石出,一个愿意用性命证明清白的女子,本皇子相信她是冤枉的。纵然所有证据都对水嫣不利,本皇子还是希望萧府再彻查一下。”
“事实已经够清楚了,就是赵水嫣奈不住寂寞与孙长贵**,用不着再查了吧?”说话的人是萧北玄的爱妾柳缘君。
“缘儿?”萧北玄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你不是一向帮着赵水嫣说话的,怎么现下……”
柳缘君似乎也察觉自己有些失常,她整了整神色,眼神不舍地瞧着萧北玄,“是这样的,玄哥,缘儿认为水嫣姐给你带的伤害够大了,缘儿不想事情再这样没完没了下去,以免玄哥再为此事伤神。”
美人楚楚怜君,萧北玄被柳缘君的柔情所感动,他伸手将柳缘君揽入怀,“缘儿,我没事,倒是这三年来,一直未给你正妻的名份,委屈你了。”
“玄哥,缘儿不委屈,只要有你,缘儿哪怕是粗茶淡饭,缘儿也甘之如饴……”
啧啧!众目睽睽,姓萧的贱男与柳缘君你哝我哝,他们自己不觉得恶心,也不怕看的人想吐?我猛翻白眼。
皇甫弘煜也不想继续看萧北玄与柳缘君鹣鲽情深,他扫了眼柳缘君,“你是何人?”
“回五皇子,”柳缘君离开萧北玄的怀抱,朝皇甫弘煜盈盈一福身,“奴家柳缘君,是玄哥的妾室。”
“小小一个贱妾,本皇子与萧老夫人说话时,你也敢插嘴?怎生如此没教养!”
柳缘君刷白了脸色,我无法抑制地勾起了唇角,太爽了,萧北玄老爱叫我贱人,现在有人说他心爱的女人贱,他心痛吧?哈哈!
萧北玄脸色不佳地开口,“五皇子,我既已休妻,缘君很快就会被扶持为正室,怎会没资格说话……”
“她现在还不是正室。”冷冷一句话,皇甫弘煜堵得萧北玄无话可说。
萧北玄沉默,貌似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好了,玄儿。”萧老夫人不容拒绝地下了决定,“既然五皇子认为赵水嫣是冤枉的,那就再查查!”
“可是,娘……”萧北玄脸上浮现几许不甘。
“没有可是!”
“娘决定吧。”萧北玄不再坚持什么。
萧老夫人又转而对皇甫弘煜说道,“五皇子,您说您与水嫣是友人,不知你们二位是如何相识的?”
“街上偶遇。”皇甫弘煜一句带过。
萧北玄眼里闪过不信任的光芒,倒也没说什么。
萧老夫人又换了个问题,“萧府休弃赵水嫣终究是萧府的家事,不知,五皇子打算查几日?”
“本皇子就住萧府府上,查到水落石出为止。”
“这……”
“老夫人为难?”
“五皇子入住萧府,老身欢迎之至。来人,带五皇子去牡丹园安顿。”
“是,老夫人。”下人应声,恭敬地走到皇甫弘煜面前,“五皇子这边请……”
皇甫弘煜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带着护卫卫刚跟着下人离开。
萧老夫人安排我继续留在萧府‘简居’歇住,下人孙长贵又被关入了柴房,丫鬟环儿继续在简居侍候我。
**这事,又悬吊在了半空待解决。
我与环儿一路沉默着走回简居,刚入简居庭院,我停下脚步,冷淡地唤了声,“环儿。”
“小姐什么事?”
“你没有事情向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背叛我。”
环儿一脸的无辜,“奴婢没有,请小姐明察!”
“只有你知道我给孙长贵的契约上按的手印是假的。你何必在我面前装算?你以为装了,我就会相信你?”
“小姐,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对不起您!”环儿流着眼泪朝我跪了下来。
“收起你装可怜的这一套。”我神色无动于衷,“先前在大厅时,你心虚的表现,以为我会离开时你眼里的得意,已经出卖了你。再在我面前装,只会让我觉得你龌龊恶心!”
见我摆明不相信她的态度,环儿也懒得再装,她豁然站起身,“是,昨晚你从孙长贵被关的柴房走后,是我进柴房告诉孙长贵你给的卖身契约是假的。是我告诉少爷你半夜溜出了萧府。那又如何?”
“你……”我脸上盈满失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亏我这么信任你。”
“为什么?”环儿哈哈大笑,“我跟在你身边十年,你可给过我一分多余的赏钱?你没有。你未出嫁前,在赵府,我跟着你过的日子尚可,我没什么好说。可到萧府三年,我跟着你受了别人三年的白眼,还要跟你过这种三餐不济的日子,你什么都不能给我,你还问我为什么背叛你?”
“我知道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愿跟着我受穷,你找到了一个可以给你优渥生活的主人。而那个人,要除去我。”
“知道了还问?”环儿脸上全是不奈烦。
“我不明白,我上吊自杀醒来后,为何你会那么伤心,我以为你真的关心我……”想起初在古代醒来时,环儿的好,我心里仍很难接受环儿会出卖我。
“她交待过我,要做戏,就要做全套。”环儿冷哼一声,“要不是她愿意多加钱给我,让我在你面前演戏,你以为我爱在你这穷鬼面前装?我真不明白,你脖子一吊,死了就死了,干嘛还要醒来搞出这么多事?”
我忍无可忍,抬起右手,啪一声,狠甩了环儿一巴掌,环儿被我甩得跌坐在地,愤怒地叫嚣,“你!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向二夫人告状?二夫人本来就恨不得你死,我再在她面前加油添醋一翻,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你跟孙长贵一样,也是受了柳缘君的指使。”我心里彻凉,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去向天皇老子告状都行。你别忘了,我现在还能留在这里,有人替我撑腰。”
“就那五皇子?他若真能帮你洗冤,你手里的休书早就被少爷收回去了。还用等到现在?你大可以向所有人喊冤,说我出卖你,说孙长贵冤枉你,谁会相信?真要有人信你,半个月前,你也不用上吊了。”环儿一脸的无惧,“依我看,五皇子真正的来意是看中少爷的财力,借着你的名义跟少爷套近乎,哪会真心帮你?帮你又如何?事实摆在眼前,五皇子有天大的本事帮你翻案不成?”
“是么?本皇子想做什么?有多大能力,你一个小小的贱婢揣测得可真够清楚!”皇甫弘煜冷沉的嗓音响起,随即,他走入简居庭院。跟在皇甫弘煜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萧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