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杀了那金厝、白允谦、扈无野几个大修士之后,东方墨玄知道此番已经惹恼了很多门派的修士,追杀自己的也不在少数,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路!
数天之后,东方墨玄来到了一处地形极为奇特之处,此处遍地乌黑,就连天空也是布满黑雾,一道巨大的深堑横在眼前。
黑色的死雾在沟堑中翻滚,沟堑对面依稀隐约可见耸立着一座庞大的黑色山岳,光秃秃的,一派死寂,前面已无路可走,而此刻各种追杀却正在追来。
没有一片一个活物,巨大古木被惊雷击得漆黑,静静地立在地上,好像一个个死亡的军士,巨大的不知名的骨骸遍地都是。
“难道就这样束手就缚?”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东方墨玄不禁焦躁起来,潜藏在巨大的兽骨之间急速思索。
时间过去了许久,东方墨玄却没有一点头绪,只得继续隐藏,按照东方墨玄的推测,这些追杀者应当不会花太多的时间便能寻觅到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地,在这些追杀者之中,不但有许多筑基期的修士,而且还有数名金丹后期的修士,而那让东方墨玄极为忌惮的是,那神秘的一男一女二人亦在追杀者之中,虽然没有与其他追杀者一伍,但他们带给东方墨玄的压力实在太大了,那惊天一剑的杀芒回想起来至今都让东方墨玄心有余悸。
“不能坐以待毙,要死至少也要让他们陪葬!”此刻进退维谷,无计可施的东方墨玄一咬牙,目中杀芒暴涨,”小爷就给你们布下一座大大的天恨星芒大杀阵,既然你等如此卑劣行径,那小爷便替天道收割了你们的性命!”
就在东方墨玄正欲刻画布阵的阵台和炼制阵旗之时,忽然,深堑之中发生了突变,甚至东方墨玄瞬间便感到了脚下的大地发出轻微的震颤,正惊愕间,便听见黑色的雾气翻滚深堑中传来轰隆隆震响之声,随即黑雾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把撕裂,一条黑漆漆的通道缓缓在其间显露出来,紧接着便看见一条青色的路在黑雾中慢慢地一截一截地向着深堑对岸伸展,数十个呼吸之间一条贯通两岸的青色之桥便连通了深堑两边。
青色之桥上霞光道道,云雾缭绕,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没了别的声音,死寂充斥在这一片空间。
东方墨玄傻了,呆了,呆呆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贯通两面的长长青色之桥,不禁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东方墨玄不敢轻易踏足,这青色之桥的出现太过突然和诡异,谁能说这不会是一个陷阱?过或是不过,东方墨玄此刻有些为难了,不过,追兵将至,过,却又拿不准会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
思忖良久,东方墨玄一咬牙,过!
缓缓而谨慎地踏上了那青色之桥,东方墨玄开始了缓缓前行,因为冰月所给的图上自己要寻找的传送阵台正是在对面。
提心吊胆地一路缓行,已过青色之桥的中心,此际东方墨玄忽地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冷汗如浆,原来自己身后所走过的那一段竟然已经消失在了黑雾之中,看其消失的速度,只恐等不到自己奔至对岸便将全部消失,如此一来自己毫无疑问会坠落深堑。
东方墨玄大骇,猛然发足朝前狂奔,他奔跑的越快,那青色之桥消失的也快了起来,几乎便是刚刚起脚踏出,那一块便紧接着消失。
身形疾如流星划空,罡风割面已全然顾不上,最终当东方墨玄一脚踏上对岸的土地上的那一瞬间,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响之声,那座青色之桥瞬间发出震响,消失在浓厚的黑雾之中,深堑依旧成了隔断不连的天然屏障。
一切恍然如梦,东方墨玄气喘如牛,看着那依旧黑雾缭绕、深不可测、诡异迷离的深堑心头深处一股股后怕来,此前如是自己有半步迟缓,此刻毫无疑问已坠入深堑之中不知死活了。
“真是麻烦!”而此刻,东方墨玄发现对面的天空中和地上,已经出现了追杀自己的修士,当即东方墨玄一声低骂,转身便一头扎进了身后的丛林之中,根据图上标注的传送阵台的位置,飞快地朝目的地奔去。
“灵溪长老您看,那小子进入了对面丛林中!”卿灵溪面色铁青,带领卿家子弟一路追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东方墨玄逃脱,此时卿羽纶眼尖看见了东方墨玄消失在丛林边上的身影,立时尖声喊道。
“小杂种,老夫一旦抓住了你,一定要活炼了你!”卿灵溪面色铁青,眼中几欲喷火,看着东方墨玄没入丛林渐渐消失的背景,气急败坏地狂吼道。
“邱师兄,那小子招惹的仇家可不少,当真是心狠手辣,恐怕他也收刮了不少好物件儿!”丁殿高笑着对丘姓师兄道:“等他们将那小杂种围困住时,咱们便上前夺了哪些好物件!”
“追杀他的人愈多,说明那小子杀的人不少,眼下虽然他跑到了对面,我看他此际再也难以逃脱了,别的甭废话,到时候先下手为强,该取的不该取的都给我取走,我看谁敢和咱们剑宗叫板!”丘姓师兄闻言哈哈一笑,旁若无人地对剑宗其他弟子道。
此刻各派修士已经渐渐在深堑边上聚拢,但剑宗名声不太好,以心狠手辣让别派忌惮,所以根本没有别派修士和剑宗弟子聚在一块,此际听丘姓师兄如此肆无忌惮地不将在场的一干别派修士放在眼中的嚣张言行,大多数还是选择了沉默。
然而卿羽纶却是出言道,“剑宗,一个下三滥的宗门,也敢在此大言不惭地狂吠,真不把天下修士放在眼中了,呸,什么东西!”
“妈的,你找死!”什么时候有人敢在剑宗弟子面前撒野,候其和丁殿高闻言大怒,丁殿高抬手便摘下背在身后的巨剑,竟然是毫不多说地巨剑便朝着卿羽纶直劈过去,竟然将巨剑直接当成了砍刀使用。
卿羽纶此时不过是炼气期大圆满境界,对上一个筑基中期的剑修自然是凶险之极,只听得砰地一声,卿羽纶被丁殿高一剑直接劈飞,腕骨直接震断,身上肋骨亦断了数根。
“炼气期也敢和老子叫板!”丁殿高狞笑道,根本不顾及场中诸多别派修士便欲直接提剑斩杀已然遭到他剑芒重伤的卿羽纶,更没注意到卿灵溪目中射出的杀芒。
丘姓师兄目中现出得色,丁殿高这一手显然已经震住了场中其他门派弟子,在接下来的追杀之中,还有谁敢出头和剑宗弟子争抢东方墨玄身上的宝贝,所以丘姓师兄根本没有加以阻止,甚至还有纵容丁殿高的意思。
“小子,谁叫你他妈的不长眼!”丁殿高残忍地狞笑数声,扬起门扇般的巨剑便要劈下。
巨剑卷起一道劲风,刮得近旁的其他修士面颊生痛,一缕嗜血的寒芒从剑上反射出来,明晃晃直刺人双目,众修士不禁为卿羽纶叹息,惹谁不好,偏生要去惹那剑宗,这下好了,连小命都要冻掉,一时间别派修士既怜悯卿羽纶又愤恨剑宗,但都缄默不敢开言。
“去死吧!”丁殿高狞笑数声,一脸残忍和嗜血之色,门板巨剑发出咻咻震鸣,当头便朝着地上已经惊骇得面色惨白的卿羽纶劈去。
“哼!”
一声冷哼,宛如惊雷,震醒了场中所有的修士,自然也包括丘姓剑宗弟子和正高高扬起巨剑的丁殿高。
一股磅礴无匹的威压轰然从卿灵溪身上散开,毫不掩饰地朝着一干剑宗所有人直接便狠狠覆压下去,那凌厉、凝重如山的威压顿时让一干剑宗弟子齐齐闷哼一声,少数几名修为较弱的剑宗弟子直接便喷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更有不少数直接便被那威压和杀气压跪在地上,身形竟然动弹艰难。
卿灵溪并没有减弱威压,反而将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和杀气释放到了极致,浓烈如实质的杀气像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缓缓将这干剑宗弟子的内腑脏器震上,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丘姓修士此刻意识到了碰上了金丹期大修士,,心下不禁在破口大骂卿灵溪此前一直装孙子,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筑基初期,否则自己便是有偷天的胆子也不敢在一名金丹修士面前造次生事,此番明显是惹这老者动了杀机!
“前辈,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晚辈等人罪该万死,还望前辈看在剑宗的面子上饶了我等一命!”丘姓弟子忽然奋力挣扎、抗衡着那股凛凛的威压,大声求饶道。
“剑宗,好大的名头,竟然敢对我卿家弟子出手,绝无可饶!”卿灵溪闻言,面色愈发的森寒,甚至带上了一抹阴森和冷酷道:“我卿灵溪手下无轻恕之人!”
“前辈是天元宗卿家长老灵溪前辈?”丘姓弟子忽然一声惊呼,心下顿时叫苦不迭,这卿灵溪的名头很是响亮,传言其出手便要见血,很少有人能在其手中好过。
丘姓弟子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求饶,要想卿灵溪饶过自己这一干人几乎没有可能了,当下便绝了求饶之念头,对着同门师兄弟一声暴叫:“兄弟们,一起攻击他,要么他死,要么我们死,上!”
看着一干筑基期的剑宗弟子嗷嗷叫的样子,卿灵溪冷冷一笑,既不伸手取出兵刃法器,也不后退避让,反而还有意放开了此前释放的威压,就那么负手而立,冷笑着看着一干剑宗弟子各自抓着长剑冲上来。
“剑宗弟子完了!”隐在远处的黑蛟对那神秘紫衣女子洛雨霏道。
“全都是送死的蠢材!”洛雨霏冷冷一笑,“那些人手上的罪孽太多,早就该死了!”
别派弟子在一听到卿灵溪是金丹期修士时,早就退了开去,个个战战兢兢不敢走远,唯恐一个不慎触怒了金丹修士,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此刻卿灵溪忽然身上气息大盛,适才收回的威压和杀气重又释放出来,铺天盖地地重又覆压向那干剑宗弟子,比之此前更狠、更重,杀气也更加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