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妖男,不错”苏安然称赞,要不是他着的是男人的衣装,她都要以为他是女的。
玄尘手撑着下巴,这妖界的男人都长成这样,那女人呢?
苏安然提醒他:“不是每个妖都这样的,你忘了上次那个吗?”那蛇妖就惨不忍睹,简直不忍直视。
像眼前这么好看的,极为少数,它的修为极高,她瞧不出它的原型。
这么妖媚,应该是狐狸精吧,不然哪能有那么上乘的容貌?
男子眸中寒意森森,看向苏安然,就像是一条毒蛇在打量自己的食物:“你尽管说,一会就没机会开口了”
苏安然笑得张扬,笑容无一丝到达眼底,幽深的眼眸里藏着摄人的凌厉,身体发肤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出来逼人的寒意,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重重的压在对面人的身上:“这样啊,我很想见见你的原形,不如你让我看看?”
男子不再回话,右臂高举,地面开始抖动,轰鸣声由小而大,由远而近,如千军擂鼓,一道银色光芒如巨斧,开天辟地的砍下。
万道金光从天而降,以苏安然为圆心,犹如飞箭流矢向周围射去,金光飞速落到男子身上,轻触到银光,陨落在地,周围尘土飞扬,树木倒下,叶子焚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来,像是弹奏着悲壮的挽歌。
烧焦的老鼠,在金光中,蹁跹成幽魂般的万千黑色蝴蝶,随风扬起。
金色和银色,两个光圈,慢慢的扩大,最后在中间相遇,一柄金色大刀在空中浮现,狠狠的朝银色光圈砍下。
男子倒退两步,银色微微消减,苏安然的手猛然无力垂下,金光消退,男子如幻影逼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银剑,对着苏安然刺了过去。
“小苏”玄尘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想也不想的冲过去,举剑对准男子的心窝。
苏安然瞳孔收缩,暗金色流芒划过眼际,金色疾驰,包裹住玄尘,手犹如千斤重,缓慢的举起,握住那刺入胸膛的剑。金色交缠,银剑化为片片星光,绕在苏安然的身边,除了身上的血色大洞和脚边的几滴鲜血,再也找不出其它的痕迹。
好厉害的妖,苏安然一擦唇角血迹,墨发无风自摇,身上的金光由淡变深,潺潺流着的鲜血不知何时停住了。
要不是她炼成了浮生诀五层,那一剑下去真要了她的命。
两手翻飞,结出复杂印记,打在男子身上,嘴里默念咒语,眸里金光涌动,衣袍猎猎作响,须臾间变身为嗜血修罗。
印记化成实质的网,困住男子,男子挣扎,网愈发的收紧,苏安然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玄尘被定在一旁,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由白转红。
“今日就放过你,我们后会有期”留下这句话,男子化为一道银光消失。
确定人走了,金光消弭,黑夜复苏,苏安然身子往后仰,无力的倒在地上。
“小苏”玄尘跑过去,抱起她就往里走。
苏安然没像以前一样晕过去,除了脸色白一些,有点虚弱之外,倒也还好。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法术消耗太多而已,这次来的妖,不简单,看来那妖王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把苏安然放下之后,玄尘把十二找来,得知她真的无大碍,他放下心来。
她没事,有的人就要倒霉了,这个时候居然袖手旁观,不要钱了是吧。
“把他们都赶走吧,酒囊饭袋之徒,不留也罢”苏安然闭着眼睛,凉凉的道。
玄尘的脚步顿在门槛,足足停了半刻,最后他也没转过身,背对着苏安然,半认真半吊儿郎当问:“遣散他们,可就只剩你单打独斗了”
“刚才难道不是?”苏安然叹了口气,神色认真:“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玄尘回首:“你确定?”
苏安然眯眼,脸上满是危险:“你何时见过我开玩笑?”
她苏安然从来不开玩笑,也自认为没有幽默的细胞。
玄尘耸耸肩,不再犹豫的往外走:“那便听你的罢”
吩咐壹号把那些人扔出去,玄杀楼不再养着他们,大晚上的,深更露重,大家想不到玄尘居然如此狠心,都骂骂咧咧起来。
好歹他们也为玄杀楼拼命,他怎能如此不近人情?
“如果你们再不走,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壹号抽出身上的剑,寒芒闪烁,剑尖已然对准他们。
那些人再也不敢说什么,背起包袱离开,他们抓妖,不杀人,桃木剑要是沾了人血,就杀不了妖了。
玄尘再回来时,苏安然已经离开,床上只剩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七个字:我没事,不用担心。
玄尘拿过那张纸,来回的看了三遍之后,把它往手心一揉,纸片就成碎屑。
一身寒气的苏安然刚在伊念身旁躺下,伊念就醒了过来,他伸手,把她圈住,头枕在她的头顶:“娘子?”
“嗯,刚出去如厕了,继续睡吧”苏安然窝在他的怀里。
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伊念眉头皱起,轻轻的摇晃她:“娘子,你受伤了吗?”
苏安然眼眸微睁,带着几分探究:“相公何出此言?”
“我闻到血腥味了”伊念直言,手中也更加有力,语气里多了焦急和担心:“娘子你受伤了是不是?”
鼻子要不要这么灵?苏安然的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没有受伤,相公不用担心,估计刚才拍死几只蚊子,有了血腥味而已”
这样幼稚的借口和谎言,也真的只是用来哄哄伊念而已。
伊念不疑有它,安心的抱着苏安然入睡。
这一觉,苏安然睡得特别沉,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心儿在外面等了良久,也没听到传唤,就大胆的坐在不远处的花圃上晒太阳。
伊念早早的醒过来了,看到怀里的苏安然睡得香沉,也就没有叫醒她。
“相公,什么时辰了?”苏安然揉揉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睡眼惺忪的她,多了一抹小女人的娇态,不复以往的冷然。
伊念摇摇头,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