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哥哥”冥君语气温柔,一副诱拐邻家小妹妹的样子。
占她便宜,安然嘟嘴:“做你妹妹有啥好处?”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她不是很天真善良懵懂的吗?为何到了这些事上面就堪比人精?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
“阿冥是问那个?大叔是我在凡间听来的,至于当你妹妹,自然是师兄教的”
最近她不是跟着他们在人间溜达嘛,走在大街上,总是时不时的听到这个哥哥,那个哥哥。
她非常的不解,就请教身旁的师兄:“二师兄,你说为啥凡人的哥哥都喜欢带着妹妹出来玩呢?你看那女子明明有孩子,说明她有丈夫,为何她不让她丈夫陪伴呢?”
在带她下凡之前,东月已经去历练过了,对于凡间之事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这么个小小的问题,自然难不倒他。
“那个男子就是女子的丈夫”东月很有耐心的解释。
安然不解:“哥哥难道不是兄长之意?既然那个男子是女子的兄长,怎还能当她的丈夫?”这不是乱套了嘛?
安然有点风中凌乱,凡间关系怎会如此之乱?
自己的小师妹如此的缺乏常识,东月觉得他有责任教她,免得有朝一日,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
“哥哥呢,在凡间普遍是一种尊称,是少女对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子的称呼,除非是有血缘关系的,不然是可以成亲的”
“师妹以后记住,不要随意叫别人哥哥,那是他想占你便宜,对你有非分之想”在安然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东月板起脸,非常严肃的告诉她,言语间充满了警告。
师兄鲜少这样对她说话,除非是告诉她非常重大的事情,如今他如此正经,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记住了,师兄放心”
安然把东月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想不到还没多久,就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安然头颅扬起,小脸紧绷,一派严正。
东月怎么教她这些?冥君头疼。
她身旁怎么净是些不靠谱之人?把聪明的她教成这样。
“你是殿下,我乃小小的冥君,你诸多下属中的一员,哪敢对你有非分之想,除非是不识你身份之人,或者是奸诈的妖魔,他们才对打您的注意”
好像也是,不对,安然娥眉轻皱:“妖魔不全是坏的,不可妄断,仙一样有恶的,不过我信你”
心怀众生,自然要一视同仁,不能偏颇。
冥君心里波澜不止,她啊,总是一次次的让他惊讶。
这边冥君跟安然讨论得正热闹,那边砸下来的小男孩却吓坏了。
刚从天上掉下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想不到下面居然有人肉垫子接着他,让他幸免于难。
惊魂未定,他就手忙脚乱的从别人身上爬下来,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只是,为何都不说话?也不喊疼,就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躺着。
不会是出事了吧?被他砸死了?
小男孩抖着腿,弯下身,抓着安然的手臂不断的摇晃:“醒醒”
晃了半天都不见她醒来,小男孩的腿抖得更厉害,连带着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六神无主中,小男孩再度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冥君身旁挪。
既然她已妥协,就没再纠结的必要了,在那小男孩要动手摇他之前,冥君推了安然一把。
灵魂轻飘飘的揉进肉体里,安然蓦然睁开眼。
那边的小男孩的手刚伸出去,地上的冥君就陡然睁开眼睛,几乎和安然同时。
“啊”小男孩吓得往后跳出好几步,惊恐不安的望着他。
冥君打量了他几眼,没说话,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安然。
安然连眼角都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睛触到小男孩时,一下蹦跶起来,跳到他身旁:“雪灵体,你居然是雪灵体”
集天地清气凝聚而成的魂魄,至清至纯,乃修仙的上好人选。
天佑仙界啊。
小男孩纯如琥珀的眼珠里流露着害怕,惶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她刚刚不是死了吗?怎的又活过来了?没死的话那他刚才使了那么大力气摇她,她都没醒,没道理啊。
越想越诡异,小男孩心里的惊恐又多了几分。
感觉到他恐慌的安然,换了一张笑脸,素雅的脸蛋上带了令人心动的柔和,小男孩呆呆的望着那清如水的凤眸,忘了惶恐。
“你叫什么名字?”安然稍微跟他拉开点距离,头轻微的抬起,他们年纪相仿,但作为男孩的他,要比她高一点。
“锦渊”低低细语,如蚊子叮咬,安然还是听到了。
这是他跟她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她还不是天界战神,他也未曾是仙派之尊,他们的肩上,还没有扛上那沉如山的大义。
锦渊,安然细细咀嚼他的名字,绽出一抹欢跃的笑容:“很好听的名字”
第一次有人用那么好听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锦渊的双颊有些发烫,下意识的低下头,忽不知想到了什么,双肩耸拉了下来。
“怎么啦?”看他消沉的样子,安然围着他转了一圈。
冥君看她那无头苍蝇样,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揪住她的衣领,防止她乱跑乱动。
跟他们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凡人之躯,身上还带了点魔气,很显然是跟他们一样,被红魔卷了进来。
只是下来得比他们晚了一步,想必是凡人的缘故。
他的体质异常,躲过了一劫,他的家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想必早葬身在红魔魔爪下。
看他那样子,一定是想自己的爹娘了。
“生死由天,他们命里注定有此一劫,你不必太难过”绝色清冷的脸庞,无悲无喜的面容,连语气都没丝毫的波动,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在安然看来,死去的人并没真正的消亡,不过是在冥界走一遭,再入轮回,没什么值得悲伤的。
“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不悲伤了”锦渊悲愤,怒火在他胸口乱窜,呼吸变得粗重,心里对她唯一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