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多久,问题就来了。
“我饿了”锦渊抱歉的看着安然,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吧,凡人就是麻烦,安然认命:“你在这,我去给你找吃的”
想起上次吃的暗黑食物,锦渊心里出现阴影:“我跟你一起去”
他决定自己做,不靠她,不然小命不保。
前一次的东西,他吃一次就够了,不想再尝。
安然想了想,答应:“好吧”
不知是不是仙气太浓,这片天地的生灵都成仙了,知道有人要吃它们,全都躲了起来。
安然寻了半天,都没看到半只活物。
看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锦渊,轮到安然抱歉了:“你再等等,我一定给你找到吃的”
“没事”锦渊努力克服难耐的饥饿感,他相信安然。
这么大一座山,还会没活物?找到吃的是迟早的事。
找食物,实在不是安然擅长的,她唯一有点天赋的是修炼法术,只是现在好像法术再高都没用。
“除了那个你还会什么?”锦渊嫌弃她。
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
“抓妖啊”安然灵感一动:“要不我抓只妖来烤好不好?”
抓妖比找食物好多了,哪里有妖气她就往哪里钻,铁定好找。
一股冷风吹过,锦渊风中石化:“我们还是乖乖找吃的吧”
“不用怕,没事的,妖也是动物变的”安然神色淡然,一副多大点事的样子。
“我不要”锦渊严肃的拒绝。
妖能变成人,吃它们,他会有一种吃人肉的恶心感。
就算是饿死他也不能吃。
“开个玩笑而已”她又不是师兄和夫子,鄙视妖魔,动不动就去抓它们。
恶趣味啊,锦渊差点就忍不住对她翻白眼。
被安然这么一搅合,锦渊觉得不那么难受了,也有力气说话了。
“你为何要送我到这里?”她本来就是神仙,跟着她一起修炼不就好了?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
“不行”他是凡人,必须入仙门,有根基之后才能上天。
“你不是生来仙身,天仙之术不适合你”
修炼要循环渐进,不能妄想一步登天,待他修得仙身,才能上天。
“哦”锦渊有点失落。
他是凡人,她是神,他跟她之前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要灰心,你生来就是修仙的,飞升是早晚的事”安然说得眉目飞扬,凤眸带光,堪比冬月旭阳。
锦渊心里一下升起豪情万丈:“好,待我飞升,定伴安然左右”
心里春花盛开,安然心肝儿扑扑直跳,小脸滚烫,红色蔓延,向来清宁的凤眸闪过一抹无法言喻的光彩,如一叶船桨滑过浩瀚沧水。
气氛正暧昧间,一声呼啸传来,安然一震,回过神来,凤眸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小渊,听到了吗?你马上有吃的了,等我”
锦渊抓住她的手:“带上我,还有,阿渊”
他才不要比她小。
一头白色的猛虎从草里跳出,头上顶着“王”字印记,威风凛凛。
锦渊盯着猛虎,晃晃安然的手:“小然,你确定要抓它吗?”
这么大一头,他吃不完,还有它看起来好凶啊,她好小,抓它,她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白虎像是听懂了锦渊的话一般,对他们呲了呲牙,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锦渊后退两步。
“有灵根了”安然瞧了白虎一眼,手指捏咒,金色大网从天而降,笼罩住它。
“我问,你点头”白虎果然听话的点头,她说的完全是废话,让它说话它也说不出来啊。
“你是去觅食?”锦渊都饿了,说明它也饿了。
锦渊:“……”
神逻辑,无敌。
白虎点头如磕蒜,并希冀的望着她。
听她语气,是要给它吃的?
“那好吧,给我们两带点吃的,不要妄想逃”安然撤掉它身上的金网,金色光芒在白虎头上的王字上漫过,刹那消失。
白虎低啸,爪子刨土,对安然露了露牙齿,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凭什么?她明明比它强,应该她去找。
安然似是听懂了它的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正因为我比你强,所以命令你”
要是她比它弱,就由得它欺负了,可惜啊,刚好相反。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懂不懂?
白虎转身,四蹄一跃,消失在安然和锦渊面前。
这么听话?锦渊有点惊悚:“它是不是有人养的?”
不像野生的,应该是猛宠。
把一头猛虎放在身边,养它的人胆子真是够大的。
“应该是哪位仙人养的”安然墨色浓炽的凤眸弧度高扬,拖延出迤逦的景色。
“那,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锦渊有几分担心。
擅自使唤别人的宠物,终归是不太好。
“反正它也要找吃的,顺带一下有何关系?他是仙人,更不应该小气”安然面容沉肃,仙有仙德,心本该向善,怎能见饿不给吃食?
歪理一堆堆的,到底是谁教她的?
“有一个词叫自学成才,我乃天才,懂得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她懂不懂谦虚啊,锦渊嘴角往外撇了撇,满脸的无奈和无力。
“走了这么久,累了吧,休息下”安然不管锦渊的腹诽,贴心的招来一朵云。
安然慵懒的趴在云头上,四肢伸展,头枕着左手,右手垂下,一晃一晃的捞着空气。
锦渊端正的坐在她身旁,身子挺直。
安然转过头时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捏捏他的脸:“你怎么学我大师兄那面瘫样?”
不苟言笑的模样真的是太不讨喜了。
锦渊白玉般的耳垂泛起淡淡的红晕:“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你莫要这样对别人”
都这样说,安然娥眉蹙笼:“除了你跟师兄,不曾有过”
她身边的人很是简单,就是师兄和父神母神,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平时都有师兄跟着,她能做什么?
“现如今没人跟着了,你就做了是吗?”锦渊唇畔漾了怒气。
“阿渊不是外人啊”安然侧头看着他,面容在斑驳的暖煦下略带朦胧,点点脂色攀上瓷腮,当真是灿若春花,姣如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