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空间,糜烂的气息伴随着酒气,散乱的杯子,一张雕花大床,还有穿着曝露的龙女。
他是不是该跟她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告诉她,他这十天就躲在这寻欢作乐了,开心得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连正事都忘记了。
安然的脸有点扭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师兄,你最好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沉重的威压,令旁边跪着的龙女大气都不敢喘。
眼前这位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地战神,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捏碎。
“师妹,事情就是你瞧到的这样”北尘底气不足的回答。
说出来丢脸。
属下贪生怕死,他气冲冲的跑下来,打算把他们全都惩罚一遍。
来到龙宫,到处乱糟糟的,连条鱼都没看到,别说龙王一家了。
正疑惑间,魔网从天而降,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的仙气被抑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乖乖束手就缚,被关在这里。
这还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真正丢人的在后面。
进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龙王一家早已经被一条黑化蛟龙控制。
在魔气扩散六界之时,蛟龙功力大增,它们均不是它的对手。
这也没啥,关键是,是,那蛟龙要出门之时,刚好看到他到来。
“到来……到来……”北尘来了半天也没来出个所以然来。
安然不耐烦了,怒指旁边的龙女:“你来说”
“蛟龙对北星君一见钟情,就想勾/引北星君,无奈北星君抵死不从,说真身不能破”
蛟龙不信,一怒之下,就派她来引诱他,势必要让他破身,她要是不从的话,他就把她一家全杀了。
“为何他不亲自来?”自己看上的人难道不是亲自上阵么?
她说的是什么话?她难道不是该愤怒他被人玷污么?
关注点怎么到那边去了?北尘有一种不想认她的冲动。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魔物的思想不要猜,猜了也白猜。
“为何你不反抗?”波光滟潋的凤眸,涟漪晃动。
他要是誓死抵抗,惊动她的金印,要逃出这里绝对没问题。
为何不那样做?还是他本来就想留在这里?
他何尝不知道?只是她还在养伤,要是真的那般,势必会惊动她。
“蛟龙呢?”看北尘为难的样子,安然没多问,蓝裙上金光泛起,星星从脚边飞出,带起金光,填充整个龙宫。
魔气被神气代替,被破坏的龙宫恢复原样。
“拜见战神”被释放的龙王一家微颤的匍匐在地。
“他出去了,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他修炼的时候”北尘站在她身旁,突然伸手抓住她。
“师兄”安然莫名的看着北玄。
北尘升起结界,确定外面的人看不到之后,手快速的伸出。
“嘶”衣服碎裂的声音传来,安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胸前的衣服被北尘撕碎,里面的肚兜外围露了出来。
“师兄,你干啥?”安然脸色涨红。
男女有别,就算他是她师兄,也不该这样对她。
无礼,流氓。
结痂的剑伤,蜿蜒在白皙凝脂般的皮肤上,丑陋斑驳,似乎在告诉看到它的人,曾经它有多恐怖。
安然觉得有点难堪,下意识的用手挡住。
北尘拿开她的手,看着她心脏上碗口大的伤疤,狭长桃花眸冷光四射,对旖旎的春光完全无视。
“师妹,你胆子还真大”伤还没好,就出来逛,不错嘛。
“真不愧是天地战神,心怀六界,把它们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是么?”
秋风起,夹着片片寒霜,北尘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和沉。
明明该是她责问他的,怎么反过来了呢?
安然甩开他的手,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金光漫过,被撕碎的地方完好如初,安然立于漫天星光中,发丝随风扬起,美好如泼墨。
“那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安然语气惆怅,神色落寞。
父神母神走了,独留她一人,离开之前,让她好好守着六界。
其实,她没那么伟大,也不想做这天地战神。
只是所有人都说,成神是她必走的路。
她要努力,不能失败。
“就像现在,难道你要我扔下六界,独自去养伤么?”在其位,谋其职。
她既已是六界之主,六界未稳,又怎能安生?
无言的难过从北尘的身上散发,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讲不出。
“我无碍,师兄不用担心,老天舍不得我有事的”良久,安然的声音才渺渺传来,无悲无喜。
眉梢轻抬,结界破裂,安然和北尘复又站在众人面前。
“蛟龙呢?你们可知?”安然又问了一遍。
她很想用照天镜的,只是伤口处火辣的痛楚在无声的提醒她,最好不要再消耗神气。
找到蛟龙之后,还有一场战要打。
“它每天都要到魔林吸取魔气修炼,此刻估计还在那”
龙宫到底是仙家之地,它居住在此,身上的魔气会被消耗,消耗过多了,他不及时补充,会疼痛难耐。
“师兄,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安然站在闪闪背上,在北尘开口之前,金凤成一道光不见。
看着那道火红色的影子,锦渊紧追不舍。
重名鸟肉肉的翅膀点过海面,激起圈圈水纹,尾巴摆摆,似在嘲笑背后之人。
在海面上盘旋一圈之后,重名鸟扬起脖子,长鸣不止,展翅高飞。
锦渊停在它刚才盘旋过的地方,顿了半秒,望着它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雪衣乌发,似一撮飘渺青烟御风而去,海面上的波纹还没停止,金凤带着安然,破水而出,飞翔在锦渊刚才站立地的上方。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响动,锦渊回头,水天一色,风光无限好,但是在他看来,依然是空茫一片。
怎么又回头了?锦渊不解,明明背后什么都没有。
妖神气息,安然寻着气息看过去,隐隐一抹白映入眼中。
心跳漏了一拍,带着窒息。
陌生又熟悉。
“主人”看她难受得皱起脸,闪闪回头,不安的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