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一直呆在派里,千百年的岁月,她不会找不到机会。
她知道,只是这次机会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就这样错失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主人,是他们”金凤顺着说话声找去,看到是齐浔和馨然,目光里带了厌恶。
直白赤/裸的目光让齐浔敏感的侧眸,唇红齿白的少年,正目光轻蔑的望着自己。
他的怀里抱着个女子,女子缩在他的怀里,侧对着人。
就算无法窥视全貌,只能看到半边脸,那优美的弧度还有凝脂般的肌肤就能令人遐想不已。
或许是齐浔的目光太过专注,惊动了安然,她终于从闪闪的怀里抬起头。
刹那,阳光失色,万里春光及不上她的一回眸。
初次见到齐浔时,他已长开,几百年过去,他不复年少,容貌倒没有变化很大。
安然从闪闪怀里跳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齐浔,一丝疑惑惊鸿掠影,唇边的笑意同时隐了下去。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安然站在他面前,头昂起,漆黑的眼眸捎着一丝迷茫,似下起了细雨。
齐浔搜刮了他有生以来所学的词,都找不出合适的来形容眼前人的美貌。
这样的女子,真的属于人间么?
“哪里来的野妇人?怎么闯到仙山来了?”馨然挡在齐浔面前,神色不善。
野妇人?闪闪怒了,早看她不顺眼,还辱骂自己主人,会放过她才怪。
两手交缠,金光射出,馨然被高高举起,再重重甩落。
未等她痛呼出声,闪闪就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告诉你,从没人胆敢在主人面前放肆,你算个什么鸟?”
“告诉你,别说仙山,六界就没她去不了的地方”
她要是想,把整个仙山夷平了又何妨?
“闪闪,她是人,不是鸟”金凤的话引来安然的笑声。
它又何必太在意?不过,这人实在太无礼。
安然垂眸,目光终于落到馨然身上,一丝煞气如墨落白纸,馨然无端感到害怕。
“为仙,无德,比妖魔不如,该罚”
安然五指一拨,金色卷轴现,背面印着金色的“神旨”二字。
齐浔和馨然骇然的睁大眼,沉重的威压令他们不得不低下头。
“永为凡人,世世轮回,不得为仙”神旨,天地之意,无物不遵,无灵不守。
金色卷轴一收,安然手轻打,神旨没入馨然的身体。
剔骨的疼痛令她疼得在地上打滚。
“殿,殿下,求你饶了师妹吧,她知错了”看馨然那么痛苦,齐浔忙为她求情。
一言不合而已,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馨然早修得仙骨,已经是半仙。
她这一旨降下,生生碎掉她的努力和梦想。
天地突然晃动,安然抬眸,一柄红色的剑影出现。
天赤,安然脸上一喜,再没空管齐浔,招呼闪闪:“我们走”
快如闪电,安然和闪闪离开,连一丝气味都不留,齐浔想追都没法追。
天赤在天空现身一秒,之后再次无影无踪,可对于安然来说,足够了。
只要它回应她的召唤就足矣。
一望无际的竹林,清风过,竹叶摇,仿佛风铃叮当,悦耳动听。
安然和闪闪行走在其中,身心变得很轻。
“闪闪,回天宫之后我也让那些仙人在天界中竹子好不好?”安然突生一想法。
那些天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给他们做做,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种满竹子?像这样么?好像还不错,它没事还可以打竹子玩。
“这主意不错,我喜欢”
她喜欢,闪闪也喜欢,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漫步竹林,绿意葱葱,一呼吸,满腔都是竹香,一转弯,三两间木屋映入眼帘。
谁住在这里?心念转动间,安然就到了门前。
抬手敲了敲,没人,再稍微用力敲敲,还是没动静。
“直接进去不就好了?”闪闪没安然那么好的耐心和教养,看安然敲了半天没人应马上就想破门而入。
“这样不太好吧?”安然不太认同。
不得主人令而入等于擅闯,显得很无礼。
“那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好了”不进去总行了吧?
好像可以,安然认真想了想,觉得此法甚好。
金光如水,遍布木门,木门变得透明,房子里的一切便清晰的出现在眼中。
一张榻,一张书桌,墙上挂着一柄木剑,很是简朴。
安然瞧了半响,觉得无趣,收了金光,掉头就走。
“主人,我们干嘛要看呢?”后知后觉的,闪闪想到此问题。
它不记得她的好奇心有这么大。
她也说不上来,看过之后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是来找天赤的,又不是来找人的。
但是,为何心里会有一股期待?她在期待什么?
这里有人值得她期盼么?
“主人,我们还是赶紧找到天赤,封印它之后就回去吧。”
闪闪不想在这逗留太久,怕横生枝节。
安然以为它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就没反驳。
凡间没什么值得她逗留的,回去就回去吧。
飞了段距离,重名鸟回过头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没看到,开心得就要高歌。
刚要开口,一个白点就跳入眼帘,重名鸟不敢置信的睁圆了眼,看了又看,那白点不仅没消去,反而变得越来越大。
这还真的是,重名鸟有种把他撕碎的冲动。
它倒是要看看,他的能耐有多大,重名鸟直直朝前飞去。
熟悉的热浪迎面扑来,眼前不见了重名鸟的影子,锦渊停下来,脚下是葱葱郁郁的树林。
照理说很凉爽才对,为何会如此炙热?
锦渊觉得不对劲,正要查探一翻,一波更为汹涌的热浪汹涌袭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锦渊忙升起护身结界,勉强稳住身形。
无形的光从结界里飞出,地动山摇间,树林消失,一座座喷着火的小山包出现。
山包之间,流淌着红色的岩浆,锦渊云淡风轻的神色上多了几分鲜少见到的凝重,他刚才要是停在下面,此刻怕是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