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脚,她倒是要看看,它怎么蹦跶。
在老虎吃痛的时候,小然扑到它面前,两手对准老虎的眼睛,十指没入老虎的眼眶,两手用力一挖。
“吼”老虎痛得大叫。
小然的手中多了两颗鲜血淋漓的眼珠。
鲜血,顺着眼珠子,从手指缝隙中滴下来。
老虎痛得满地打滚。
小然放缓脚步,站在它不远处,待它挣扎得差不多了,再度抡起手中的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它的头。
直到老虎没了动静之后,小然把它嘴里的剑拔出来。
剑刚刚离了老虎口,老虎根据耳力,辨别小然所站的地方,就地一咬。
脚上的剧痛让小然垂眸,看着那咬到自己脚的虎盘大口,小然非常淡定的举起手中的剑。
手起刀落,老虎的头就被她砍落。
只剩两个眼窝的老虎头在她脚边转了一圈,鲜血把不大的洞穴地面染红,血腥味更浓重。
小然忍住翻滚的心胃,把老虎开膛破肚,看到那温热的心胆,她差点热泪盈眶。
夫君有救了。
她抖着手,把它们装起来,揣在怀里,往山洞深处走去。
一路上,再无妖魔拦路。
老虎好歹是一方王者,它居住的地方,一般的妖魔不敢来。
山洞的另一边是万丈悬崖,小然探出头,看到悬崖壁上热烈开放的红色小花,眼眸弯了起来。
悬崖两边光秃秃的,连一根藤蔓都没有。
小然往回走,把老虎的皮割下来,绑成绳,捆在腰上,再拖着一条伤腿回去。
被老虎咬的另一只脚,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知道,她的那只脚要废掉了。
不过没关系,用她一只脚换来夫君的一条命。
值得!!
把老虎皮一头捆在石头上,小然想顺着墙壁往下探,可是光滑的悬崖,根本没有她落脚的地方。
她一下就滑到底,所幸,绳索不长,也很不幸,虎皮不够长。
因为,她够不到灵花。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小然一次次伸长手臂,伸直五指。
够到了,第一次,她碰到了花瓣。
再长一点点,长一点点,小然心中呼喊着,努力往前探。
在她注意不到的后方,虎皮慢慢的开裂。
“抓到了”小然开心得叫出来,还来不及喜悦,身上一松,她就往下掉。
“啊啊啊啊”小然惨叫。
她还不想死,最起码让她先把药给夫君送去。
一条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蛟龙,接住下落的她。
小然趴在蛟龙身上,久久不动弹。
蛟龙带她飞到地上,停了下来。
小然侧头,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并没动弹。
“小黑啊小黑,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凌寒嘴角边的须动了动,似是无奈。
她还真是会给人起外号,谁是小黑?那么难听的名字,他才不要。
“你看,你都救了我,不如救到底,把我送回我夫君那吧,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黑色蛟龙并没动,小然猜不出它的意思,只能继续说着:“我也不知我夫君在哪,不如你慢慢的飞,到了我告诉你”
黑龙果然飞起来,小然连连道谢:“谢谢你啊,小黑,我叫小然,以后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她叫小然,便要每个人都跟她一样,叫小什么吗?
凌寒自是知道锦渊在哪里的,它故意带着她往那个方向飞,可是那个糊涂的人儿,愣是把地方给忘了。
也或许是她头晕目眩得分不清方向了。
凌寒没办法,只能自己停下来,再飞下去,他体力就要透支了。
小然困难的从它背上坐起来,看到不远处的锦渊,兴奋得手脚并用从黑色蛟龙的背上爬起来。
看到她脚上深深的牙印,黑色蛟龙眸色变深。
小然只顾着往前爬,根本没理会到身后的黑色蛟龙,更没注意到,他变成人形。
赫然是凌寒。
“灵花不是那样用的”凌寒的声音响起时,小然正在把手中的药一股脑的往锦渊嘴里塞去。
怎么不早说?他要是再晚一点就糟糕了。
小然转身看着凌寒,凌寒的目光却集中在她的脚上。
“疼吗?”凌寒寒着脸问。
“不疼了”最疼的时候过去了,现在只剩麻木,一点感觉都没。
“你是铁打的吗?疼不会喊?”
凌寒气急败坏。
“大夫,你还是先把我夫君救活吧”小然想把受伤的脚盖起来,只是她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凌寒变出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他就是你的命”
小然点头:“是啊是啊,他就是我的命,没他我活不了。”
锦渊醒来时,凌寒出去给小然找药了,而小然趴在锦渊的身上睡着了。
锦渊垂眸,看到胸前那张熟悉的娃娃脸,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抚摸,落下时,却是狠狠推了她一下。
熟睡中的小然,没有醒过来,只是疼得闷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凌寒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锦渊的动作,横眉竖眼的上前:“你干什么?”
他慢慢蹲下身,动作轻柔的把小然扶起来,她身上的披风滑落,满身的伤痕清晰出现在锦渊面前。
锦渊讶异:“她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她冒死救你,你以为你能醒来吗?”
凌寒胸膛上下起伏,拳头攥紧,显然气得不轻。
他真的很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她的拼死相救,就换来他这样的对待?
值得吗?
“你是说她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锦渊困难的问,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是沉睡之前看到的。
光前面已让人心惊,后面呢?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他做了多少?
“不然呢?”凌寒半跪在小然身边,把绞碎的药敷在她的脚上。
“不用,不疼了”温温软软的声音响起。
凌寒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散发着柔光的水眸。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刚才还伶牙俐齿的少年,此时舌头居然打起结来。
“刚才,没多久”小然脸上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其实,非常凑巧的,在他骂锦渊的时候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