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伤东月,她做不到,唯有先离开,日后想办法把他身上的魔气祛除就可以了。
她也还没自大到认为如今受伤还带着墨云的自己能擒住东月。
“他是魔神,天生天养,哪来的娘亲?”东月嗤笑,暗黑的气息自身上升起。
安然震惊,他竟然彻底魔化了吗?
蓦然想起,锦渊曾言,星象有陨落迹象。
她是再无法了吗?
安然目光怜悯,心头却没了往日的悲凉。
星象是不能陨落的,安然抱紧怀中的魔云,迎头朝东月撞去。
场景变换,黑洞消失,魔神出现。
“你要去送死不要带着我的后人去”魔神怒视安然。
她真有那胆子转过去,现在的东月根本不认得她。
“有何办法消除他身上的魔气?”安然也冷着脸。
他既然能将墨云身上的魔气消除殆尽,自然也有办法帮东月和南稠。
竟然不帮忙,算什么好汉?
“死而后生”除非他们愿意去送死,不然没法。
天象显示,他们要陨落了,乃惩罚,乃旨意。
“怎样死?”安然眉头皱得更深。
“混沌爪下”魔神越过安然,看向她的身后,神色空然。
死于混沌爪下的是她,她会和它同归于尽,他们唯有帮她挡了那劫,保住这天地间唯一的战神至尊,便能赎光自己所有的罪。
这些,魔神不想再告诉安然。
天书都没打算告诉她,他们又怎能言明?
神,也不是完全知道自己的命运的。
“走吧,我送你出去”魔神一挥袖子,狂风席卷安然,刹那没了影子。
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安然。
安然紧紧护住怀里的墨云,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墨云伸手,握住了她的袖子。
稳稳的,安然出现在出口处,脚下,山川晃动。
魔天极地,马上要坍塌了,到时凶兽将肆虐大地。
安然没做任何犹豫,出了魔天极地。
而此时,锦渊正在里面疯狂的寻找她的身影。
“我的夫人呢?她去哪了?”锦渊俊脸扭曲的揪住一梨的领子。
一梨被他勒得快断气,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安然消失的地方。
锦渊一把扔下他,朝他指的方向奔过去。
“妖神”清澈的喊声让锦渊止住了脚步。
“安然已离开,魔天极地马上要坍塌,凶兽即将临世,你也走吧”清晰的话语自上空传来,锦渊想看清雾霾中的身影,奈何就算他睁大眼睛,也瞧不清楚。
她离开了吗?真的不等他,不要他了吗?
锦渊身子摇晃,差点站不稳。
悠悠的叹息,自上方传来:“该放则放,不该执着”
不,他不放手,绝对不会放手。
锦渊握紧手中的剑,朝出口奔去。
他要告诉她,他不是不要她,是开不了口。
不是要放弃她啊。
在他奔到出口的时候,安然早已离去。
出了魔天极地,安然的法术立即恢复,没有任何逗留的,安然往天宫飞去。
“夫人,回来啦?”心儿恰巧从里出来,看到安然,飞奔过去。
见到她怀里抱着个婴孩,心儿心惊,这,是夫人生下来的吗?
“帮我抱着他”安然把孩子扔给心儿。
她把他的魔气给封住了,而且老天既然让她带,自然是她去哪,他就到哪了。
那到她的神宫,也是可以的吧?
心儿伸手,稳稳的接住安然扔过来的墨云。
“夫人,这,这是谁的孩子?”心儿大胆的问了出来。
没听说夫人和神君有了孩子啊,而且她和他还没拜堂吧?
“我的”裙角拂过心儿的脸,安然已走到了里面,留下个满头雾水的心儿。
夫人怎么一下子会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安然显然不想多解释,她直往内室走去,停在了天地剑面前。
感觉到她的到来,天地剑动起来。
安然伸出手,金光,冲天而出,巨大的星光混着云雾漂浮在神宫周围。
各宫的仙人纷纷出来。
天地神剑从神宫中飞出,神威缓缓漫延整个仙界,要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相信,一把剑会有如此威压。
众目睽睽之下,蓝色衣裙的女子自剑下浮起,炙热和煞气紧随而至。
过分璀璨的金光,让人睁不开眼,最后只看到女子和神剑一上一下,在升到半空的时候,神剑对准女子的脑袋中央刺去。
“殿下”众人惊呼,强光大胜,逼得他们后退。
此时,一袭白衣的男子风尘仆仆的出现,不畏强光,愣是朝那团金光冲过去。
无形的结界,把匆匆赶来的锦渊阻挡在外。
“还是晚了吗?”锦渊跌坐在地上,长剑被随意仍在身前。
出了魔天极地,他的法术就全都恢复了,知道安然回了神宫,他就匆匆赶了过来。
想不到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收归天地神剑,居然要和剑合二为一。
她怎么能那么残忍?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他就那么让她信不过吗?
金光慢慢消失,蓝裙乌发的安然,浮在半空中,洁净中带着几缕煞气,如一朵半黑半红的莲花。
魅惑,诱人心神。
浑厚纯净的神力,割得锦渊生疼,锦渊像是无所觉一般,凝视着安然。
安然自空中落到他的身旁,微微俯身,和锦渊四目相对:“妖神,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回去吧”
目光慈悲,却没了往日的情义,她平静得可怕。
“夫人,我可以解释”锦渊急切的抓住她的手。
比平时更冷的手,仿佛冰块,冻得锦渊一下子放开。
“你的情根呢?”锦渊愤怒。
她竟然断情绝爱,她怎么敢?她竟然敢!
西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各宫的仙人纷纷站在自己宫门前看戏的画面。
墨黑的眼眸一扫,各方避让。
殿下的好戏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没了也挺好的”安然说得轻松,锦渊的脸色煞白。
“你心里就没有我是不是?”她装的自始至终只有六界。
为了六界,她可以不畏惧死,不畏惧灰飞烟灭,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不会为他考虑半分。
她没有想过,他会不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