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让他杀了安然吗?如你所愿了,你开心吗?”锦渊半真半假的说道,话里不含半分的情绪。
这落到丞相夫人的眼里就变成了悲伤过度,她忍不住开心的问道:“真的吗?那小妖精真的死了”
说完之后,看到锦渊满脸的戾气,自知自己失言,她强作镇定道:“她本来就是小妖精,我又没说错,要不是她勾引你的话,你就……”
“唔唔唔”话说到后面,丞相夫人就说不出来了,因为锦渊捏住她的嘴,把几颗药塞到她的嘴里。
“这是软骨散,顾名思义,就是吃了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对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锦渊慢悠悠的说道,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说着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我想娘不喜欢安然,自然也是不想看到她,更不想看到我们拜堂的,既然如此,那娘就好好休息吧”说完,锦渊再不看她,转身就走。
当背对着丞相夫人时,锦渊眼里的难过终于肆无忌惮的流泻出来。
她总说她高攀不起他,没有信心,收到诸多阻拦,为了她,他又何不背叛了所有?
如此这般,你可满意了?
“不”安然自床上惊坐起,脸色煞白,天色早黑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安然卷缩着坐在床角,瑟瑟发抖。
被黑暗挡住的人叹了口气,下一秒,蜡烛就被人隔空点燃,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安然依然把头缩在膝盖上,不肯去看他。
锦渊伸手把她拉起来,柔声问:“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然摇头,目光虚无:“不,不饿,不想吃”
她想,这样的她,锦渊一定非常讨厌,胆小,懦弱,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这换了别人,定会飞蛾扑火般的爱他。
可她做不到,她的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诫她,不要爱上他,不要爱上他。
她就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流连,到后面就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梦里的他也很好,对她百般宠,千般爱,可是等她拥抱他的时候,他狠狠的给了她一刀。
那疼痛太过清晰,清晰得就像亲身经历的一样,她痛得从梦中醒来。
安然不知,那是破身之痛,神身觉醒,真身未复,自然要经受焚身之痛。
锦渊捧住她的脸,逼她与他对视:“小然,你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做了好长的噩梦”安然闭上眼,顺势躺在他的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锦渊心疼:“不知小然做了什么噩梦?”
“噩梦还要我复述一遍吗?”这是打算让她再经历一遍?
不是质问的话,却让锦渊羞愧:“是我想得不妥,小然还是不要说了”
她定是不好受的,恐怕吓坏了吧?
“刚睡醒,肯定饿了,吃点东西吧”锦渊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安然身上就穿了件里衣,胸前的浑圆,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锦渊的身,锦渊的眼神变暗,身子一翻,就把安然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安然试图把他推开,锦渊反而缠了上来。
如铜墙铁壁般的手,牢牢的把她困在怀里,薄唇压下,掠夺着安然口腔内的空气。
渐渐的,安然软下来,眼神也渐渐的变得迷离,直到胸前一凉。
“不可以”安然弱弱的说道,把啃咬着自己脖子的锦渊推开。
锦渊回过神来,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她妙曼的身躯,平复体内的气息。
他怎么猴急成这样?过几天就成亲了,她马上就是他的了,何必急着这几天?锦渊懊恼。
“小然,我……”锦渊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然微微一笑:“没关系”
反正她始终要嫁给他的,只是她不希望在成亲前发生点什么,不过他如果真做了,她也不会怪他的。
她那样子,让锦渊的愧疚更多了,他连连跟她保证:“我发誓,在成亲之前,一定不会碰你”
“阿渊”安然突然打断他:“你知道吗,我终究是不舍得怪你的”
一句话,让锦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善良的她,怎舍得让自己活在恨里?
“好了,赶紧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吃饭”锦渊捏捏她的脸,下了床。
“嗯”安然点点头,待锦渊出去以后,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的肩膀上,红印未消,看着那丁点的红,安然无悲无喜,心情平静。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临近大婚,她的情绪好像一下被抽光了,没有任何的悲喜。
罢了,安然叹了口气,劝自己不要多想,或许她正是忧虑过多才会如此。
换好衣服之后,锦渊带安然到了城里,刚入夜,城里还很热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锦渊带安然来到家酒楼,本来想找个包间,安然却想坐在二楼,锦渊不想她不开心,就顺了她的意。
于是两人选了个二楼的位置坐下来,靠近窗边,俯瞰街道,还把大半个京城收入眼中。
“京城好热闹”安然感叹,她来这么这么久了,居然都不知道入夜的京城会是这般热闹。
“小然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一会下去逛逛?”锦渊知道她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故提议道。
安然目光里闪过一束微光:“好啊”
看到她脸上的笑意,锦渊心里一松,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小然想要什么尽管拿就好了”他买得起。
安然但笑不语,她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就是想四处看看,她喜欢这个世界。
锦渊果然说到做到,吃完饭以后,就带着安然到城里逛起街来,人潮汹涌,安然一下放开锦渊的手,两人就被冲散。
“小然,小然”锦渊四处呼喊,人声鼎沸,安然听不到他的声音。
瘦小的身躯,随波逐流,最后到了一股温暖的怀抱中。
“安然?”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安然抬头,看到了一张清秀的面孔。
“你是?”安然觉得他有点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她见过的人有限,按道理说不会记不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