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瞧的仔细了一点，想看看究竟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白诺，这才猛地发现地上跪着的人衣衫不整，正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



    慕子白尴尬了。他连忙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件衣服扔到白诺身上，盖住了她光滑的身子。随后马上转身，背对着她说道：“行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便大跨步离开这条小巷。



    留下白诺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目光呆愣愣地看着那道愈来愈远的粉色的背影。



    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怀中的衣服，似乎想要把它融进骨子里。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白无双，间接性的害的她家破人亡。从前时常让她丢脸，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慕子白，却是在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时，在她的……养父想要铲除她时，救了她。



    月光下，石板上，瘦弱的女子抱着一团干净整洁的衣服，一动不动。



    直到风起，吹的树叶婆娑作响，凉意袭人，白诺才小心翼翼地穿上了对她来说最名贵的衣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子白离去的方向，而后，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十步，她的身形就顿在了原地。



    “噗嗤”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白诺机械地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冒出一小截泛着寒光的剑尖，朵朵血花绽放。



    又是“噗嗤”一声，贯穿了她胸口的长剑被无情狠绝的抽离。



    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道血迹。身形摇摇晃晃，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她的身后，站着几个黑衣人。若是姬灵月在，定能认出这就是白天她看到的那几个杀手。



    翌日，白诺的尸体一大早卖菜的老汉发现。发现时，身体已经僵硬一片。虽然报了官，但官府并不打算在这个风口浪尖之际和司英毅扯上什么关系。只是草草结案，定为谋杀，但没有一点要追查凶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心善的卖菜老汉于心不忍，在郊外挖了个坑，把这个年轻的女孩埋了。



    白诺的死，没有人有太大的伤悲，甚至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过了几天，她这个人，就彻底被大家忘之于脑后了。



    到头来，感慨最多的，却是被白诺认成死对头的姬灵月。她见证了白诺最得意轻狂的时候，也见证了白诺临死前最潦倒困破的时候。



    但，也只是感慨而已。



    半年后，妖界举行了禅位大典，姬灵月携帝墨渊出席，为新任妖皇——竺吉涨了不少面子，无形中压制了以为新任妖皇资历尚浅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



    五年后，仙界少主慕子白大婚。



    这是姬灵月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九百万年就这样过去了。



    曾经的伙伴，都逃不过轮回的宿命，有了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一直屹立于时空洪流中的，只剩下姬灵月、帝墨渊、凤凰、肉包子、神愔，还有……白无双。



    “我刚才去魔界走了一圈，啧，你男人真是又狠又记仇，当年大婚的仇儿到现在还没忘呢，又把战云扔去投胎成太监了~”



    凤凰摇头感慨着，但闪亮的眸光可没有一点惋惜同情的意思，只有满满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