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彩反应敏感,迅速闪过凶兽,飞快地攀上树枝,如猿猴一般轻巧再攀上另一棵大树。
一棵棵参天大树,直接被凶兽撞得七歪八倒,四肢之下再无完土,不知名的灌木刹那失去生机。凶兽狂吼声不断,秋风扫落叶般,踏平所有阻挡它前进的障碍,如一条附骨之蛆紧跟李文彩身后,难以甩掉。
‘吼’凶兽速度再次提升,恐怖的力量拍到李文彩刚落脚的大树。
李文彩脚下落空,身子瞬间失去平衡,随树而下,纵身向地面跃去。
凶兽扬起巨掌落下。
李文彩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弥漫着死之的气息,向头上拢罩而来,根本躲避不及,生死时刻,体内玄功疯狂运转,全身肌腱宛如枯藤绞缠,抡起拳头就向凶兽巨掌砸去。
“嘭”两股可怕的力量紧紧的撞在一起,冲劲向四周席卷而开,震得地上泥土,碎石到处乱滚。
李文彩这一拳没有特别的花样,简单又直接,处在危急时分,激发了身体全部潜能,瞬间爆发力。
这一拳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保命之拳。
凶兽虽然没有被震退,完全是因其体重缘故,厚厚的皮肉也抵挡了部分力道,后劲还是伤到关节,体验了李文彩的可怕,凶兽又惊又怒,再也不敢象先前般放肆。
李文彩収住向后滑行的脚步,双臂被反震得发麻,更是动了真怒,面色带狠劲,眼眸轻挑,跟凶兽火辣辣的目光对上了,两者不言而喻的目光,在神念中剧烈撞去,交织,就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沉重,剑拔弩张的时刻,再次一触即发,这下彻底把凶兽激怒了。
凶兽眼瞳收缩,寒光闪动,全身散发强烈狂暴的戾气,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万道血箭从中喷出。
细小成丝线大小的血箭,密密麻麻,带着钢铁般光芒,速度毫不逊色满弓射出的铁箭,向李文彩席卷而来。
李文彩倒吸一口凉气,哪曾见过这种玩意,背后汗毛根根竖起,咬紧牙根,脚掌猛踏地面,借着反劲,身子如燕子一般,再次攀上一棵粗壮枝节。
万道血箭锋利无比,旁边几棵大树直接便被洞穿,成了蜂窝状,摇摇欲坠,大片大片的枝叶‘哗啦啦’地住下掉。
李文彩双手并用,身子轻巧地越过一棵棵大树,向山坡上密集的林子飞射而去。
密集的树木,坡度,明显让凶兽的速度大打折扣,咆哮如雷的凶兽哪管这些,腥红的眼瞳始终牢牢锁住目光中的猎物。
李文彩暗道:“一味的逃避,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处处被动,不知如何下手,最强的防守应该得进攻,以强制强。”李文彩猛吸一口气,玄功极速运转,双目精光闪动,腿上发力,转身跳向急速而来的凶兽。
看到李文彩这次不再躲避,反而从正面与它交锋,凶兽眼中掠过一丝寒光。
‘叭’全力坠下的李文彩,双腿猛然踏在凶兽后背,左手如壁虎一样吸在其皮肉上,全身气力从腰间发出,贯于右臂,拳头划着弧度带着劲风,散发着极度破坏的气息,在凶兽背上狂暴爆发。
“嘭”
凶兽后背直接凹了进去,鲜红的血液如喷泉涌出,血肉横飞,凶兽吃痛,后肢条件反射般扬起,惊起尘土飞扬。“嘭”的一声巨响,重重踏在地面上,坚硬的地面成蜘蛛网状快速裂开。
李文彩只觉得全身膨胀,蕴藏一种狂暴的力量,需要发泄,不停地要发泄,拳拳到位,寸寸到肉,哪管凶兽的嘶叫。
一种无法用文字和语言的疼痛,让凶兽停止了挣扎,立在那里,任凭李文彩潮水般的拳头不停地挥霍。
伤痛似乎让凶兽学得聪明了,连忙卧地翻滚,李文彩随之急退二丈,抄起一棵断截树干,对着凶兽劈头盖脸横扫过去,*的树干在凶兽头上撞了个正着,断成几段。
凶兽彻底被打糊涂了。
李文彩屏住呼吸,使上全部气力,仿佛要使出全部生命,抡着家伙就招呼上。凶兽在李文彩特别慰问下,腥红的液体像开了闸的河水从嘴里狂泻下出。
…连绵不断的群山峻岭,云缭雾绕,树木清秀,奇林怪石,流水落花,李文彩站在一块石头上,呼吸着清新空气,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啊!”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喊声。
久违的声音让李文彩一愣,脸上僵硬的肌肉,麻木般地抽搐几下,接着便是眉开眼笑,喉结蠕动,重重咽了下口水,轻叹道:“唉,终闻人声。”
李文彩顿感身心轻松,身子化作一道狂风,遁声而去,穿过灌木丛生的树林,前方是片矮矮的草地,远远地望到几道身影。
李文彩止住了脚步,隐蔽在一棵大树背后,悄悄前行,因为他瞄到那几人的服饰,明显是自已以往从未见过的。
四个身着布衣黑袍的中年汉子,胸前锈着镰刀图案,手握弯形镰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华丽的短衫,腰系丝带。
少年躺在一丛低矮的杂草地上,卷曲身躯,弯成虾米状,双手捂着腹部,嘴里发出痛苦的伸呤,溢出血迹。
一名大汉踩在少年头上,冷笑道:“小子,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
旁边站着四名围观的大汉,挽着胳膊腕子,并未出手劝阻,而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快点说出你家主人的踪迹,或许我会饶你小命,惹毛了我,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看你小胳膊小腿的,何苦找虐呢。”大汉目露凶光,满脸横肉抽动,像狰狞厉鬼般可怕,脚掌不停在少年脸上揉压。
少年样子十分痛苦,身子不断挣扎,痛得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嘴巴被压地面上,吸进了少许杂草和碎土,含糊不清地道:“我真不知道主人去哪了,就算知道,也不会透露半点消息给你们”
“小子嘴还挺硬,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知道大爷的厉害。”大汉抬起腿就踢在少年的肚皮上。
少年象个布娃娃,翻飞三四米远,重重地砸在草面上,顿时,面色苍白,没一丝血色,额头渗出豆大颗冷汗,捂着腹部不断左右打滚,呕吐起来。
李文彩注意到,那名下手的汉子,显然不想立刻要少年的命,脚下力道在抬腿间卸下了几分。
“疯狗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算了。”旁边的一名大汉冷笑道。
“小子,找死,没那么便宜,老子遇到过比你还硬的贱骨头,尝过老子的手段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别*老子下死手。”
那个叫疯狗的汉子,杀气腾腾地走向少年,粗暴地抓住少年的头发,倒拖过来,明晃晃的镰刀勾住了少年的脖子。
少年细嫩的脸蛋,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咳嗽了几声,神秘地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啊!杀了我,你们永远都找不到我家主人。”
“疯狗,下手吧!象这种油盐不浸的东西,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我还不信那个废物,能从我们眼下溜走。”站在中间,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的汉子,冷笑道。
刀疤汉子命令的口吻,无疑是这伙人的领头,脸上极不耐烦的表情,早已宣判了少年的死期。
少年面不改色,似是早知这种结果一般,狠狠地瞪了刀疤汉子一眼,反而大声笑道:“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别跟娘们一样磨磨蹭蹭,我死后变成厉鬼,会来找你们的。”
“住手。”李文彩一声大喝,从树木背后走了出来。
“谁?”疯狗吓得一愣,手中的镰刀同时放低了几分,抬头一看,惊道:“李文彩!”
李文彩面色一沉,迈出的脚步迟缓了半分,心里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失言道,“你怎知我叫李文彩?”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李文彩脑海中闪过—借尸还魂。关于借尸还魂的传闻,李文彩听说过不少,佛家又称之为转世,在布达拉宫就有过活佛转世的事实。
李文彩惊出一身冷汗,不对,我的模样变了,他怎知我是李文彩?难不成这张脸的主人也叫李文彩?李文彩平静心态,飞快地推翻先前的判断。
疯狗放开少年,急忙从衣衫中拿出一张画像,瞄了瞄李文彩,又看了看手中画像,傻笑道,“小刀哥,他就是咱们要找的李文彩,错不了,画上有一颗和他一模一样黑痣。”
少年一脸惊恐,挣扎地跑了过来,用身躯挡在李文彩跟前,眉头紧皱,眼含悲痛,声线发颤,“少爷,你怎么来了,他们会杀了你的,我拖住他们,你赶紧走。”
“李文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这可是你自找的。看你还有点男子汉的骨气,我会留你个全尸。”刀疤汉子缓步向前,干笑道。
几名汉子见到李文彩满头大汗,面色阴晴不定,一副吓破胆的表情,心里都是冷笑,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胆小怕事,空有一副俊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