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城与寒玄皆是冷笑,锐利的目光在李文彩身上一阵来回扫过,也未搜索到玄丹的气息后,而且也对自已构不成任何伤害,自然也没杀他的必要,意兴索然,旋即向建筑物內飞掠而去。
“怎么?害怕了!”神秘女堂主漫不经心地道,在她眼前他已经是个死人。
她的身形没有动,可是身上暴涌一股慑人的威势,与杀意。
若不是对雕像心生好奇,李文彩早就退走了,也一直处于防备状态,见神秘女堂主杀心骤起,也不想逞一时之強,转身就向远方遁去。
“这次你是插翅难逃。”神秘女堂主目露讽刺之色,衣袖随之轻拂而过,一道恐怖的战气向李文彩急射而去。
李文彩刚跃过数丈,就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道呼啸而至,心中着实一惊,脚掌猛踏地面,聚力反身,同时长剑出鞘,璀璨的剑芒直刺而去。
“不好。”李文彩惊出了一身冷汗,长剑刺上的似乎是一座大山,瞬间崩断几截。
这一剑虽是仓促应战,但是在战气的贯注下,就算是一根树枝,一根藤条,也非寻常铁剑可比,更何堪到这柄宝剑也是难得一见的利器。
听到她的侮辱之词,李文彩一时怒意难耐,自已与她只差两个层次,更何堪还是个女性,他还不信没有一战之力,最主要的原因,他不想被另一个女性看轻。
李文彩深吸一口气,将体內全部战气聚在一起,快步向前,双掌挥舞,荡起一股猛烈的罡风,不留余地对她下了杀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自不量力。”神秘女堂主冷声道,蓄谋已久的战气也是透掌而发。
两者相隔数丈,但是李文彩忽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这种力量十分怪异,宛若几堵看不见的石墙,牢牢地把他‘挤’压在原地,令他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何种神通,竟然可以禁锢一方空间,对于李文彩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轩辕彩琬面色从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立在旁边,目不转晴地注视着雕像,似乎在想着心事,忽略了身外其它一切事物。
“四级战师!”神秘女堂主很快便判断出李文彩真实实力,阴冷的眼中掠过惊奇,还有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就是战王的实力!”李文彩在心头悸声道,还有说不出的感受,仿佛身体要碎成一片片似的,全身战气翻滚,疯狂地与外来之力相抗。
“你要为他报仇!”李文彩脸色苍白,吐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身上的杀气也在暴涨。
对方的強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从未想过,原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匹敌,但至少可以远遁,如今看来,在战王面前,他就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毫无抵抗之力,自信心也随之跌至极点,这句话包含很多内容,神秘女堂主当然懂,更清楚‘他’指何人,也就在李文彩说出‘他’字时,神秘女堂主眼中明显闪过恨意,不仅如此,她手中的剑忽然亮起一道白光。
李文彩身形虽不能动,但是目力可以明察秋毫,这是对方的拔剑动作。
“好快的速度!”
不待这个念头从心头闪过,李文彩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疼痛从心头涌上,乃至传遍全身,楚痛之感令他面部一阵抽搐,震惊地道:“你毁了我的丹田!”
丹田一毁,如同废人,他脸上的惊诧比痛苦更浓更多。
李文彩连对方的剑是何形状都没看清,可见她的剑技之快,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神秘女堂主身形依旧未动,手中的剑似乎并未出鞘,冷冷地道:“杀了你,多没意思,也太便宜了你了,呵呵!我要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因为我是李文彩才该死!”李文彩强耐刺骨的痛苦,弯曲的身形,缓然而起,双目无比愤怒地盯着她道。
“是!”神秘女堂主握剑的玉手一紧,缓步向李文彩走去,“只有你死,我才能完成任务,才能得到丰厚的赏金!”神秘女堂主一字一顿,振振有词,杀意凛然。
“纵使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更得不到什么。”
李文彩知道小命不保,反而镇静了不少,他要激怒她,希望能有一个痛快的了结,就在他仰然大笑之时,不经意地瞥到了轩辕彩琬的身影,笑声嘎然而止,对于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眼中的笑意也渐渐转化为悲伤,还有一丝怜爱。
与此同时,轩辕彩琬的目光正好与之碰了个正着。
轩辕彩琬不知道她为何要杀他,也不可能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为财?对于一个战王来说,钱财已经失去意义!真要如此,何必要逞一时口舌之长?
为名?对方只是个小人物,杀了他,也不可能扬名立万,意义何在?从她怨毒的眼神,及做法,看来两人结仇己深。
轩辕彩琬扪心自问,对于李文彩,她既不讨厌,亦无好感,更多偏向同情,此时此地若徒增一个強大的对手,明显是不理智的。
“是么?改变不了过去,但我可以改变你的将来,不信,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躲得开这一剑,我可以不杀你。”神秘女堂主双目一亮,显得格外怨毒,还有几分嬉耍。
李文彩脸颊的汗水暴下,胸腔一空,感觉五脏六俯变了形状,仿佛刚从死亡边缘逃回。
“滚!”
“滚!!”
“滚!!!”
三声凄厉的冷喝声,在广场炸响。
李文彩明知她要杀他,但是身形依旧没有动一丝一毫,也没有作任何抵抗的准备。
笑话!要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跟一个强壮的大人赛跑!这不白痴么?
他不动,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他,她拔剑的速度,似乎比她传播的声音还快,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眨眼就到了李文彩面前,长剑直接贯入他的胸口,没有丝毫的停滞。
刺目的光芒令李文彩睁不开眼晴,剑光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已身上鲜血飞溅的轨迹;刀光中,他又听到了自已喘气的气息。
好快的一剑!
他从未见如此快速的剑技,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了,比起先前更快,更凶猛。
三声过后,剑光应声而沒,他还能说出这一剑的感受。
“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么?”神秘女堂主手中的剑握得更紧,鲜血沿着剑柄,流到她的手指,染上了她的黑袍。
她有一百种,一千种杀死李文彩的方法,然而没有一种比这种更令她快乐。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神秘女堂主不相信地道。
“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是你,我的未婚妻,对么!”李文彩脸上显出一抹笑意,伸头在樊娜耳边发丝上嗅了嗅,道:“没错,就是这种香味,淡淡的香草味,倘若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应该是在那个浴池中。”
樊娜沒有让他再说下去,剑柄猛然在手中转动,咬牙地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会更加完美,更加幸福,造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啊!”李文彩惨叫,随之吐出一口鲜血,这时才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传遍全身神经,宛若被万蛇噬心一般。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所以我在剑身上淬了一种药剂,能令你的心脏处于片刻的冰泠状态,不过,随着药效缓缓散去,疼痛就会增加一分,直至死亡,相信你下了地狱也会忘不了。”樊娜惨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为何那次不杀我,非要等到今日。”
李文彩说出了心头的疑惑,当初误入她的浴池,也不见得她的修为有多高深,哪知事隔一年多,她就达到战王之境,这也太逆天了!
“你没能死在妖兽山脉,我很是失望,更后悔当初没能亲手宰了你,要不然柳郎…”樊娜懊恼不已。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你主意!”李文彩不知哪来的气力,猛然推开了樊娜,愤激地道。
“不错!我不可能嫁给你,你的条件不够。”樊娜说得很坦白,傲然一笑,眼中泛起冷意。
闻言,李文彩抽空的胸瞠,忽然又被什么塞得满满,像一团火焰在燃烧。
“难道他就够么!”李文彩冷笑。
男人亦是如此,尽管有些东西自已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但是也不愿意被人拿去,要丟,也要丟在自己脚下,容不得他人染指,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李文彩修为被废,又受了致命的一剑,全靠强韧的意志支撑着,在忍受刺骨的楚痛下分心说话,已是艰难无比,此时药效消尽,整个人就像一棵枯败的老树,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
“我不甘心!”李文彩眼中充满了血丝,且是疯狂的光芒,无奈身子软弱地在下跌,目光中他看到了旁观的轩辕彩琬,也看到了冷眼的樊娜。
假如!
李文彩混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两个字。
假如再给我点时间…
谁敢负我!
轩辕彩琬一下子呆了,她从未看到过青年人有如此明亮的眼神,充满着强烈的不屈,还有绵绵的悲伤。
这种眼神也只有饱经世故,历尽磨难的强者才有,而他又涉世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