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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黑帽人
    柳逸登时脸色铁青,额头沁出豆大颗冷汗,瞪着眼晴望着杀神似的李文魁,声音颤抖地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柳家的少主。”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反而镇定了不少,此刻,他还是不愿相信对方会在众目睽睽杀死自已。



    众人一齐看向了李文魁与柳逸,一片哗然,有奚落,有嘲笑,有鼓励,都想知道结果如何。



    李文彩不自主地抓紧了窗台,此刻他也很难猜测李文魁心头的想法,以及下一个举动,但是他明白柳李两家从此都会是冤家对头,仇恨也只会越结越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死吧!”李文魁冷酷的脸上挑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杀意凛然,手中乌黑的军刺,刺破空气,狠狠地往柳逸额头刺下。



    望看出手毫不留情的李文魁,众人深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如果他仅仅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得罪一个强大的家族,此举明显不理智,都是惋惜的叹息一声,不过很快便释然了,传闻中的李文魁可是杀人如麻,这倒吻合那个屠夫形象。



    余下三名护卫被困无形牢中,几番挣扎之后,才发现这种怪异牢笼越是挣扎,受到的束缚之力愈强,一时也难以挣脱,眼见少主命在旦夕,寒脸一黑,呆滞的目光中尽是惊慌失措。



    军刺下刺的姿势不变,然而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血花盛开的一刹那,突然耳边听到硬物掷地而产生的尖锐声过后,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冤家宜解不宜结,阁下就此罢手吧!”



    李文魁眼瞳微缩,浓眉一挑,心中大骇,见来人神出鬼没地从自已的军刺下救出柳逸,光是这种出手速度就吓人,眼皮一抬,观来人头戴圆弧形黑帽,刻意地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真实面貌。



    “说的倒是轻巧。”李文魁冷哼一声,军刺再次闪电般地出现在柳逸面前,仇恨已结,说什么都是假的,同样也不会有所谓的宽恕心,手刃仇人才是硬道理。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步,风平浪尽。”



    就在军刺距离柳逸心脏只有一寸左右,黑帽人的身形忽然动了,犹如一道无声的流星闪过,再次挡在柳逸面前,他仅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军刺,李文魁连连惊叹。



    他,夹住了,轻易地夹住了,高大的身躯犹如大山一样,稳不可憾,任由李文魁如何用力,那柄军刺就是纹丝不动。



    “绕指柔!”



    黑帽人神乎其技,立刻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神,自古以来,这种神秘的绝学早已失传,传说中绕指柔指硬若金刚,削铁如泥,练到最高境界能把全身肉体当武器使用,真乃人体兵器啊!能亲身看到这门绝学,本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万亨通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当他暗暗打量着黑帽人的时候,无意暼见他那古铜色光滑的下巴,心中同样一惊,能把‘绕指柔’练到这种火侯的人,少说也得花三十年的功夫,这家伙貌似很年青啊!



    柳逸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惊魂未定,真有死后重生之感,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左顾右盼,望着那道宽阔的后背,露出狐疑之色,恰巧又遇到李文魁冷冷的眼神,身体不由主地打了个冷战,不过很快又被另一种神色所代替,目光中含着几分怪异的笑意,他知道有‘神人’庇护,这次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死不了,立即对黑帽人躬谄笑道:“前辈神功盖世,功力通天,令晚辈大开眼界,忍不住要当场膜拜…”



    黒帽人夹着军刺而立,头也不回,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一旁的万亨通,然后对李文魁淡然道:“小兄弟,我只是一个过客,有幸目睹了事情的全部,呵呵!也看得出来,小兄弟也不是有心杀人,看在老夫几分薄面上,这事就此打住,如何?”



    柳逸吃了个闭门羹,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低着头知趣地退到一旁,不敢再作声。



    黑帽人一技惊人,深不可测。



    李文魁也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热血青年,见来人与柳逸并不相识,反而以商量的口吻说话,再者他也只是想狠狠地教训一顿柳逸,并未有杀心,当即顺着台阶下,放低军刺,拱了拱手,道:“前辈太客气了,在下李文魁,谨记前辈训示。”



    強者本应得到尊敬,李文魁也不想为家族招惹强敌,客气地和对方寒暄几句,就和万亨通匆匆离去。



    望着两人消失在一处偏僻的山林中,黑帽人这才摘下帽子,喃喃地道:“一看这个小老子就是个精明人物,怎么还跟刚进城的愣头青一样,一点都不知轻重啊!”



    柳逸带着两护卫灰溜溜地回到家里,就看见父亲正半卧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只是说了句‘回来了’。



    柳逸‘嗯’地应了一声,然后肃立在一旁。



    “彩云湖的风景如何啊?”男子闭着眼帘,淡淡地笑道。



    “父亲,我…”柳逸的声线变了,尽力克制內心的委屈。



    男子头发花白,就连胡须也是白的,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光彩亮人,相貌与柳逸有几分神似,他就是柳家当代族长柳如风,从外貌上根本判断他的真实年龄,实际上他今年六十有七,不但身強体壮,而且精力特别充沛。



    昨夜柳如风连御二女,梅花三弄,并没有一点疲倦之色,自然心情大好,一想起那小妮子浑圆的玉腿,摇床的放浪声,心头就充斥得满满的。



    “还有事么?”



    柳如风猛然一睁双目,凝视着儿子,然后目光缓缓扫过三名护卫,见四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粘着干涸的血块,不悦地道:“怎么回事?丁镐他们呢?”



    他的语气很平常,他的眸子里散淡无光,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波澜不惊,但是四人听的心惊胆战,不禁跪伏在地,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柳如风的个性,这说明他正处在暴怒时刻,就像一座活火山一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逮着谁,就该谁倒霉,就连对亲人也不例外。



    曾经有一个他最宠爱的九姨太,仅因为顶撞了他一句话,结果被他使人先剥完皮,再用布料卷着,等长出来的皮跟布料粘在一起后,再继续剥,如此循环,这种折磨人的手法极为残忍。那位九姨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是行刑的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闭着眼,暗中动了手脚,这才使她得到解脱。



    一个喜怒无常的变态狂,谁人不惧,在他的世界中,他就是王,谁都不能逆了他的意志。



    柳逸是柳如风唯一的儿子,据说是母亲难产时,父亲从母亲中用刀剖出来的,一出生就感受不到什么是父爱,什么是亲情。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有时他觉得他就是那人的一条狗,甚至还不如一条狗。



    柳如风沉黙着,良久才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随手指着一名护卫不悦地道:“程明,你说,这到底是谁干的。”



    程明略略抬起头,目光不敢与柳如风接触,抽泣道:“禀主上,是李文魁,大师兄他们都惨死在此人手下…”



    “李文魁?柳如风迷惑地道。



    “就是雁城李家的人,行伍出身,仗着特殊身份,竟然不把我柳家放在眼里,随意斩杀丁氏兄弟,父亲大人,孩儿可没招惹他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不然这以后谁还会把我当柳家少爷看…”柳逸见父亲心情由暗转明,立即补充道。



    接着程明又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以及那个神秘的黑帽人。



    “又是李家的人!在老子的地头也敢行凶!”柳如风突然大喝,藤椅的扶手被他捏的粉碎,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大笑道:“好一个李文魁,竟然骑到老夫的头上来了,狗日的李家算什么东西,这一次我要李家在雁城除名。”



    “走,喝酒去!”柳如风一字一顿地说道,言语中他已经飘身在*之外。



    柳逸鼻尖上的冷汗还没干透,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狰狞,咬牙地道:“李文魁,你死定了,本少爷要让你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雁城,李家.李文魁刚刚踏进门槛,里面一人便匆匆地迎了过来,急忙道:‘大公子,您怎么才回来啊,老爷派人过去催促好几趟了,都是您在归途中,大伙都急眼了…夫人…她…”



    “管家,伯母,她怎么了?”李文魁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安,急忙向东厢房行去。



    李文魁一年之中很少回家,这次大伯遣人叫他回来,没想到家里发生了巨变,堂弟惨死,伯母病危,令他心碎不已。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管家一手提起长袍,沿着曲弯的走廊,跟在李文魁身后大声唤道。



    东厢房内,兰薰躺在床榻上,盖着厚厚的银丝棉被,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目深陷眼眶,一副病态泱泱的模样,旁边两名侍女正在为她擦脸栻面,细心照料。



    “是文魁回来了!快扶我起来。”兰薰闻讯,心头大喜,黯淡的眼球中忽然亮起光彩。



    “夫人,外面风大,您的身子受不了风寒。”一旁的侍女立即制止道。



    “伯母,侄儿回来晚了…”李文魁扑到床塌前,握着兰薰的手掌,虎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