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谈谈么?”李洪眼中光芒大涨:“你是在拖延时间吧!实话告诉你,就在你踏入大厅那一刻,你的三千护卫已经被我全歼在大墙之外,现在整个家族已经牢牢掌控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将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哈哈…”
李洪望着面无人色的李培元,咄咄*人地道:“留着你,就是要让你见证我辉煌的时刻。”
三千护卫,全军覆灭,竟然毫无预兆。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家族里有你的…內鬼…”李培元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巍巍颤颤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沉入冰窖,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三千护卫是他连夜从外地抽调的精锐,就连自已的儿子都不知道,外人又从何而知?
李洪负手而立,狼贪虎视,话题一转,道:“十年前未能与诸位共谋大业,实属我一大遗憾,十年后的今天我赶上了,你们依旧是我的兄弟,是朋友,不知诸位还有何看法?”
这话极具煽动性,张弛有度,很善于控制人的情绪。
没有人说话。
“很好。”李洪眉毛一挑,不怒自威,慢悠悠地道:“既然诸位兄弟都没有意见,也不反对,一致推举我坐上族长之位,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没有人说话,不代表就是赞成。有好多人差点被他这句话呛得掉下桌面,只是慑于他的*威,不敢反对。
“我反对!”
一道闷雷般的声音在大厅內来回震荡。
大门开启,两道伟岸的身躯呈现在众人面前。
李洪脸上的笑意骤然僵硬,一怔。
“是他!”所有人都露出异色,目光全部集中在来人身上。
说实话,众人对两人的出现并不意外,让人迷糊的是两人的个性,一个是长常在外,不归家的军人,一个是深藏不露,神秘莫测的少爷,要不是近年来,忽然在众人面前露上两手,谁想到在同一屋檐下,竟然还藏着两个青年高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哪个天生就有高深的修为,纵使是天纵奇才也要经历漫长岁月的磨砺,无疑李洪便是这类人。
“李文彩、李文魁?”李洪出奇的没有动怒,反而带着丝神秘的微笑,打量着两人。
事实上李洪很久没见过两人了,但是两人的事迹,他听到的并不少,甚至比一般人还多。
“两位贤侄,这是何意、”李洪略微沉吟了一下。
“杀你。”李文魁毫无顾忌地道。
李洪瞳孔在收缩,冷冷地道:“就凭你?”
“还有它。”李文魁神色冰冷,挥臂一扬,一道漆黑的阴影向前暴射而去。
叮…
漆黑的军刺,接近死亡的颜色,散发血腥的气息,钉在桌面上发出呜呼声。
杀气弥漫。
对此,李洪并不在意,满族的强悍人物都被他镇压,还会惧怕两个‘热血’青年?
“你们来做什么?”李培元露出忧色,恼火地吼道。
“父亲,您累了,这里交给孩儿来处理。”李文魁慢条斯理地道,然后略略侧身,唤道:“李雁兄弟,麻烦你扶我父亲回去休息。”
门外,李雁飞快地走了过去,扶着李培元,轻声道:“您就听少爷一次吧。”
李培元迟疑半响,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最后叹息一声,默默点头。
“慢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出大厅半步。”李洪喝道。
李文彩面不改色,带着一种強烈的自信,沉声道:“我可以代表父亲的一切决定。”
“是么?”李洪忍不住问道。
李培元的思想有些混乱,乱成一团,他的拳头握的很紧,硬着头皮,道:“我儿子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我的决定只有一个,你现在退走,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李文彩言辞非常简练。
“你在跟我叫板么?知道我是谁?”李洪双眼眯成一条缝,迸发着火花之色。
“你是谁并不重要,我也没兴趣知道。”李文彩嘴角挂着冷笑,点指他道:“我只知道一个无情无义之徒,根本就不配坐在那张椅子。”
所有人都愕然。
“谁配?”李洪五官扭曲。
“我。”李文彩针锋相对,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大言不惭,杀!”李洪像被人踩到尾毛的猫,咆哮一声。
他纵横两城,阅人无数,从未有人胆敢对他如态度,哪怕是曾经失意之时,也要对他毕恭必敬。这小子分明吃错药了,当诛。
后面一位壮汉得令,神色狰狞,眸子里散发冷光,喉咙里响起野兽般的鸣声,向两人飞扑而来。
剑光崩现,越过虚空,庞大的能量宛若旋风一样激荡,宛若神人下界,强大的力场令众人难以呼吸。
“四级战师!”众人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发寒。
没有人不震惊,李洪竟然可以驱使四级战师?那他本身战力呢?众人不得不再思量了,原本偏向李培元一方的刹那瓦解了。
与此同时李文魁也动了,像一头下山寻食的猛虎,脚掌猛踏地面,坚硬的地面崩裂,纵身而起,大喝一声,军刺如受到呼唤一般,向他手中飞去。
铿…
半空中人影交错,光芒溅起,爆发毫无节奏的碰撞声,不可思量的攻击力,冲天而起,房顶直接被轰成一个大洞,四周墙壁更是龟裂开来,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四级战师太恐怖了。”所有人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刹那,两人从大洞中窜了出去,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众人惶恐,也有的人想追出去一看究竟,但是在李洪阴沉的目光扫射下,哪敢再喘一下粗气。
“三叔,收手吧!同门相残并非我所愿。”李文彩慢慢地向前走去,叹了口气,道:“或许这是侄儿最后一次叫你。
他走的很慢,毎一脚踏在地面上‘咯噔咯噔’地响,他的语气情真意切。
“哈哈!”李洪双目满是怨毒,凄厉的笑声令人发毛,吼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就在这时,壮汉冷笑一声,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影子闪动处光芒暴涌,強大的战气威荡四方,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直卷李文彩。
响动如鬼哭,威不可挡。
“杀你如屠狗。”李文彩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胆怯,大步向前,无视壮汉的存在,也沒有闪避的举动,令人二丈摸不到头脑。
电光石火之刻响起一声惨呼,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这一刻众人脑中的思緒出现了短暂的断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又响起了‘咯噔咯噔’的响声,这声音很奇怪,似脚步声?又似捏爆骨头声?
众人惊悚。
壮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同时也带着疑问地挺立了身躯。
十步,李文彩已经立在长桌的另一端,他的右手就扼在壮汉的咽喉上,壮汉自然是横躺在长桌上。
没有人发出丁点声音,死人更加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四级…战师…死…”
众人刚缓过神来,然后全身的血液刹那冻结了。
“抱怨,我有些冲动了,让诸位受惊了。”李文彩淡淡地一笑,望着李洪。
这话李洪也曾说过,就在不久前,相同的话,不同的意思,像一条无形的鞭子抽在李洪心头。
“现在我倒要看看谁不反对你。”李文彩脸上的笑意淡去,即时是一抹冷漠,环视众人,道:“谁要是再不吱声,别怪小李让他永远沉默下去。”说完,狂暴地捏断了壮汉的脖子,断开的头颅在众人面前‘咕噜咕噜’滚动。
这话与其说狂妄,还不如说是自信,也只有強大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李文彩目光炽盛,突然凌厉起来,散发杀意,心头窜起一股怒火,家族不是一个人的家族,当父亲被人侮辱、打压的时候,这群自以为家族高层还做什么?平日勾心斗角也就算了,一旦有事,连个庇都不敢放。更可恶的是有人还在中间充当內鬼,令三千条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就魂飞魄散了。
内鬼,该死!
墙头草,该死!
支持李洪的,更该死!
李洪目光更冷酷,点了点头,表示响应,道:“若是你一直容忍下去,等个三年五载,或许你还真能傲视群伦,可是你现在暴露的太早,注定要被我诛杀。”
四目相对,爆发强大的威压。
沉默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所以有的人选择放纵,你可以承受别人对你的打击,但是绝对忍受不了自我沉默。
众人开始痉挛,桌面在颤抖。
其中一人痛苦的抱着头,尖叫一声,不受自已控制一般,向门外跑去。
寒光闪过,无头的尸身砰然倒地,血溅众人脚下。
“不发言支持我的,统统要死。”李洪冷笑,震慑人心。
“十年前发生了何事?我无法评论,也无权评论,孰是孰非,现在已经也不重要,只要谁敢泯灭良心,祸害家族,我李文彩决不轻饶他。”李文彩正义凛然。
选择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令人痛苦的事,特别要以生命作赌注。
在性命攸关之刻,众人像是输红眼的赌徒,很快作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