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间的谈话，小心翼翼的开始。
“情人……也许不是……韩总对她很不同……”
“看起来很小，还是学生？”
“听说刚上大学，品学兼优！”
“品学兼优？呵呵……是不是真的？年纪这么小就……”
“啪！”声音不大，但是女人们适时的，闭了嘴。
手中的素色纱裙被我甩上柜台，头也不回的，我走出了店门。
陈秘书提着袋子，追上来。
我没说话，她也一路沉默，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了韩氏大厦。
沾我的光，我们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上了顶层。
因为是周末，整层楼里，除了韩墨召回来开会的高管，以及两三个为会议服务的行政人员，也没有其他的职员在。
偌大的办公区静谧无声，从会议室里传来的争吵之声，却俨然有愈演愈烈之势。
“韩总，现在几位经理的意见非常一致，和ces合作的决定我们认为并不明智，韩氏旗下的业务从未涉及过奢侈品行业，ces的条件又如此苛刻，我们没理由拿那么多资金去冒险！”
“不错，我们没有在从事这类业务的经验，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营销人才，甚至即使争取到代理权，后期的花费也是不能估算的数字！”
“这个亚洲总代理的帽子太大了，我们扣不下！”
“韩总，我们反对这个决议！”
你一言，我一语，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韩墨他，肯定很生气吧。
“秀男，把可行性报告拿给大家看看。各位，你们都是资深专业的人士，看看手中的资料，再来反驳我的决定！”
虽然，看不见会议室里的情况。但是，从众人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也可以听得出来，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也不是，凭借正常的手段可以平息的矛盾！
韩墨用他的理智和隐忍，试图，压下众人蠢蠢欲动的愤怒。
可惜，他失败了。
“啪！”
熟悉的，书本被摔落的声响。
一个低沉的男中音说话了。
这一定是属于压轴的人物，他一开口，连之前风头正劲的几人都安静下来。
这可是，连韩墨讲话都没有过的待遇。
他是，什么人？
“韩总，在公司，我是你的下属，我尊重你的职权称呼你一声韩总。但私下，我是你的长辈，这是不用置疑的事实！你这次的决定，实在是不理智的，作为韩氏股份的股东之一，我代表所有满怀信心对韩氏投资的股东，以及你的父亲，反对这次和ces的合作！”
“秦叔叔……”
“韩墨，秦叔叔我不是想在这么多职员面前下你的面子。不过，既然你父亲委托我进入公司，我就要对公司的利益负责！这份协议，我是不会签字的。没有我和老王的签字，即便是身为总裁的你，也没有权利承担这项合作，所以你还是……”
一阵桌椅挪动的声响。
我想，韩墨站了起来，以傲视群雄的姿态，字字铿锵。
“秦总，以及各位董事和部门负责人，请你们仔细看看手中的报告，如果提不出什么可行性建议的话，我就认同你们没有异议。与ces的合作，我势在必行！”
“现在，时间不早了，各位的意见可以用email发给我，下周一我会和ces中华区副总签订初步的协议。今天，占用了大家宝贵的时间，我十分抱歉！那么，散会！”
一片，天安地静。
男人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朝我迈进，这一刻，我想为他鼓掌。
我以为，我是韩墨坚实的后盾；我以为，自己可以成为这个成功男人背后，默默支持着他的小女人。
可是，我错了。
男中音叫住韩墨，颜面被扫，他怒不可遏，也因此开始口不择言了。
“韩墨，我不会同意这项合作的！你想清楚，公司的钱是大家赚回来的，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拿去石投大海！你以为，这是你用来养一个情人的价钱？嗯？”
男人一语道破天机。
侮辱，如决堤的洪水，让我窒息。
天安地静。
连极力压抑的呼吸声，一不小心，都可能，成为一场战斗的导火线。
然后，我听见，韩墨缓缓道：“各位如果对我的私生活的兴趣高过这份报告，那么，我不介意坐下来跟大家聊一聊！”
呼。
这家伙，就是有轻易就惹人发火的本事。
一句话，将矛头扭转。
韩墨，他此刻一定挑高了好看的眉头，一脸，不以为意的戏谑！
但，这温言细语里的杀伤力，对我来说，远远高过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义正言辞。
可我不生气。
情人？又怎样？
两个人谈恋爱，女人花男人的钱，天经地义！
我负气的想。
一干人等，诧异，沉默。
韩墨继续说，语调不急不缓，态度极有耐性：“养一个情人要花多少钱？王总，不如你跟我们大家谈一谈。你那位黎小姐可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儿，要花不少钱吧？你是怎么做到瞒着尊夫人，享齐人之福的？”
片刻静谧后……我听见了某人的抽气声……
“还有，张经理，听说你的秘书周小姐，向人力资源部递交了产假申请！那份申请刘经理交给我看了，啧啧，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事业正处在发展阶段，怎么就一心只顾儿女情长了！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男人可不多！张经理，你说是不是？你夫人可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