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俩没在意别人,仅恍恍瞥他们一眼,隐约看见他们的神秘笑容;芳月笑了,送给我一个心心相通的眼神;三个常用利刃一样的目光狠剜我和芳月,李小华跟着剜
两三个小时,我俩一直充满激情地高谈阔论,根本没想到要顾忌别人的存在。回到永茂镇,车停下,我俩似乎还有许多话留在肚子里没倒出,都眼睛亮闪闪,红光满面。旁人暗笑,暗暗说“这真是天生一对”。我俩没在意别人,仅恍恍瞥他们一眼,隐约看见他们的神秘笑容。而这时,两人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得打住。我要到江姐那儿去,邀芳月。芳月说:“先回去,有事!”
我和二哥日山一家吃过午饭,回校,到教室,遇见芳月。她脸色绯红,怀着分外激动的心情,送给我一个粉红色日记本。我接过,正要翻开——里面似乎夹有什么——芳月脸色更加绯红,说:“山山哥哥,你先别看,等我走了,你再看!”
芳月把我的书、“诗集”、笔,一古脑儿递给我。我一眼瞥见那本“诗集”,心中一跳,等芳月转身匆匆跑走,我也跑进男生宿舍,打开那本粉红色日记。内夹一块粉红色小镜子,很别致——外面是粉红色塑料壳,象盒子一样打开,里面有两面圆镜,一面有两三朵粉红色的莲花;还夹有一方簇簇新的粉红色作底的手帕,上面有一朵大红的牡丹花,分外娇艳。新日记本扉页上有一首墨迹未干的诗:不知从何时起,
有两条小溪,
一直在一起,
用共同的语言,
攀谈知心的话题;
用共同的心意,
探讨人生的奥秘;
用欢乐的心扉,
采撷人生的珠贝;
用真诚的心曲,
鸣奏友谊的旋律。
小溪
要汇集到海洋里,
滞留在山涧
永远是小溪!
如果暂时分离,
就在海洋里相聚。
饱尝小别的痛苦,
永存大聚的欢喜。
我心中狂跳,顿时明白——这都是她无意间看到我“诗集”内那首《小溪》所致。真乃天意!
26日凌晨,我早早起床,洗过脸,做过五官保健法,急急打开教室门,拉亮电灯,刚坐定,芳月就进来,站在门边,羞涩地看我。我倒大方,充满激情地说一句:“Goodmorming!”
芳月笑了,甜蜜地笑,送给我一个心心相通的眼神,然后上位复习。在这甜蜜的环境中,我俩受到一种莫名鼓励,忘我学习,效果特别理想。
中午,那4位归校。书甜给我带回一堆新课本——《植物及植物生理》、《肥料土壤》、《气象常识》等,一共7本,散发出新书的特有香味,放到桌上,就象一座小山!幸好学过的《生物》有助于我们自学《植物及植物生理》。但其它的都得从头自学。怎么办呢?我这样安排,每天14节课,每节45分钟,1节复习语文,1节复习政治,两节复习数学,其它10节全部用于自学农基。
如果一天到晚泡在书海,不到百斤的我、一个从小体质差的瘦猴子,承受得了吗?长此以往,也许会垮掉!然而,我轻松地承受了重负。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发现了调节方法,一是课与课之间的调节,即交错看各科书,并将读、写、思相结合,而且在每节课的间隙都出去呼吸15分钟新鲜空气。二是更重要的——高三上学期的一天,我解某道数学题,花去整整一节课,仍不得其解,而且头昏脑胀,课后干脆到乒乓球台边,抽杀十分钟,彻底放松,再来攻关,竟迎刃而解,后来我常常如此去做,往往事半功倍。因此,现在我每天坚持平均一个多小时的小球拼杀,复习、睡觉、吃饭、洗澡、洗衣服之外,便挤时间去打乒乓球。高二班男生很佩服我们这6个能参加高考的人,往往看见我一去,就主动让位,而我一战便当“皇帝”,想战到何时便战到何时。这对于我无论是消除复习后的疲劳,还是放松紧张心理,都很有好处。只是我放弃了一直钟爱的游泳运动,因为必到河里去,恐怕有什么闪失,而每天在宿舍用毛巾一擦,既省事又方便。
吃过午饭,我预备睡午觉。这是我每天的必修课,即使睡不着,仅把眼睛闭着,也能得到休息。我爬上床,一边看高武、李小华、狄文吃饭,一边酝酿睡意。
高武三下两下吃完,碗也懒得洗,就放在下面空铺上——人少了,都睡上铺,清洁些——接着爬到李小华脚头躺下,嫉妒地看几眼单独睡一床的我。狄文刚吃完,就听高武高高在上地说:“喂,狄文,‘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我的碗归你帮我洗!”
狄文自和伍云分手,落了单,变得“谦虚”多了,常和以前的“敌人”们开些玩笑,这时就嘻嘻皮皮,反把高武那碗放到地上。高武却莫名其妙地火了,大声说:“你给老子捡起来!”
狄文仍嘻皮笑脸,把那碗转移到门槛上,并做出对着女生宿舍大喊的样子,口里却小声戏说:“这——是——高武的猪——食——钵!”
“你到底给老子捡不捡?”高武警告。
狄文依然一副嘻嘻皮皮的模样,看看那碗,“岿然不动”。高武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床上爬下,一把揪住狄文的花白头发,向床帮上撞去。一下,两下,三下。突然,高武带着哭腔,一声尖叫:“你咬人!你咬老子!你这条狗!你这狗娘养的!”他松手,眼看被狄文咬得流血的手背,直骂娘。
我喊:“别打了!”
等我爬下床,要给他俩解交时,他俩已结束战斗。狄文一直没作声,起始脸色通红,这时已苍白。两个都喘粗气,眼珠发红,又发黄,头发蓬乱。
高二班几个男生闻讯而来,正看见高武包扎手指,满面怒容。我为室友羞愧,满脸通红地来关门,说:“有么子好看的!”
几位“弟弟同学”均以为是我和高武之间发生战斗,见门关上,就回去,纷纷传说,嚷得好几个老师都知道了。
后来,我听芳月说,女生们听见这边的动静,都骂高武,说一定是高武纠缠我,害我。高武常故意和狄文、李小华站在门边,眼瞄女生,一边吃饭,一边说流话。她们看不惯他们,却对我有普遍好感,因此护着我。即便如此,我也为被冤枉而深感不安,就让芳月和“弟弟球友们”为自己作正面宣传,以澄清此事。高武和狄文听闻,认为我有意让全校师生知晓他俩的丑事,出他俩的洋相,于是常用利刃一样的目光狠剜我和芳月。李小华也打抱不平,常跟着剜我几眼。此后,他们3个也象沐书甜一样,不再睡午觉。
161、还是拿我无法;我火气上来,老着脸
晚饭后,我和书甜带一副球拍,到乒乓球台边拼杀。高武、李小华和狄文不约而来,加入战团。我一直当“皇帝”,没人能打倒。李小华的球技最臭,见高武都奈何我不得,就硬要将打21个改成11个,还是拿我无法,待一轮过去,又硬要改成6个。其他几个除书甜不出声外,都纷纷响应。我也不说什么。一轮过去,李小华又要“考”,即先打两个或3个,考取,则打6个;考不取,则只有两个球可打;卫冕者只要前3个不净输,也打6个后再说。这样,就能大大缩短循环周期,但依然没有谁能将我拉下皇帝宝座。一会儿,李小华终于想出新法——无论技术如何,每人轮流当“皇帝”,技术好的也只能如此。我火气上来,老着脸,不理李小华,稳坐钓鱼台,一直当自己的“皇帝”。那3个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李小华上去打过两个球,球拍还没摸热,就被刷下,怨也没用。
又一会儿,上面屋内,吴家夫妇对骂,继而摔碟子打碗,叮叮当当,十分刺耳。我心有所动,就把球拍交给在台下排队的书甜,说:“你来当皇帝,我打累了!”
李小华一个箭步冲上,想抢走球拍,因为现在归他上台“考”。我不给,说:“我不是被打下台,愿把位子让给哪个就让给哪个!”
李小华脸红脖子粗,就要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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