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续当天日记
吃晚饭时,他又摆开特有的那一套架子——红着脸,红着眼睛,拼命搬动那似乎很灵巧的嘴。
好一副凶相!
我还以为是他父母发生了不测,而被天国的光辉照耀了呢!
这时,仅因我对书甜说一句“怕影响别人”,他的肝火就烧上来,一有机会就发泄那些臭哄哄的东西。
我甚至怀疑他仅在书上吸取了一些害人的办法。
他心里有一团绿色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好旺啊!
他想用那绿色的火焰烧死我,于是拼命“发表”他那重复过无数次的演说,嘴皮上都快磨出茧子来。
他总是尽一切可能,破坏我心中平衡,以达高兴一阵子的目的……
晚上,我对他说了最后一句:“我不会那么卑鄙!”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去老师那儿告你,否则你就得滚蛋,望你有点良心”!
是的,他无数次给予我非难,给予我痛苦,我不会忘记,但我为了保证高考,暂时不会对他做出直接的表示(如打他),也许,在我以后写的小说中,会清清楚楚看见他那“漂亮”的样子……
我一旦记下这些,心也随之平静……
高考已近,可以自由自在地写的时候弹指便可到!
我望着远方,我的心在那遥远的大海!
173、我终于忍无可忍,又和他大吵特吵;我目不转睛,灼灼盯她;芳月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如闻圣音,赶紧松开她,转身就走,仍然象在梦中,象长了后眼睛似的;风雨同伞;芳月从岔路赶来,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神情;高武能不能参加高武,对毕校长而言无所谓
24和25日平安无战事——那3位也得复习。
26日零点,他们3位归寝后,仍然猪哼狗叫,故意把已睡熟的我吵醒,但他们仨自己也累了,因此不凶,过一会也就安静。
我以为“战事”缓下来,哪知中午,我正躺下,高武又来,拿着《语文》课本,边读边拍打床板。
嘣哒!嘣哒!嘣哒!响个不停。
半个钟头后,他仍背诵一句课文,捶打一次。
我终于忍无可忍,又和他大吵特吵。
这又在我的日记中写得明白:
我没料到他又疯狂地向我进攻,我忍不住回敬一句“龌龊的儿子!”
他是龌龊的儿子、虚伪的化身、卑鄙的产物。
他想用人身攻击来毁掉我一生。
“真不要脸!!!”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用在他自己身上倒是恰如其分。
下午,我来到河边,怎么也无法静心。
一会儿,一个红色倩影急急飘来——芳月走近,坐在我身旁,轻轻拉过我一只手,泪珠儿从脸颊上滚滚而下。
我如受电击一般,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从她手上传来,又传过去。
我有一种晕菜的感觉,禁不住热泪滚滚,另一只手放下书本,抓住芳月另一只手。
暖流改向,在我俩的身体和手之间循环流过,“洗”去心中的泪水,消融心中的坚冰……
我俩就这样手拉手坐着,感受着,流泪。
好一会,芳月体内的暖流逐渐停止,她放开手,掏出一方带着体香的手帕,轻轻为我擦干泪痕,又擦干自己的泪痕,然后轻轻挣脱我的手,捡起书本,放到我手里。
我目不转睛,灼灼盯她。
她把我摇“醒”,说:“山山哥哥,你在学校已呆不下去,为么子不换个环境呢?”
“到哪儿?”我做梦似。
“你可以到二哥那儿。反正一个多星期后,就要高考,有难题的话,你可以集中起来,在去城关前一两天回校问老师,不就行了?”
“如果他们打击你,么办?”
“不要紧!一是我姓‘女’,不会和他们在一起;二是我参加普考,他们不会白花心力打击非竞争对手。再说,真惹急我,我可以告诉老师,让学校出面镇邪!”
“月月妹妹,谢谢你提醒!”我情不自禁地抱住芳月,在她耳轮上亲吻一下。
芳月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温柔地说:“山山哥哥,我怕、怕别人看见不好。你快回去吧!”
我如闻圣音,赶紧松开她,转身就走,仍然象在梦中,象长了后眼睛似的,竟“看见”她慢慢跟着——
她总隔我一小段距离,走向学校,满脸忧愁,又似乎有轻松的神色,身体颤抖……
烈日当空,
你是我阳伞;
暴雨倾盆,
你是我雨伞。
在这些
我俩
风雨同伞的
日子里,
心中有石头,
也风化成
黑黑的沃土……
回到学校,我找来书甜,让他单独睡我原来的铺位,把一茶缸猪油送给他,然后用一个布袋装下20本书、“诗集”、日记本以及钢笔等,出去,在门外碰到汪老师。
汪老师肯定早就听到风声,只简略问过我意图,淡淡说一句:“也不晓得为么子,每次高考前,在复习这段时间,总有筋筋节节的事。去年也一样。你肚量大,自动忍让,这是好事。你去你二哥那里复习也好。”
我又去章老师那儿,说明想去永茂中学复习的意愿。
章老师脸色很严肃,问:“是谁逼你住不下去——这么缺德?”
“这个人,现在我不告诉您,免得别人说最后几天还在向老师告状。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绝不是我不对,都是那个坏种子缠我!”我仍不想做恶人。
章老师追问:“是不是李小华?”
“虽然有他一个,但他不是主要的,有更歹毒的在背后支使他、利用他,他自己却在不明不白地为别人卖命!
“是不是狄文?”
“您不用猜了,高考后我再告诉您。”
章老师不再追问,思考一下,到底不想在这最后阶段多事,就说:“好吧。你出去复习,对你也许是好事。“
我到公路上。
芳月从岔路赶来,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神情。
我把一叠饭菜票给她,道:“月月妹妹,我本去找你告别,但不知你到哪儿去了,正愁不能给你捎话,你就来了。这些你留下。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你也坚持不下去,就来找我!如果你有信要带给我,就找覃老师——你晓得,他爱人曾老师教过我们初三数学……”
芳月打断我的话:“我晓得。你放心去吧。可得当心身体。我希望你连感冒都不得,下次看到你,你比现在还要精神才行!”
“好吧。七月四日见!”我恍恍惚惚向前走,又象做梦一般,好似长了后眼睛,竟“看见”芳月在后面呆看着我——
她还抹了一下眼睛,身体颤抖……
来到街上,我完全清醒,走上乡政府二楼,在围栏前遇到毕校长。
毕校长严肃地盯视我一下,又看我的行装,问:“么回事?”
“在学校,有人打击我,弄得我无法学习。我想只有几天了,忍让一下算了,就想搬到永茂中学二哥那儿复习。”
“是哪个?你告诉我。这太恶劣,我要开除他!是不是李小华?”
“您别问是哪个。李小华只是受人指使的走狗,自己也在受害,他却不知道……唉,不说了,等高考结束后,我再原原本本告诉您!”
高武能不能参加高武,对毕校长而言无所谓。
因此,我知道毕校长说得出做得出,但我“有良心”,到底没说出高武的恶劣勾当。
174、覃老师脸上露出善意而神秘的笑容
复习之余,我想念芳月。
睡觉之余,我也想念芳月。
吃饭之余,我还是想念芳月。
6月30日下午6点,我从二哥日山办公室出来,要到江姐那儿吃晚饭。
覃老师过来,叫住我:“群山,有你一封信。”
他脸上露出善意而神秘的笑容。
我脸上发烧,接过信一看,心中欢喜——
果然是芳月的字迹。
我竟忘了说声“谢谢”,就赶紧重回二哥办公室,抽出信笺。
原来是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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