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冷汗并不代表张家栋害怕,作为一个两手沾满血腥的家族的传人,张家栋从小就见惯了杀猪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大场面,自诩基因里就携带了嗜血如命的特质,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时毫无不适的症状,被队友们誉为天生杀猪狂。
这样的一个张家栋,又怎么会知道害怕为何物?所以张家栋不是怕,而是不好意思。
如果现在还在部队上,或者在战场上,失联一天就是大事故了,搞不好甚至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张家栋的时间观念就是那个时候被严格培养起来的。而且张家栋从来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退役一年来这也是第一次,所以格外的不好意思,有种底气不足的心虚感觉。
擦了把冷汗,张家栋苦笑着继续看下一条,这条是今天下午下班时徐眉发来的——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要自己逞强。我可以不过问你在干什么,就当提前给你放假了,但四十八小时内见不到你的话,我会报警说你失踪了。
张家栋哑然失笑,心里觉得徐总还是很够意思的。
张家栋想给徐眉回个信息,但又怕徐眉追问起来没完没了,他从不屑于撒谎,同时也懒得解释。想来想去,张家栋决定今晚不联系徐眉了,明早照常去履行自己的保镖职责。
做了决定以后,张家栋就放下了这桩心事,开始穿衣服,准备将地上的那一大堆脏东西给清理出去,实在是太臭了。
刚迈出去两步,还没走到衣柜跟前,张家栋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怎么走起路来总感觉两腿中间多了什么似的。
低头一看,张家栋先是一怔,然后顿时就泪流满面……尼玛,第五肢终于长出来了,这一年的苦修真是没有白费啊,老道也没有欺骗他,反而帮了他大忙了。
二十四岁的大男人了,张家栋捏着自己的把柄,狠狠地哭了一鼻子,才算是把失而复得的情绪给发泄出去。
这一次穿上内裤的感觉,果然是截然不同了,张家栋感觉非常的美妙,特地把内裤勒紧一点儿。
穿好衣服,张家栋手脚麻利地把脏臭的杂质给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看着热闹的夜市街头来往的人群,骄傲地挺直了腰杆儿,重新充满了男人的自信和勇气。将一年来积攒的自卑和消沉,统统丢进历史的垃圾桶里去。
张家栋兴奋地在街头闲逛着,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看什么都觉得那么的美好,自我感觉路过的姑娘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仰慕之情。
飘飘然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家栋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心医院的对面儿,这里有一个宽敞的城市广场,广场一周圈儿是有树荫的便道,每到夏季都有许多人在这里纳凉,还有许多老头老太在广场中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虽然音响太大声吵得人头昏,但看到那么多老年人玩的不亦乐乎,张家栋也感觉自己的快乐和他们融为一体了。
张家栋看了一会儿,深觉自己终究还是缺乏艺术细胞,竟然连老年舞蹈都看不懂,这辈子大概没指望在艺术方面有什么成就了。
看了看腕表,张家栋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正常上班呢。
这时一个老人急匆匆地从便道的另一头走过来,正要横穿马路的时候,坐在路边长椅上乘凉的两个黑影突然猛窜出去,直接将老人按在地上,然后抢了老人的包撒腿就跑。
老人顿时大声叫喊:“救命啊,抢劫啊,那是我老伴儿的救命钱啊。”
张家栋下意识地朝马路对面看了一眼,市中心医院,张家栋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老人家刚筹到老伴儿的医药费,估计是怕明早赶不及缴费,所以才大晚上赶来,没想到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张家栋立刻追了上去。
这发力一跑,张家栋才感觉到伐毛洗髓以后自己的不同,两腿一蹬地,那感觉,就像是小腿上绑了两个火箭助推器似的,人就像火箭一样“嗖”地一下就向前飞去,起码比他以前的跑步速度快了两倍。
老人还没来得及喊第二遍,腿软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张家栋就已经追上了那两个毛贼,一手一个抓住了他们的后脖颈,然后将两人的头向中间一碰,只听“咚”地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两个毛贼顿时满眼星星地晕地上了。
张家栋把两个毛贼拽到老人跟前,把包还给老人,说道:“老大爷,快看看钱少了没?”
老人攥着包,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张家栋拉着老人的手,深情地说道:“老大爷,不用问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