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师被周雪拉出来以后,看向张家栋的眼神有些畏惧,直接就躲在周雪的身后,不出来了,看的张家栋很是无语……躲在少女身后的大师?拜托你别侮辱了大师两个字好吗?
不过周雪不这么看,也不知道薛大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给这个小小少女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一个才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小小少女,如此痴迷地迷恋着他。
张家栋完全不明白,但是看看周雪看薛大师的眼神,他就真心觉得,艺术这玩意儿简直就跟邪教似的,能洗脑啊,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堕落了。
张家栋叹了口气,女孩子的想法,他真是搞不明白了,不过还好,他跟周雪之间没有什么感情,顶多就是周雪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崇拜和爱慕而已。
所以,要担心周雪的是何桂兰,不是他张家栋。
这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四个拎着橡胶警棍的保安冲进来,一见到张家栋站在屋里,顿时四人都有些发愣。
“就是这个暴徒,我正在艺术创作,他突然就冲进来打伤了我,简直莫名其妙,这是对艺术家的人身攻击,这是对当代艺术的亵渎……”薛大师摇晃着长发狂喷了好一阵子,才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道:“给我打,打坏了算我的。”
“我勒个去,这话好像是地下社团分子的口头禅吧,你这个艺术家多才多艺啊。”张家栋讽刺地说道。
“你们怎么不动手?”薛大师见四个保安都老老实实地站着,橡胶警棍都收起来,根本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薛大师顿时又惊又怒,搞不清楚张家栋是什么来路。
其实这四个保安都是刚才见识过张家栋的能量的,这会儿怎么可能对张家栋动手呢?反正动手了也打不过。
四个保安陪着笑,跟张家栋说道:“张先生,薛大师是中央美院的副教授,是了不起的国画大师,是咱们临安市政府邀请的特邀嘉宾,您可千万悠着点儿,我们几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可千万千万别让我们丢了饭碗。”
张家栋惊讶地扭头看了看薛大师,薛大师顿时仰首挺胸,鼻孔朝天。
张家栋奇道:“我看你也就三十来岁,真的是副教授?花多少钱买的?”
薛大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他很清楚张家栋的战斗力,他对付普通人没问题,跟张家栋动手,那纯粹是找虐。
周雪不满地说道:“张家栋,你能不能不要再侮辱艺术家了?薛大师是国学大师,他打不过你这个暴力分子,因为人家是艺术家,你是什么?”
张家栋只觉得一颗心哇凉哇凉的,想也不想就说道:“我是什么?我是活雷锋啊。”
周雪其实话一出口也后悔了,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女孩子一般都比同龄的男孩子要早熟的多。而且她还有个当刑警的父亲,所以对人情世故了解的更多,也更加早熟一些。所以周雪很清楚张家栋为了帮助她们孤儿寡母,冒了多大的风险。
在经历了丧父之痛之后的人情冷暖当中,张家栋伸出的援手就变得格外温暖。即便今天就算是张家栋错了,也轮不到她周雪来说张家栋,因为是她打电话朝张家栋求助的,是张家栋将她们母女俩从绝境中救出来的,即便现在,也是张家栋以为薛大师要非礼她才出手的,做人不能没良心。
但是周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压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气,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跟张家栋一句一句地呛着才行,完全就是一种强迫症似的行为,自己都觉得可笑,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张家栋的一句“我是活雷锋”,顿时又让周雪忍不住冷笑着呛回来:“是你自己要当活雷锋的,没有人强迫你。”
一听这话,张家栋顿时目瞪口度,我勒个去,虽然哥帮你们母女俩是别无所求,但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尼玛,还真是帮人帮到泪流满面了,下次哥再也不帮你了。
张家栋气的差点儿要吐血,他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跟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小少女吵架,那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张家栋正郁闷的时候,忽然发现薛大师正躲在周雪的身后,满脸猥琐地笑……就是丫惹出的麻烦,竟敢躲在一边看热闹?
当下张家栋二话不说,上去一拳把薛大师给揍的鼻血长流,泪流满面。
“你混蛋,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薛大师一边流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但却无论如何不敢靠近张家栋,他怕张家栋再揍他。
“薛大师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会调查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所作所为,我就不信你这样的人渣会是没缝的鸡蛋,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张家栋咬牙切齿地说道。
薛大师顿时傻眼了,如果是个普通人敢对他这么说,他就算不锤对方一顿,也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张家栋明显是个有些权势的人,这类人的能量可不是屁民百姓能比的,被这类人盯上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而且薛大师更担心的是,中央美院虽然名头够大,但也不能保住他一辈子,张家栋要是没完没了不依不饶,光恶心也能恶心死他,因为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再说薛大师在进入中央美院之前,也很是干过几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虽说搞艺术的人多多少少都干过几件乱七八糟的事情,搞艺术的人嘛,跟普通人的思维逻辑和生理需求,都是不同的,但问题这事儿不能放在阳光下面说。
不过薛大师也不是吓大的,要是玩个把女学生就能被撂倒,他也混不到现在的层次。能在中央美院站稳脚跟,没几把刷子怎么行?
于是薛大师冷笑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张家栋说道:“我会亲自向你们临安市市长反应情况的,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有这样的底气恐吓我。”
张家栋淡淡地看了薛大师一眼,他已经懒得跟这位薛大师废话了。他是个粗人,在他心里搞艺术的人都是职业流氓,今天的事情又一次验证了他对艺术家这个群体的印象,唯一遗憾的是周雪竟然跟薛大师是一类人。
这时张家栋的手机开始震动,原来是罗正北不放心,跟徐正道反应以后,匆匆赶到现场来了。
话说那张邀请函就是罗正北亲手交给张家栋的,他不来不行啊,谁能想到张家栋竟然在画展上发现一个深州的嫌犯,这种几率,真是让人无语。
罗正北是省长的秘书,他来了,文化部门在现场的负责人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来了,连丁克敌都去而复返,跟着一起过来了。
临安市的市长杨健康,是徐正道一手提拔起来的,罗正北是徐正道的心腹,这两人的联系一直比较密切,互通有无,而丁克敌又是杨健康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所以罗正北的招呼丁克敌必须要听。要是罗正北只是交代一声,自己不过来,那也就罢了,现在罗正北都亲自赶来了,丁克敌怎么敢不来?
罗正北、丁克敌两人一进来,文化厅现场负责的一个处长也跟着过来了,薛大师认识那个处长,看到连他都对罗正北和丁克敌两人小心巴结着,顿时意识到这是大人物来了,立马冲上去。
“王处长,你看看我的脸,都是这个暴徒干的……我好好的在画室里画画,根本就不认识他,他突然就从外面冲进来对我行凶,这件事情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回去会反应给中央美院的领导的。”薛大师气愤地指着自己鼻血横流的脸。
这张帅气的脸现在已经被张家栋给虐的没人样了,半边儿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嘴唇翻的老高,四颗大门牙也活动了,看起来有些参差不齐,鼻血还哗哗的流着……这小模样,真是要凄惨有多凄惨,跟帅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王处长义愤填膺地瞪着张家栋,刚要喝令保安上去收拾这家伙,忽然听到罗正北对张家栋说道:“家栋,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冲动?”
一听到罗正北的口气跟张家栋很熟稔,王处长立马闭上了嘴巴,原本愤怒的表情立马消失,换成小学生般聆听的专注,看的薛大师目瞪口呆……我勒个去,我以为我这种职业流氓就算是很无耻了,丫当官儿的比我变脸还快,我去。
张家栋指了指周雪,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这妮子,带她来看画展的,一转眼儿不见人了,找到她的时候,她衣衫不整地在这里当模特,我当时脑袋一热,就……”
说着张家栋指着薛大师骂道:“你还说你不是流氓?不是流氓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扒开干什么?”
薛大师顿时一口老血吐出来,尼玛,拜托你不要侮辱职业流氓的专业素养好不好?老子有的是办法让女孩子自己脱光衣服千里送笔,玩大了肚子再甩掉还叫女孩子以为自己是在为艺术献身……这就是专业,懂不懂?不懂别瞎笔笔。
看到薛大师脸色铁青,周雪忽然说道:“不是他扒我衣服,是我自己脱的。”
张家栋的脸色僵了僵,罗正北、丁克敌和王处长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