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7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于70%三小时后替换 那个洛平侯, 可没有表现上无害, 就算长了一副时下女子偏爱的容貌,看多了也是无趣。 小说 陈樾心中冷冷的想。
冰凉的液体从口唇相接的地方渗入, 那种独属于醇酒的辛辣滑过舌尖,阿蓉的双眼蓦地睁大, 也不知是为这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还有些古怪味道的酒水, 还是被圣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
事实上, 就连整个宫宴之上的朝臣命妇,都吓得懵了。
“这……”
“宫里头不是传来了消息, 齐昭仪进宫那几天,圣上一步都不曾踏入锦仪宫,怎么如今两人的感情, 好到了如此地步?”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 后来两人好着呢, 不得不说第一个入宫的主子, 果真是占尽了宠爱……难怪静安侯府会那般全力谋算……”
“不过可惜靖安侯府棋哪怕心有七窍、对圣上的性子算了个最准, 也终究差一招, 眼下的昭仪娘娘, 可是招惹不得了。”
明晃晃的宫宴之中, 唯独洛平侯府所在的一席,格外的安静,或者说尤其冷清。
陈岌这一晚没有再汲汲于与朝官联络关系, 而是将一壶又一壶的酒水倒了出来,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外人看他还是春风得意、风头无两,背靠陈家这颗大树,与圣上还有远亲的关系,未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近来日子不太好过了。
圣上朝政渐稳,朝野上下已经几乎没有异声,唯独有几个既惜命却又贪心,不满足于现状、欲谋取高权的还在同他保持来往。
可这些人却绝算不上真正的人才,与圣上积攒了七年的底蕴相比,洛平侯府所能掌控的力量正在以不可挽回的趋势逐年削弱……
即便是陈岌也不得不承认,陈樾真的很适合当皇帝,自他登位以来做的每一桩事,都是有深意的、且从未出错。
尤其是近一年中,潼河水患中的无一人伤亡,接连三道旨意打压五佛山和大周朝内其他教派信仰,令大周朝臣民脱离幻想、焕发出勃勃生机。
甚至于洛平侯府为了培养死士联系了十几年的人贩团伙,也被一网打尽,直接令陈岌这里伤筋动骨。
“是她。”陈岌醉眼微眯的看向首位,口中轻声呢喃,除了齐昭仪,陈岌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在齐昭仪出现之前,洛平侯府与圣上还是势均力敌,甚至于差一点就诱导了青州贼匪,在白郡城郊外将圣上斩杀。
即使圣上最终活命归来,那个时候陈岌还是信心十足,毕竟就算是他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齐昭仪一般神异之人:识天理、知命数、可以预知未来。
妖邪也好,神女也好,他陈岌若是得了此女,还需怕洛平侯府有朝一日没落下去?还需怕皇位、怕这大周朝万里封疆不尽得于手中?
这个女人,本该是他的,他已在做出那道令人震撼的推测后,便尽了十二分的力气、与齐父定下婚约,只差临门一脚将佳人接入府中。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圣上居然真肯不要脸到了极点,明知齐陈两家已有婚约、仍是横插一脚将人劫走,他也不会接连时运不济。
说到底,不论背地里的谋划,只看明面上的交手,相比皇位上那个人,他还是……狠的不够彻底。
“主子,齐昭仪看上去很小呢,原来圣上喜欢这一款……”陈岌身侧,一个体态婀娜、胸脯饱满的姬妾为他小意斟酒,素手还有意无意的滑过陈岌的手背,她看起来实在是喜欢极了洛平侯,因此注意到陈岌看向首位,便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口一言。
陈岌嗓音极低的冷哼一声,“他可配不上她。”
这姬妾手中一顿,状似无意道:“说起来,齐昭仪也真是个美人,日后长开了,怕是如今大周朝声名在外的姜娅,也及不上的。”
“依依?”陈岌总算觉察出不对,转过头来看向那名姬妾,笑了笑,“这是醋了?何必拐弯抹角试探本侯,她已是圣上的昭仪,本侯岂敢对她有意?”
不敢有意?姬妾眼中划过一道深思,倘若没了圣上宫妃那一层顾忌,是否就可以有意了呢?
这名为依依的姬妾也并非常人。或者说,能留在陈岌身边的,不论男女,必定是有用之人,这姬妾便是其一。
早年先太后给圣上下的毒,还是出自她手,此毒十分奇诡、就算太医院也毫无头绪,只得暂时为圣上压制住,以待后续治疗。
因此她是陈岌的一张王牌,只要王牌在手,日后但凡找到机会,引发出圣上体内的余毒,都会置洛平侯府于不败之地。
“齐昭仪不过是个女子,于大局无碍、不必在意……今次本侯带你来,是为了对付圣上,”
陈岌口中的话音已经压制最低,他一把扣住姬妾的手腕,“这人在位七年,够胆也够狠,正面交锋本侯及不上他,只能靠你了。”
陈岌对齐蓉的感官其实十分复杂。
若说是喜欢,该是略有一些的,人对于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吝啬于喜爱。
但若说真正放在了心上,那也太过勉强,若非齐蓉的能力实在特殊,他绝不会注意到这个齐家庶女,大业为先、美色不过是浮云,陈岌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天命之女被圣上横刀夺去,打消依依对齐蓉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想过,他早晚有一日……还会将人抢夺回来!
可是但凡是人,总要有个私心的,若论洛平侯府中有谁对陈岌最为了解,也自然是他关系密切的姬妾,依依怎么会看不出陈岌话中之意?
她太明白了,陈岌怕她害了齐昭仪。
呵,多么可笑,口口声声说齐昭仪是个普通女子,那陈岌又为何在意?只因为她是圣上的昭仪,所以哪怕圣上毒发了,她也得活着?
这话莫说是毒女依依,就算陈岌本人都不会信吧?
“您亲自去齐府订了亲,莫非以为依依不知?”毒女无声看天,既然无关紧要的人,杀就杀了,“依依是恋慕您,却不是个傻子。”
几日后,洛平侯府在皇城中剩余的人脉,突然在同一时刻动了起来,这一日正好是厨娘庆姆休假,膳房中送来的点心特意捏的精致可爱,以期能取代庆姆的手艺,使昭仪娘娘见之展颜。
阿蓉的确喜欢极了膳房中送来的梅果点心,总共一块拳头大小的糕点,上头点缀着切成细丝的熟嫩笋,和花瓣一样的梅果干,像极了一幅天然的画。
她眼巴巴看了半天,竟然有点舍不得吃,思忖片刻来到止澜殿,送给了对甜食从不拒绝的圣上,再然后的一切,都仿佛是做梦一样。
阿蓉见到圣上吐出了一口血,她傻傻的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僵硬了起来,直到太医对她说,圣上是中毒了。
“此毒名为冰鸩,是鸩毒中的一种,见血封喉。”老太医把完脉,叹了口气,“若是寻常人服用,只怕不出一刻便七窍流血而亡,神仙也难救,可服毒的却是……”
“陛下体内原本就藏了一道慢毒,三年前老夫与诸位太医院大人合力压制,才得以令慢毒龟缩一隅,如今却因为这冰鸩之毒,再次引发出来。”老太医说的十分惊险,一时间大殿中的人有不少倒吸口气,却也不敢打断。
老太医接着恨铁不成钢道:
“两种毒都十分霸道,因此陛下虽不至于毒发身亡,却将体内的毒,混的更为复杂了,若说先前陛下体内的毒,太医院还有三分把握祛除,眼下的混毒,却一分也没有……”
“还好是朕,”龙床之上唇色青紫的圣上,倒是虚弱之余、难免觉得有些庆幸,他偷偷勾了下阿蓉的手指,像是想趁着床边那道帘子隔开外人的时候,亲一亲她的手指。
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外表看似强壮的圣上,在两种剧毒之下,挪动都十分艰难,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身体低头了。
“老天想要朕的命,早就是注定的,多一份毒也无碍。若是朕的小昭仪没了,朕才要心疼死。”似乎感受到了阿蓉的不安,陈樾勾住她手指不放,状似无赖道,“过来抱抱朕,抱抱就不疼了。”
阿蓉心中难免出现了几分慌乱,她实在过于大意了,自从之前成功潜藏矮山躲过青州贼匪,又透露消息扭转了潼河决堤的后果,她就失了几分小心谨慎,甚至于将记录了未来之事的纸笺随意放置……
这东西让那姓陈的得到没什么,让齐家外头什么人得到也没什么,就算交给了齐家家主、她那几乎未曾谋面过的父亲,也不过是被喊去询问一番,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唯独放在主母刘氏的身上,她才有可能要倒了大霉。
因为一旦让主母率先知晓她可以预知未来,恐怕等待她的不会是什么当作宝贝供养起来的好日子,而是立即被诬为妖魔,赶出家门亦或更严厉的惩处。
阿蓉可能会看错任何人,却绝对不会看错刘氏,这位主母自始至终,都对她的存在满怀恶意,尤其是嫡姐逝去之后,对方眼神中透出的那种极度厌恶,几乎可以将她整个淹没。或者说从她出生起,她们二人的身份关系,就已经是对立的,她只能希望,纸笺最终没有落在刘氏手上,而是被当做无用信息,长埋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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