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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有些愣神, 说:“属下擅作主张,请陛下恕罪。乐—文”
萧泽抿着薄唇抽出奏折来批阅, 没有搭理,却问:“陆鸣岐那里可有消息?”
陆鸣岐本名陆川, 字鸣岐,是长安四大世家之一, 陆家的嫡长子,也就是下午在书局与萧泽一起的男子。
“回陛下,陆公子传来消息, 沈玉楼指使下人杀人嫁祸孟朗的证据,已经由陆家的名义送到陈琦手中。”暗卫回到。
萧泽颔首, 淡淡嗯了一声说:“下去。”殿内烛火摇曳, 宫灯里的火苗跳跃,室内安静的很。
暗卫抱拳低头应下:“那属下告退。”说着, 拎起地上的食盒,准备飞回梁上。
“东西放下。”萧泽忽然说到, 声音凉凉。
暗卫怔怔, 看了一眼萧泽见他神色认真的批阅奏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快步走到案桌前, 将手里的食盒放下, 便准备离开。
岂料萧泽补充了一句:“留给白羽吃。”
暗卫脚下一个趔趄, 心里咕哝说:您若是不解释还没什么, 这一解释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暗卫离开后, 福成弯着腰进来, 低声说:“陛下,太后那里又送来了两个宫女,您看……”
萧泽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到:“退回去,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来问朕。”
“可太后娘娘说,这是教习您房事的宫女,说大梁历任皇子都有的。您早就该收用的,这都拖了好几年了,再拖下去她就无颜面对先帝了。”
萧泽冷哼一声,想了想,将朱笔扔到桌子上:“带进来。”
“是。”福成弯着腰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心想陛下这莫不是终于开窍了?寻常皇子十五岁便会有教导房事的宫女,可陛下倒好一直推脱,这都十八了还连个女人也没有碰过。
就连为了躲避女人,身边伺候的大多都是太监嬷嬷,连个年轻貌美一点的宫女也不见,一直住在处理奏折用的宣政殿,从来不回自己的寝宫紫宸殿。
若今日真的能开窍,就算是孟太后派来的人,那也可以啊!
所以福成出去的时候,对二女态度还算好,笑眯眯的对她们说陛下宣召,让她们跟上。二女喜出望外,太后娘娘往宣政殿送了那么多宫女,都没能见到陛下圣颜,今日终于召见了自己,怎么能不令人激动?
若是能侍寝成功,那她们就是陛下第一个女人!怀着忐忑激动与期盼,二女低着头进了大殿,跪在地上神情羞涩。
大殿里很安静,偶尔听见烛火的噼里啪啦声,二女伏在地上等候年轻俊美的天子唤她们起身。可是直到跪的双膝发疼,也不见上方有反应。
二女渐渐撑不住,身形摇动,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单薄轻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形。二人咬唇,希望少年天子能怜惜她们,身子也就越发的颤抖。
可她们不知道,萧泽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在批阅奏折,并没有看到。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泽终于批阅完奏折,冷冷清清分声音响起,带着刺骨的凉意:“抬起头来。”
二女心里一动,含羞带怯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见年轻俊美的天子,正在汉白玉台阶上,穿着一身黑色常服,面容冷淡,五官犹如刀削,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她们眼睫一颤,羞得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就要低下头。
“真丑。”忽然,少年天子开口了,可是却让二人动作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眶含泪,摇摇欲坠。
“福成,给太后娘娘送回去,以后不要再将这般丑的女人送来宣政殿,朕眼睛不舒服。”萧泽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像脏了自己眼睛一样,飞快地收回目光。
“陛下……”二女眼泪刷刷的流下,妄图激起他的怜悯之心。
“带下去!”萧泽厉声喝到。
福成连忙让人将二女拉了下去,一点也不温柔。反正只有陛下青睐的,他才会好言好色。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那位孟家小娘子。暗卫早已经查出来,她是孟太后的亲侄女,可陛下对她的态度却与一般女子不同。
难不成,陛下只喜欢女童?
翌日,方明淮一案开审。
因已知晓孟朗不会有事,反而会无罪释放,婵衣便让时风把马车停到府衙外的树下,耐心等待。
孟府也派了人来,看到她行礼也是不耐,草草了事。婵衣心里挂念着孟朗,也未与那几人计较。
不多时,孟朗便从府衙里出来,婵衣步履如飞迎上去,笑容灿烂的挽着他的胳膊,一面往马车上去,一面昂着头说:“快些回去,红裳在家中已经备好饭菜。大兄这些日子在牢里,想必吃了不少苦头,赶紧回去补一补。”
孟朗揉揉婵衣的头,笑着说:“好。”
两人并未多看一眼孟府的人,可孟府的下人却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朗,心想大公子怎么就被放了?不是已经证据确凿,只待今日定罪吗?
“大……大公子,您怎么出来了?”一个小厮结结巴巴到。
孟朗还未说话,婵衣便扭过头笑眯眯到:“我大兄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府尹大人见我大兄无罪,自然就释放了呗!”
“可郡主分明说……”
“郡主说什么?”婵衣轻笑。
“没……没说什么。”几人低着头对视一眼,眼里皆是不解,却也知晓赶紧回去禀报舞阳郡主。于是他们连忙向婵衣告辞,就要急忙忙离开。
婵衣和孟朗并未阻拦,只是任由他们离去。
“这下子,舞阳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婵衣得意洋洋的说到。
孟朗摇摇头,但笑不语。
婵衣很快回过头,掀开帘子让孟朗先上,那样子真当孟朗身娇体弱。孟朗没有拒绝,含笑先一步上了马车,婵衣在下面说:“大兄,座位上放了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了。”
孟朗应下,婵衣便放下车帘在车外等候。
“哎,小娘子,您快看!”时风坐在车椽上,忽然拿着马鞭指着府衙门口,示意婵衣快看。
婵衣侧目,一群衙役神色肃穆,脚步匆匆的出了府衙,往街上去了。
“难不成是去抓什么犯人的?可怎要的了这么多衙役。”时风好奇。
“许是有什么要事。”婵衣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并未放在心上。
“婵衣,我们回去吧!”孟朗换好衣服,掀起车帘唤婵衣上马车。婵衣点点头,提着裙摆上去,然后唤时风快些驾车。
时风“哦”了一声,扬起马鞭叫马车走动起来,车轱辘滚动起来。
这边婵衣回了康乐坊,拉着孟朗忙前忙后,一会儿倒茶一会儿送点心,兄妹二人气氛甚好,红裳和时风也进进出出,忙着准备饭菜烧热水给孟朗洗澡。丁点大的院子里,却温馨的很。
不同于婵衣他们的热闹,此时孟府里的情形并不好,舞阳郡主站在堂前,来回踱步,神色烦躁。
“你说什么,玉楼被京兆尹带走了?怎么回事,陈琦哪来的胆子,敢上侍郎府拿人。”
“回三娘子的话,今日中午我家公子本在府中等京兆尹将方明淮一案判下来,给孟朗定罪的。谁知道没一会儿下人回来说孟朗被无罪释放了,紧接着便有衙役上门说是奉京兆尹的命令,缉拿方明淮一案的杀人凶手,我家大人和娘子阻拦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大公子带走了。”
“我家娘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已经回王府去找王爷去了,临走前,让老奴来通知您一声,请您也赶快回王府去。”舞安郡主府的老嬷嬷颤巍巍的回话。
“陈琦那个墙头草,怎么可能不顾我父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舞阳郡主一挥衣袖,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挥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准备马车,去王府!”她忽然一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婢女们连忙跟上,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孟朗竟然毫发无损,还将玉楼扯了进去?”路上,舞阳眼神阴郁,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原本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会大反转。
伺候的婢女们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惹得她不高兴,拿自己出气。
很快便到了怀王府,舞阳郡主不等下人带路,一路飞快地直奔怀王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