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如果我是一片云



    如果我是一片云



    假如我是一片云，我愿意留在那辽阔的大草原，那里有奔驰的骏马和洁白的羊群，可欣赏那散发着淡淡香味而不知名的小花儿，呼吸那清新的空气，倾听那大地传出的悠扬的歌声，看鸟儿在天空里自由飞翔。



    假如我是一片云，来时，无声无息，走时，无牵无挂。没有根的寄托，没有分离的痛苦，没有相守的缠绵，没有远行的犹豫。我不苛求别人的欣赏，只是在你身边无意间飘然而去，而在你回首痴望的那瞬间，我微笑悄然向你摆摆手，继续自己的旅行。永远地消失在你身边，走我自己的路。



    一九八四年的初夏，我和夕艳诀别已是一年多了，也必须走出那一段阴霾。



    自从见了董丽荣，心里就忐忑不安，她是无辜的。



    这天，我按照着丽荣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她的家乡，她的家乡很漂亮，



    两面环山，中间一条宽宽的沟壑。沟的上端只有几户人家，人们常称垭口，按四川人的习惯，这里应该都建有小卖部。垭口的下边是一口大大的堰塘，堰塘周围住满了人家，堰塘下是绿油油的良田，山坳到山顶是开垦的土地。我想丽荣就应该在顺山的一个大院子里，我凭感觉走到一个院落的的门口，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拄着拐杖看着我。我迎上去：“婆婆，董丽荣在哪座房子？”



    老妇人道：“你问她干啥子？”



    我心里道：“这老婆婆可能有病!“我自个走进院落里。正想问人，这时一个人背着一背苕藤，走了进来，苕藤把她头部全罩住了，我迎上去：“小妹。。。。。。”



    她撩开苕藤：“你。。。。。。是你！。。。。。。”



    我看着丽荣，脸红灿灿的，满头满脸全是汗珠，花短袖子能拧出水。我接下她沉甸甸的背篼，突生怜悯之心：“丽荣，你!太辛苦了！”



    丽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摔到地上，诡秘的一笑，道：“谢谢!“



    我和丽荣走进一间低矮瓦房的大门，这家人正在搅面（四川人把一百斤小麦，磨成粉，提纯到百分之七十至八十，用来做成面条，那时是用人工搬机子，一般情况要两个大男人才能搬动面搅，女人如果去干这活很吃力。用面搅替别人加工，赚取手工钱）。他们见丽荣带进一个陌生男人，都放下活看着我。



    我看着这一家人，男的五十好几了。脸黑方，有一米六上下，女的也五十上下，左脸的正前方上有一颗大黑胎记，黑的地方长出一撮毛来，人很瘦，给人一种刁蛮的感觉。有个女子也在搬着搅子，搅面机吐着面条。还有两个小女子站在一旁。



    丽荣对着我：“这是我爸爸妈妈！这是妹妹！”



    “伯伯、伯母好！”



    丽荣的家人惊诧的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来，还是丽荣父亲先开口：“哦！哦！李娃儿。。。。。。李。。。。。。天歌，李天歌！快坐，快坐哦！”丽荣父亲见失了口，黑脸红了，急忙放下活，也忙抽着凳子。



    我见活路不多了，也不介意小节，农民吗，我挽起袖子，我很随和道：“把这点做完吧！”



    丽荣妈妈也醒悟了，她兴奋的打量着我这个未来女婿，我的皮鞋擦得闪光，白衬衣扎在裤腰里，我虽然瘦，但历经过恋爱的洗礼，也跟各式各样的病人接触过，包括有钱人，可以说是“见多识广”，所以我精神焕发，很阳光。几个妹妹看着我都傻了。我也看到这是一家清一色的女人。而且很勤劳，我对搅面是外行，但搬搬搅面机不要技术，只要有力气，还是要比女人强得多。



    我介绍了我的家及家人。也介绍了自己，唯有没有提到我与夕艳的事。我说完，他们也没有啃声，也许被我的来临冲昏了头脑。过了好久，皮肤晒得很黑的类似非洲人的丽荣的爸爸：“你爸妈很了不起！”



    丽荣妈妈黑斑在煽动：“嗨！大家怕小分，分下来就没有了。”



    我道：“人啊！可能只能靠自己。。。。。。”



    活干完了，我的习惯是想一个人到处走走看。我刚出门就听到，



    丽荣和他父亲的对话：“爸爸，给点钱给我，没有味精也没有豆油了。”



    丽荣爸爸：“只有在街上敬嬢嬢那里去赊账，家里没有钱啊！”



    这个院落有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家特别好，看样子不一般。丽荣家，房子极烂，房子木料太小，房盖看去早已明显下沉变形了，由于房子老化，墙脚已经腐蚀，从丽荣家境来看，应该很贫困，属于这里下层人的生活水平，我怜惜起丽荣起来。这时，丽荣老爸来了，他给我介绍他里面有四间瓦房，外边我进大门那个朝门口，还有三间瓦房，我跟随他老人家来到朝门口，他推开门，我见有客房和一个房间，墙面陈旧不堪，屋内能看很多条的由于瓦移位而形成的光柱。朝门口大门早已没影了，连门框也没有，只剩下墙面深陷的烙印在述说着什么。朝门口的右边突出有二米，是厕所和猪圈，后建的，影响了房子的总体格局和形象。



    从这大大的朝门，它见证了，它主人曾经的辉煌。果真如此，这座院落，曾经是姓江的地主的。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良田，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家姓江的地主的，这里的人原来是姓江的狗，现在靠共产党毛主席当起了主人。也学会了欺人，说大话，干苟且之事。这家地主的后裔就和丽荣家共用一壁墙，话说大声点都能听到。



    丽荣父亲带着我，在堰埂上指指点点，有不少的女人男人在好奇的打量着我。也有不少的在喊着丽荣老爸“福文哥！文排长！”他也喊着别人，



    我便去给别人打着烟！别人问起，他乐意的答道：“我丽荣的男朋友！”



    吃饭时，丽荣的菜还炒得特别好，特有味道。我听到老五老五的喊，我清点着人数，怎么也只有四个女子:“还有一个呢？”



    丽荣妈妈伤感道：“转去几年，老四得病死了！死医生，人家脑膜炎，他当感冒医。”



    饭后，我把丽荣叫到一边，问她父母对我有没有什么。如果没有什么，我们就征求我父亲的意思，选测个日子，在我家举行个订婚仪式。



    我走时，丽荣一家人送着我，丽荣老爸对我说：“我丽荣，说了很多，单位的、有手艺的、街上的。。。。。。她都不同意，这次，李天歌她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