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君陌寒都这样说了,哲瀚只能按照君陌寒的话去做。
哲瀚正想往外走,君陌寒倏地又出声,“给我一辆舒适点的马车,被两条丝被在马车里,再要一个暖炉,一把梳子。”
不说用,这都是准备给言羽熙的。临近冬日,京城已寒冷不堪,怕是不日就要下雪。
哲瀚犹豫着,“那依白姑娘那边……”
“喊醒。”依白虽然是言羽熙的贴身侍女,可对外人,他可没那份怜惜的心。
“嗯。”哲瀚快速退下。
今日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来,整个院子都仿佛是镀上了银光一样。让人不由得又想起在皇家狩猎场的情景,那会他跟言羽熙住在别院,她知晓皇上跟他说纳郭小绯为妃一事,急匆匆跑过来,大声跟他说:“我不准你纳妃!”
简简单单一句话,足以让他回味许久。言羽熙,言羽熙……他目光渐渐转暖,看着书房的方向,漾出笑意。
言羽熙回到将军府已近清晨,她趁着天色没亮,又在自己房间眯了一会,可没想到,她刚刚睡下,已经有人来寻她。
来者是是言氏主家的人,可是言羽熙并不认识他们,经过依白的提醒言羽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个女人,是侍候在言爷子身边的人。
因着她从言爷子成婚就侍候在言爷子身边,所以所有言氏宗族的人的都得尊称她为姑姑。
娇魅好看的双眸微微眯起,言羽熙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既然姑姑来了,她自然得好好招待!
艰难地爬起床,言羽熙招招手,“依白,给我梳装。”
老爷子身边的姑姑一点都不避忌,直接就到言羽熙房中等着,仿佛是不想人知晓她来过将军府一样。
言羽熙穿了一身粉衣,因着昨夜睡不好的原因,脸上还上了傅粉跟胭脂,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让人越看越觉得娇美动人。
“姑姑。”姑姑跟言锦渊一个年纪,还比言锦渊长了几岁,这一声姑姑喊得不过分。更何况,言爷子是言锦渊父亲的亲弟弟,也算是言羽熙的二爷爷。这位姑姑一直侍候在老爷子身边,尊敬她是应当。
“嗯。”静怡表情淡淡,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和表情。
看着眼前的姑姑,言羽熙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个同样表情淡淡的人,唇畔漾起笑意。不过那个强装得冷淡的人,后面可是热情似火!
言羽熙没盼望这个姑姑也给她好脸色,只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姑姑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让人传膳?”言羽熙觉得自己十分体贴。
没料,姑姑根本不给脸,“孙小姐觉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睡得日上三竿吗?”
姑姑的一句话让言羽熙瞬间无语,不知道怎么继续说话,只好心里默默的反抗。也没到日上三竿的地步嘛!更何况她昨夜根本没睡好。
她没反驳,姑姑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她径自抿一口香茗,语气柔和起来,“老爷让我转告孙小姐,孙小姐送过去的药很好。静怡在此,谢过孙小姐。”
言羽熙想了许久,才发现这是上回蒋叔调制的药,据说可以提神养气,舒缓劳累,平日服用也不影响身体。言羽熙当时带了一部分回来,觉得自己用不上,便喊人全部送了去主家那头。
“这是应该的。”
姑姑根本不在乎她什么脸色,仿佛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一样,看都没看言羽熙。
在她看来,言羽熙为什么原因送药物到那头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药物对言爷子有用!
跟在言爷子身边半辈子的姑姑,满心的只有言爷子。
将军府的内斗,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儿科。不过既然受了言爷子的命令,该说的她还是该说的。“老爷说,将军夫人送了不少东西到主家,让孙小姐寻个机会拿回去。”
开什么玩笑!主家的力量,岂是区区一个将军府可以撼动的?言爷子做事向来大公无私,也正因如此,言太祖才会选了言爷子接手主家。
言将军府是世袭的,数百年来都屹立在大燕国的上层,这数百年来留下来的根基全在主家。若说将军府权势滔天。那言家主家便是富可敌国。言爷子会看上那区区一点小礼品?大夫人真是异想天开。
听着姑姑的话,言羽熙一愣,“母亲送了东西过去?”
看着言羽熙一副不解的样子,姑姑摆出一副“当然,要不然我来干嘛的表情。”
粉拳微微一握,言羽熙觉得这段时间为了送君烨枫出城的事,她已经快把将军府这对母女忘记了,没想到,她们竟然打了主家的主意?!
“这事是母亲不对,羽熙定会提醒母亲的。”
言氏主家,从来不收任何值钱东西,也从不跟旁支走得近。倘若不是言羽熙送的是药物,想必她的东西也会被退回来。
“孙小姐倒是好心,你可知道,将军夫人送东西到主家,为的是什么?”静怡幽幽道。
言羽熙一愣,一直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羽熙愚昧,还请姑姑明示。”
“人家可是看上嫡女的位置,请孙小姐让位呢!”静怡心中直直冷笑,本来她对那对母女说不上疏远,也算不上亲切。如今再看这对母女,真真是厌恶极了!
自古嫡庶有别,更何况是言氏这种大宗族,大夫人想让她那两个女儿将言羽熙取而代之,也不看看她女儿是什么货色。言羽熙可是正宗的言氏子孙,哪是谁想代替就代替的。
她从出生就上了族谱,每一年清明祭拜,都跟言胤澈这唯一男丁和言爷子一起进入言氏祠堂。
“那爷爷的意思是?”言羽熙垂着头,假装不明白。
“老爷说,孙小姐可以看着办,这将军府,他就不管了。”姑姑说完,搁下茶杯就想走。
听过姑姑的话话,言羽熙愣了,起身追了出去。
感觉到言羽熙的动作,姑姑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笑眯眯道:“孙小姐,恕静怡冒昧,有件事老爷不让静怡说,可静怡觉得,这事孙小姐也早就知晓。说跟不跟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