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的言羽熙,从前那个在乎他的言羽熙,怎么会什么努力都不做,就自愿放弃了?这其中原因在于,言羽熙根本不喜欢他了!连她都看透的事,为何君烨钰偏偏看不透?
炙热的心变得冷却,痛得麻木,言盼晴垂眸,“君烨钰,我才是你未婚妻。年后要跟你成亲的人是我,不是言羽熙。”
“你以为,假如你不是我的未婚妻,现在的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一张俊脸气得铁青,还没成亲,言盼晴就能做出这样的事。他真是没办法想象,假如他登上帝位,后宫三千,言盼晴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的妃嫔们!
“盼晴,假如你还想要这六皇子妃的位置,你还是自己想想怎么去巴结刚刚你得罪的人吧!她若是到父皇身边告状,再有母妃的枕边风,你的位置我可保不住。”
话落,君烨钰毫不留情走远。言盼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美艳的脸上毫无神采,仿佛一个空洞的木娃娃。凄凄的寒风吹过,更显她很是凄凉。
不知何时,刚刚离去的那个老嬷嬷又出现在原地,她脸上恭敬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是一种阴深的杀气,那是她归属暗卫的强大标志。
她脚步无声,一步一步踱到言盼晴旁边,“盼晴姑娘。”
言盼晴身子一僵,缓缓转头,勾出一抹笑,“你是回来取笑我吗?”
“当然不是!”那老嬷嬷轻摇头,“我是来帮助你的。”
言盼晴嗤嗤笑出声,“刚刚那巴掌你可是看到了?你觉得我挨了这一巴以后,还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全由盼晴姑娘决定。只是对于我来说,六皇子妃是谁无所谓,盼晴姑娘若是不信我,我大可找别人。”
那老嬷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言盼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突然间冷漠的开口,“慢着!”
等那人停了下来,言盼晴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要我相信你,你总得有些表示吧?挨了打,若不能给我一颗糖,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如果不是这嬷嬷出卖她,君烨钰也不至于这么愤怒。
“自然!我有一个苦肉计,不知盼晴姑娘舍不舍得,如果舍得,倒是能为你添上一分。”
那老嬷嬷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故意不把话说的明白,随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凑到言盼晴耳边道:“奴婢出身暗卫,深知皇上所有活动。他很快就要对言二小姐下手了,到时候,盼晴姑娘大可按照奴婢吩咐的去做,绝对不会错!”
言盼晴柳眉一皱,思索一番后,如果能够换回君烨钰的心,她愿意:“好。”
药材一事闹得这么大,君烨钰自然要交出人来。那几位嬷嬷都是暗卫的人,他不能供出,只好暗自收买了几位年轻的侍女顶罪,一番惩罚之后送到言羽熙身边,随她处置。
深怕言羽熙责怪,他抽出空来亲自把人带到茵馆,耐心跟周围老百姓解释。当然,在包庇那些老嬷嬷的同时,他也把言盼晴给包庇下来了!毕竟,如今言盼晴还坐稳六皇子妃的位置,年后的婚礼已经筹办得差不多,若此刻传出对她不好的消息,他君烨钰脸上也会无光。
言羽熙没为难他,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深究,反正她要的只是恢复名誉,其中的事情,她心里已经清楚,现在还不是去计较的时候。
道别君烨钰后,言羽熙在路上遇到一个她想也想不到的人,她没想到言盼晴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前面的马车依白撩开马帘,“小姐,见吗?”
“轮得到我不见?”言羽熙稍稍整理衣衫,下马车。
几日不见,言盼晴似乎瘦了些,圆润的脸已能看出尖尖下巴,想来这件事对言盼晴的影响真的不小,她微一点头,“大姐姐。”
见她下来,言盼晴松一口气,他以为言羽熙不会见她的,她急切过来拉言羽熙双手。“羽熙。”
不想和言盼晴有接触,不知道言盼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言羽熙轻松躲开,“大姐姐找我有事?”
言盼晴一愣,没想到言羽熙会这样讨厌自己的儿子碰触。“没有什么事,我只是觉得那天对你的态度不好,没想到六皇子给你那批药材惹的祸,是我没有管理好别院的人,所以过来看看你。”
言羽熙看着言盼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言盼晴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真的是有意思了。
看着言羽熙沉默,言盼晴又继续说道:“羽熙,这件事情里面也有我的不对,六皇子给你的药材,事关茵馆声誉,我作为姐姐,理应照拂妹妹。而那批药材又恰好是我跟六皇子一起保管的,实属不该。这件事,我应当给你道个歉。”
“不必了。”言羽熙礼貌拒绝,“这事已经解决,就此揭过。”
她可不相信君烨钰的鬼话,几个年纪尚小的侍女,没有人指使,她们怎么会这么做?言羽熙可不记得,她已经得罪那么多人。
言盼晴身为别院的女主人,再联想到那日在别院外,她看着那五千斤药材的表情,言羽熙不用脑袋想,就知道是言盼晴做的!
“羽熙,你听我说……”言盼晴走过去,想直接拉住欲走的她,没料一支阴深深的寒箭骤然从暗处射出,直直向着两人射来。言羽熙眼明手快一把拉过言盼晴,躲过暗箭。
她沉着脸,“依白!护着她!”
依白灵巧跳到言盼晴的身边,在另一侧护着她。于此同时,十多个埋伏在周围的黑衣人齐齐现身,十多把弓箭同时对着言羽熙等一行人,仿佛一下子就要把他们射成马蜂窝。
这是从茵馆回将军府的路,出门仓促,言羽熙只带了依白跟一名车夫,而言盼晴只带了自己的侍女一同出来,敌众我寡,他们这边除了两名家丁跟车夫成叔以外全都是女子,根本不顶事。
“羽熙,这是什么人?”
言羽熙一口银牙咬得死紧,她口气不善,“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