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两人都默了,言羽熙一怔,“打扰到你们了?那你先处理,我等会再过来。”
“不用。”君陌寒朝她招手,示意简离继续,“这事,跟你有关。”
简离继续汇报着。等他全部说完,言羽熙才回过神来,“原来,你并没有猜错。”
昨日君陌寒的推测,在经简离查证之后,全都证实了。不过,这其中曲折更加精彩!
先是言盼晴指使那嬷嬷对药材浇水,后是言盼晴被那嬷嬷咬了一口,到最后两人联手,从皇上那头下手,让暗卫的人配合言盼晴,好让言盼晴把大夫人接回将军府。
这一步棋,真是走得险。言羽熙轻吐一口气,“君陌寒,我发现你真是厉害,就连皇上那头的事,你都能查出来。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查不到这些!”
“这是最基本的,如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连镇国王府都保不住!再说没有我,他也不会对你下手。”君陌寒如实的说,完全没有对言羽熙有一丝丝的隐瞒。
言羽熙摇摇头,否定了君陌寒的说法,“他会的。因为我不想嫁给君烨华跟君烨钰中的任何一人,只要我不愿意嫁,皇上就一定会对我下手的。”
看着君陌寒沉默不语,简离悄悄退下去。
待简离离开之后,言羽熙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头,他暂时不敢动。”君陌寒单手牵过她,叹口气,“羽熙,我比较担心你。简离刚刚说,这些风声是皇上刻意放出的,不然他不会只花一晚时间就能查到,他在跟你父亲表态。”
言羽熙的心一沉。言锦渊本来就不同意她跟君陌寒在一起,她原本是想通过言老爷子那边让言锦渊同意,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直接插手了!依照言锦渊对大燕国的忠心程度,她真的很难想象,言锦渊知晓之后会怎么办?
会反对得更加强烈吗?还是像上次一样,直接把她软禁起来?不管哪样,事情仿佛都不能如她的意。
言羽熙握紧他的手,“只要你不嫌弃我麻烦,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跟她说,她不能跟君陌寒在一起。而那人名字恰好就叫君陌寒!
君陌寒心口一动,细碎的吻落了下来,“傻羽熙,我怎么会嫌弃你麻烦呢?此生,你是我最甜蜜的负担。”
言雪莎被禁足,所以来茵馆的人只有大夫人一人。言羽熙送走君陌寒,特意转去别院看言盼晴,毕竟言盼晴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给言盼晴煎药的侍女刚好端着药过来,言羽熙在门口拦着她,“我来,你去前厅看看忙不忙。”
“是,小姐。”那侍女得了令,赶紧退下。
屋内,只有言盼晴跟大夫人,见她进来,两人眼中闪过一种类似阴谋得逞的光。言羽熙假装没看到,“大姐姐,你的药已经煎好了。”
言盼晴轻咳一声,“给你添麻烦了,羽熙。”
言羽熙摇头,双手端着药碗送到一旁大夫人手中,“小心烫。”
言盼晴的伤在背部,双手活动并不方便,于是大夫人接过碗,一口一口喂言盼晴。待她喝完,大夫人体贴递过一方手帕,“盼晴,擦擦唇角吧。”
这和谐的一幕实在刺眼。明明是在演戏,她却不能拆穿,这感觉委实糟糕。言羽熙拿过药膏,“这是药膏,有助伤口愈合,母亲帮大姐姐一天涂三次便可。”
大夫人接过,笑眯眯道:“羽熙这果然什么都不缺,盼晴在这养伤,我很放心。”
言羽熙扯唇笑笑,并没有在说什么,言羽熙怕再多说一句就吐出来。
屋内一下子静下来,许久都没人说话。大夫人叹口气,“羽熙,你还在责怪母亲吗?母亲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啊……”
言羽熙拧眉,飞快打断她,“母亲,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大夫人一怔,躺在床上言盼晴笑容灿烂打着和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母亲,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每次都在二妹面前提起呢?”
听她这么一说,大夫人很快会意过来,“是,是!盼晴说得对。”
言羽熙只是扯唇笑。她静坐一会,那对母女也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言羽熙索性起身告辞,“大姐姐且安心静养,我先去外头忙碌下。”
“嗯,你快去吧。盼晴这里我会照顾的!”大夫人挥挥手。
走出屋子,离开那压抑的气氛,言羽熙长长舒了一口,这才感觉舒服起来!阳光下,一个少年倚在院门上,稚气未退的脸写满愁容。言羽熙一笑,走过去,“澈儿!”
言胤澈跟她一样,不愿意进去面对大夫人。所以当侍女们告诉他,言羽熙在言盼晴休养的院里,他便不愿踏进一步,宁愿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小小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光彩夺目起来,“二姐,你有没有受伤?”
担忧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发现她毫发无伤后,他才大大松一口气,“你可把我吓到了!我可是从主家连夜赶回来呢。”
“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言羽熙领着他往前走,茵馆都是她的人,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姐弟俩聊天会被别人有意监视,“你既然回来,不去将军府看望一下姨娘吗?过了年你就回你师父那里了可要明年才回来呢。”
“去了。娘亲在处理将军府的事,走不开,特意喊我过来看你。”言胤澈郁郁道。
三夫人刚刚接管将军府,门路不通,小小的事也需要很长时间适应。所幸言锦渊对她很宽容,不少事带着她一起,三夫人才得以上手。
言胤澈一下子拉住她,急切问:“二姐,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刺客无端端行刺你?”
“说来话长。”她微微垂眸,道:“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就不用担忧了。”
“哪能真的不担忧呢?”言胤澈喃喃自语,他松开手,情绪变得很低落,“除了父亲跟我娘亲以外,你便是我最亲的人了,二姐,我怎么会不担心你?爹娘赋予我生命,除此以外,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了。”
他愿意去习武,为的便是学好本领,保护好他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