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的大脑“嗡”的一声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样将她从头到脚霹了个通透。
就算诅咒没有成功被解除,那少说她还应该有三年多的时间,怎么这就剩不到一年了,莫非是解除失败倒适得其反了?
“白漪兰!当年没有护得嫣儿的周全是我的不对,有什么你只管冲着我来,我但凡眨一下眉头从此以后便任凭你差遣。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我娘子的诅咒究竟是什么情况?”洛殇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怒气,只要能得到救苏黎的办法,让他怎样都无所谓。
白漪兰冷哼了一声,语气不禁更加狂妄了起来:“这是你的报应,我凭什么要帮你?这小小的转世越被折磨,你就越伤心,而我,就会越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漪兰,最初的错都在我,你又何苦要难为洛殇呢?就算今天嫣儿真的出现在这里,她也一定会希望你帮他们一把的。”嫣沂衫直起了上身,双手扶着岩石壁轻轻抚摸着,好似那就是白漪兰的皮肤一样。
“好啊,那你让嫣儿自己来说,嫣儿说了,我定会帮忙。”白漪兰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白漪兰!你……”洛殇刚想继续说着什么,苏黎无力的举起右手,轻轻的挡在了他的唇前,“夫君,不要再说了,我累了,我们回家好么?”
苏黎知道这白漪兰现在是肯定不会帮他们什么了,而她也不想看着洛殇为了她而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他是高高在上的冥主,他本该是高傲的目中无人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像现在这样。
洛殇看着怀中脸色非常差的苏黎,也只好冷哼了一声拥着她拂袖而去。
转眼间,苏黎便被他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娘子,告诉为夫,是有哪里不舒服么?”洛殇轻轻的将苏黎放到了床边,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苏黎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嗯,我五行缺抱。”
洛殇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他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便将苏黎再次拥入了怀中:“娘子,这样好点了么?”
苏黎紧贴着他微凉有力的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贪婪的感受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只为她而散发的独特气息。良久,她缓缓的说道:“夫君,答应我,不要再为了我去求任何人。”
洛殇手中轻抚着她发丝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娘子莫要操心这个,为夫是不会让白漪兰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
苏黎轻叹了一口气,还有一年寿命这种事,他连提都不愿意提出来,“答应我,不要再去放下身份求任何人。”
“好……”洛殇淡淡的应着她,这也无非是想换她一个安心,只要能救她的命,别说求人,就算是更卑微的事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否则我就死给你看。”苏黎的语气虽然清淡,但是却满是坚定。
“为夫知道了。”洛殇又能说什么呢,她这样说无非是想维护他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懂呢,反正无论他会做什么也都没打算让她知道。
苏黎从洛殇的怀抱中钻了出来,主动躺到了床上,“夫君,我累了,想睡了,今天让我自己睡,好么?”
洛殇皱了皱眉,她只要睡着肯定还会做一次那个噩梦的,又怎么忍心留她独自一人呢,“娘子,那个……”
“夫君,我不怕那个噩梦了,真的,你也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不用守着我了。”苏黎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嘴角扯出了一抹大大的微笑。
洛殇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枚深情的吻,“娘子,为夫就在门外,若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叫为夫。”
苏黎点了点头,洛殇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黎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知道自己这装出来的没事样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才把洛殇叫了出去,若是他看到自己这样子,肯定会更加难受。
苏黎脱掉了身上这套不属于她的衣服,换上了睡衣钻到了被窝里,可洛殇给她梳的这个发髻她却舍不得解开,索性就保持着这个样子。
她紧紧的蜷着身子,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的一个角落,上齿紧咬着下唇,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门外的洛殇听到一点声音。
白漪兰的那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挥之不去,“你一个只剩下不到一年寿命的小小的转世……”
苏黎此刻的心中满是绝望和不舍,在去之前她还在感慨上天赐给了她如此完美的夫君,而现在却被告知自己已经活不过一年了。是洛殇太好,生活太幸福,自己却无福消受么?
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一年的时光如此的短暂,做什么都不够。
她的心中还有太多的牵挂,有爱她的妈妈,有关心她的朋友,最重要的,有这个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疼她的夫君。
她曾经信誓旦旦的在心底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一次分离之苦,再苦苦等上百年的轮回。可是现在以她的能力,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再去妖界找一次老龙王的残魂?可是凤凰项链已经不复存在,那个秘境连进都进不去了。
趁着洛殇不在,去苦苦哀求白漪兰?可是冲着白漪兰那轻蔑冰冷的语气,这只能增添她心中的快感罢了。这数百年的恩怨,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哀求就消散呢?
难不成让自己背叛洛殇,让他放弃自己才可以么?可是先不说自己有没有机会独处,更何况自己这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洛殇的,又怎么忍心让其他男人去触碰分毫呢。
而且如今知道了这个情况,洛殇更是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了。
到底是该无力的接受?还是继续坚持这未知的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