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墨白一时语塞,在路上想了那么多种解释,结果在看到苏黎眼中那一抹期待和不安后,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可是他又不能骗她。
辰墨白犹豫了一下,只能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那你觉得呢?”
苏黎显然对辰墨白的回答有些失望,她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了透明的双手,“刚才那个鬼说我已经死了,我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又想不出为什么我这双手变成透明的了,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甚至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辰墨白表面上淡淡的答着,心里却早已翻腾了起来,天知道他究竟有多想把真相如数的告诉她。
可是他不能,只有她自己恢复了记忆,才能证明他想证明的。
辰墨白冲着苏黎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陪着你去寻找答案。”
苏黎犹豫了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破喉咙。”
漠黎再一次不厚道的笑了。
辰墨白的唇线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爬满了黑线和无奈,不过他也不敢直接告诉苏黎彼此的名字,他怕名字太过于熟悉反而变成了一种提示,他想要苏黎完完全全的靠自己想起来,“嗯,那既然你身着红裙,我就叫你小红吧。”
苏黎撇着嘴,“你刚刚不还叫过我阿黎吗,不是挺好的么,小红好难听。”
辰墨白抬起手习惯性的揉了揉苏黎的发丝,“你刚刚听错了,阿黎是我的口头语,跟打招呼是一个意思的,所以就小红吧。”
苏黎总觉得他揉自己发丝的这个动作,也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感受过。
“算了,小红就小红吧,总比没有名字强。”苏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破喉咙,还是要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对了,那你身后的那个美男叫什么名字呀?”
辰墨白侧过头白了漠黎一眼,趁着他还没说话,抢着说道:“他叫阿花。”
“噗……”这回乐的就是苏黎了,漠黎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死死的等着辰墨白不说话。
苏黎乐了一会感觉这样笑人家的名字毕竟不太好,强憋住笑,冲着漠黎说道,“阿花你好,你的真人和名字一样,美的和花一样。”
漠黎闷哼了一声就没接话,还阿花,这么土的名字,辰墨白肯的是为了报刚刚自己笑他名字的仇!
辰墨白转过看向苏黎,缓缓的解释道:“小红,你不用理他,他话少,就这个脾气。我们要现在就出发吗?”
苏黎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微微蹙着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可是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了,破喉咙,你知道吗?”
辰墨白为了避免苏黎知道这里是冥界之后会再次纠结和忧伤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只好说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因为他也只是知道这里是冥界,但是不知道眼前的具体位置是冥界的哪里,应该也算是不知道了吧。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我知道只要你跟着你的直觉走就可以了,就是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苏黎有些受宠若惊,她并没有想到这种决定权会落在她的手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辰墨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没事的,那我们就在这休息,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我们再出发也不迟。”
“破喉咙,你真好。”苏黎也报以微笑,也不知怎么的,就算她什么也不问,只要辰墨白站在她的面前,她就知道可以完全相信他。
辰墨白笑笑没回答,“小红,你饿……呃,你刚刚没有受伤吧?”辰墨白差点就说错了话,这都成了他的习惯了,干什么事之前先问问苏黎是不是饿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魂魄了,自然是不会饿的了。
还好临时转变了话题,虽然有些生硬,不过只要苏黎不较真就肯定没问题。
“我没事呀,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得透明了的缘故,不过还是谢谢破喉咙的关心。”
“小红,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也不用这么客气,记住了吗?”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苏黎的谢谢,辰墨白就浑身难受,他还是习惯她从前那大大咧咧和他闹的没深没浅的模样。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苏黎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十分认真的问道。
辰墨白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他真的想说那你不如就以身相许吧,不过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他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在相处中他能不能唤醒苏黎的记忆,“没什么,有缘罢了。要是你还是心里不安,那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不结婚就结拜吧。”
苏黎的双眼向上看着,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仔细想想,有个带翅膀的哥哥也不错,“嗯,那我们就结拜吧!”
辰墨白有些不敢应下去了,他不过是为了安慰她而随便说说的,谁能想到她这么痛快的就要和他结拜,这不摆明了是挖了坑给自己跳么……
漠黎在一旁是各种无语,他也是十分不习惯苏黎这幅样子。而且这俩人的话题越扯越乱,才聊了这么一会,就已经决定要结拜了,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但是对辰墨白来说,在这个时候结拜真的合适吗?
苏黎见辰墨白有些面露难色,刚刚高涨起来的情绪瞬间又跌落了下去,不自觉的撅起小嘴,俨然一副被嫌弃后的可怜样,好不委屈,“破喉咙,没事的,我就答应着玩的,你不用当真的。”
辰墨白哪舍得见苏黎的这种表情,心一横,算了,先结了再说吧,又不能真代表什么,“好,我们就在这结拜。”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隐了身形和气息的洛殇,正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机会,他已经给过辰墨白了,也是时候让他接受这最后一次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