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辰微有讶色,随后眉心舒展,无奈失笑,“难怪老头子说你天生适合修仙。”
修仙所备,所要修的是身、心、神、气、魂、元等,要证的是道、法、天、灵,悟性高,起点便也高,得成大道的机会也高。
这个女人看似为万事所绕,百欲缠身,似只是个最普通的凡人,和许多人一样,为三餐奔波,为生活所累,为钱财所苦,为亲人所缠,可她的心却如明镜。
或许这便是雾里看花。
想罢,他又觉得万分愉悦,这样的她,却是更令人想抓住,想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翌日一早,被叮嘱等康康醒来为他穿衣洗漱的卫斯辰百无聊赖的把小家伙当玩具给戳醒。
康康动了动小扇子似的睫毛,抬手揉揉眼睛翻个身,抱着被子噌啊噌,一边软糯糯撒娇,“娘,困困。”
“啧,看你娘都快把你喂成小猪崽子似的。”
卫斯辰看得可乐,手指戳戳那肉呼呼的小屁股。
听到突兀的男音,康康猛的被惊醒,抱着被子噌的一下坐起来,动作倒也迅速得很。
卫斯辰扬眉,反应力和警觉性倒是挺高。
待看清是谁后,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眸中瞬息生出如小兽似的凶狠也慢慢消融,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侧躺在床上的男人。
“辰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家伙,我记得你快五岁了吧,想不想学武功?”卫斯辰没回答他,只是转而问了别的问题。
康康闻言,眼眸骤亮。
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武功他就想跟他学武,可惜对方说他太小。
“可以吗?”
“当然,不过学武可是很辛苦的,辛苦到你这身肉可能会掉光。”
康康张大嘴巴,捂着被戳的小肚子,一脸惊骇,“会掉肉?”
卫斯辰见他如此可爱的反应,顿时忍不住轻笑起来,“是啊,怕不怕?”
康康眨了眨眼睛,小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似乎挣扎了下,随后握着小拳头脆生生应下,“不怕!”
“哦,真不怕?”
“嗯,不怕。”
卫斯辰觉得好笑,坐起身捏捏他的脸颊,又问,“这么想学武啊,为什么?”
“学武功就能变强,以后可以保护娘,赶走坏人。”小家伙挥舞着拳头,露出小虎牙。
卫斯辰愣了愣,随后笑了,笑得很开心。
正这时候,小虎子悄悄推门进来,小心的跑到床边准备一如往常的守着弟弟起床带他去吃早餐。
结果却听到弟弟的声音,绕过屏风就惊讶的看到还多了个男人。
“咦,陈叔叔也在呀。”
“嗯。”卫斯辰应了声,把康康提溜起来麻利的给他换衣服。
小虎子则轻车熟路跑去端洗漱用品。
“辰叔叔,小虎哥哥可不可以也一起学。”
康康不忘为小伙伴争取福利。
小虎子有些不明白,傻乎乎问,“学什么?”
“学武功呀。”
“真的!”小虎子一个激灵,立刻转头满含期待和希冀的看着卫斯辰。
卫斯辰失笑,让他去缠着古仁。
他是修仙之人,不能随意留下因果,小虎子并无灵根,不能随意收徒,反而会乱他气运。
康康就不同,他和安宁有缘,自然也和这小家伙有难解的缘分,而且他也很乐意把这个缘分绑得更紧。
卫斯辰抱着康康走到饭厅,就见里边方桌边以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坐着,菜都还没上齐就已经旁若无人开吃,简直丢人。
听到声音,枯槐尊者也抬起头,正要调侃徒弟两句,目光却突然落到康康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看看卫斯辰。
康康也歪头看看突然多出的陌生老人,眨了眨大眼睛和他对视。
枯槐尊者和他对视几个呼吸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卫斯辰。
卫斯辰皱眉,不知道这老头子又犯了什么病。
“这是安宁的宝贝儿子,你可别乱来,不然以后别想喝好酒。”
枯槐尊者依然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样子,完全不介意徒弟的威胁,而是看着康康,摸着胡须点头,“小家伙不错,继承了父母的天赋,未来前途无量啊。”
听到‘父’字,卫斯辰脸黑了一瞬,眼底写着不爽快,瞪了枯槐尊者一眼。
这时候安宁也都端着东西过来。
因为后院住的人越来越多,安宁也不想分什么高低尊卑,但考虑到一些人是无法同卫斯辰同桌吃饭的,便把厨房一个小间给收拾出来,放上两张方桌,给其他人。
杜勇和杜峰同古仁比较有话说,所以也和他们一起吃饭。
杜有泰还带着伤,又因为愧疚有些不好意思见安宁,便没出来吃饭,由儿子送饭过去。
杜李氏脚虽然好了,不过要照顾杜有泰和陈媛,便干脆和李桂枝一起在屋子里吃。
所以现在饭桌上就只有安宁、枯槐尊者、卫斯辰和两个小家伙。
吃完早餐,众人各就各位。
今日一味阁暂时由杜峰主持,古仁从旁协助,杜勇和杜有泰昨天才被‘惩罚’,暂时需要避嫌,也是做戏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要他们误以为杜家的人在一味阁真的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过这样的做法也只是暂时的,未来一味阁可能会完全交予杜家,他们总需要学会解决这些事情,这次倒也可以当成锻炼。
一味阁开门,一如既往的热闹,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萧条下来,反而有更多人慕名而来。
不过倒也有不少人来后总旁敲侧击的打听安宁的事情,主要是询问她和北堂钧是不是真有什么关系。
杜峰得到古仁的叮嘱,也没动火,而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除了这些风言风语外,倒也是风平浪静。
不过临近中午的时候,几声通络响声惊动了所有人。
各条大街上,有人拿着铜锣一边敲一边喊,说是流云峰有许多人杀了起来,为防那些人杀疯了眼危机流云镇内百姓,让众人都警觉一些,最好赶紧回避。
这也是县令的命令。
流云镇最近来了许多人,还都是一些身份背景都不觉得的人,特别是那位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的郡主,就像悬挂在头上的刀,让他时刻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