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却问:“纤纤,我是不是真的不是父皇的孩子?”
洛纤纤看着嬴政,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眼中泛着楚楚可怜的光,这样的眼神洛纤纤第一次见。
“成蟜谋反,他那样胆小的性格竟然也敢谋反!”
生气的嬴政眼光深沉的让人看不透里面的含义,可现在他却以这样受伤的眼神来问洛纤纤这样千古之谜。
嬴政继续说道:“若不是他有依据,他怎么敢反本王!纤纤,我总信你,你和别人那样的不一样,你说父皇会来接我他便来接我了,那你说,我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洛纤纤这才明白,原来让他郁结于胸的,却是他的身世。成蛟虽然落魄了一生,但他至少知道自己是谁,可以堂堂正正的对天下人说:我是嬴氏王族的嫡子嫡孙。但是他又是谁?
可她又怎么和他说?这本就是历史之谜。
“嬴政,现在,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坐上大秦王位的人都是你!你就是大秦的王,别人无可取代!”
嬴政眼中的迷惑一闪而逝,他不会刀枪不入,但他绝对不是个感性的人,迷茫也只是一霎那。
洛纤纤对嬴政请求:“嬴政,我要去屯留。”
“做什么?”
洛纤纤没有回答,只是说:“嬴政,让我去屯留!”
嬴政刚平息的怒气陡然上升,他揪着洛纤纤的衣襟,粗声粗气道:“你去屯留做什么?你也要反本王吗?你也要同成蟜一样背叛本王吗!”
洛纤纤对着嬴政吼道:“嬴政!成蟜是你弟弟,亲弟弟!你说,他必败无疑,可你知道你要背负什么罪名吗?你就是为了王位不惜残杀自己胞弟的罪名!你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这件事会被人记于史册,后辈多少人会骂你!而你,你真舍得成蟜死吗?我们都知道他是那样单纯的一个人,他真的想反你吗?真的想反你吗!”
嬴政手上的力道小了点,他对着洛纤纤说:“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去屯留!我会下令,让蒙恬活捉成蟜,不会让他当场就要他的命,一切……一切等回来再说。”
“不!”
洛纤纤知道,她必须去,只有阻拦成蟜与蒙恬的交战,只有设计让成蟜成为被动方,把一切罪名都给樊子期盖上,那他才能逃过一劫!或许,她应该帮助成蟜隐居,假象他已经死了!她从未想改写历史,可让她眼睁睁看着成蟜死,看着这样一个单纯如同一张纸的少年死在她的眼前,如果她与他没有交集,那就罢了!可是,她了解他,他不是会谋反的人,成蟜对嬴政虽然怕,可那更多的是一种敬畏,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利用这样一个单纯的少年来谋取利益!
“嬴政,我求求你,让我去屯留!我要见成蟜,他肯定是被樊子期逼迫的,昨天!就在昨天下午,他还答应我不会出咸阳宫,他一定是被樊子期逼迫的!”
“洛纤纤!”嬴政用力一推,将她推到牙床之上:“本王再说一遍,你老老实实的给本王呆在咸阳宫中,成蟜…本王不想杀他,就没人能杀他!你明不明白!”
洛纤纤从牙床之上起身,嬴政怒目瞪着她,一秒,两秒……
转身,在他步出寝宫的时候,说道:“成蟜是本王的弟弟,你说的,亲弟弟!”
门,被关上。
洛纤纤已经看到晨曦的升起,嬴政刚才的话无疑表情,他会护着成蟜,可是!他想护,吕不韦能护吗!赵姬能护吗!那个嫪毐能护吗!
翻出一件普通的短打扮衣服,洛纤纤胡乱的套上,她拉开宫门,门口两个侍卫拦住洛纤纤:“大王吩咐,姑娘不能离开寝宫。”
洛纤纤镇定的拿出玉连环,说:“那这个呢?”
嬴政身边的人自然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他们对视一眼,只能放行。
洛纤纤知道,她利用玉连环出宫之事很快就会传到嬴政耳中,她现在唯一要争取的就是时间,几乎是一路奔跑,洛纤纤凭着玉连环从正门出了咸阳宫,她走的时候拿有银子,在市集买了一匹马,洛纤纤几乎是快马加鞭的想屯留方向赶去。
于此同时,嬴政当然知道洛纤纤利用玉连环干了什么好事,他沉吟了片刻便在丝绢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侍卫,说:“带给蒙恬,另外,别追了。”
侍卫躬身而退。
去屯留不算太远,洛纤纤快马一天之后没有看到屯留的城门却已经碰到了蒙恬的大军,想要去屯留,最快的速度就是要穿越蒙恬的大军,洛纤纤勒马在军营势力之外观望着,正在她犹豫到底是要直接见蒙恬还是多花些时间绕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士兵已经将她包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个用手里的长矛指着洛纤纤问:“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在军营之外鬼鬼祟祟!”
定了定心绪,洛纤纤骑在马背上傲然的说:“我要见蒙恬!”
“我们少将也是你能说见就见的!你算什么东西!”那手拿长矛的人对洛纤纤嗤之以鼻。
洛纤纤皱了皱眉,说:“你去通报蒙恬,洛纤纤来了,他肯定出来见我!”
“哈!”他手里的长矛抖了抖:“你说你叫洛纤纤我们少将就要见你,我就要给你通报,那明天来个升纤纤,降纤纤,大纤纤,小纤纤,我是不是要这么一个个挨个报进去!我看你倒像是敌营混进来!告诉你,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滚!”
滚!
就连嬴政,都不曾给她说过滚字,这个王八蛋算哪棵葱!就算蒙恬站在这也得恭敬给她行礼!洛纤纤不屑的睨着这个守卫,讽刺道:“可,你的职责不就是通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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