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争辩不休的时候,偶儿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竟然是当初洛纤纤在赵王大殿上扔给嬴政的那把铜剑!
徐福笑了一下:“呵,这孩子倒是会选,可是我所有的本事中最不擅长的就是这剑术,看来我这师傅难当。”
洛纤纤还没说话,偶儿就又爬了过去搂着铜鼎去玩。
“我看与其说他喜欢剑还不如说他对青铜器更偏爱一些罢了。”
鬼谷子一门重智轻武,就连这老头御敌也是善用药石而不是兵器,徐福更是少佩剑。
偶儿到牙牙学语的时候,洛纤纤逗着他:“叫妈,我可是你风华绝代的亲妈!”
徐福逗着:“叫娘,她是你花心又疯癫的老娘!”
偶儿看了看洛纤纤,又看了看徐福,弄不清自己到底该叫什么,坚决一个字也没说。
好长时间过去了,洛纤纤终于绝望。
可偶儿却自己想到了办法,时而叫妈,时而叫娘。全看心情决定。
嬴政对偶儿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旦偶儿妨碍到了他的兴致,他就不理会洛纤纤的要求,坚决的让人把偶儿抱开。更多时候,比起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作对,他更喜欢去处理那些国事。
徐福在宫里呆了偶儿长这样大,有一天突然进宫对洛纤纤说:“我有急事要回趟云梦山。”
洛纤纤问:“是不是有人硬闯云梦山,鬼谷先生出事了?”
徐福嗤了一声:“放心,那老头命长着呢,这次去是有……”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反正对我而言是件不错的事情,算是不错吧。对你也算是。”
洛纤纤没明白,徐福就急着要走了。
偶儿刚学会走路,洛纤纤牵着偶儿将徐福送到宫外,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杨柳满城万千条如绿烟丝。
“纤纤,你回去吧。这次我不会走太长的时间的。”
马蹄声沿芳草渐行远去,洛纤纤回首,柳条尽折处,缭的脸若隐若现。
“缭。”洛纤纤牵着偶儿的手,说了声:“这么巧。”
帮她逃离秦国的是他,他是不是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她就又这样回来。
缭的微笑显得陌生,洛纤纤这才发下,她许久都没有见过缭的笑容。
“纤纤,我们之间,该做个了解。”
洛纤纤想,缭现在献身,应该是想办法迁走了她身边的暗卫,可时间毕竟不能长久。
“明天咸阳宫内的菊园,我都安排好了。”缭四周看了一下,说:“我先走了。”
洛纤纤站在原地,偶儿昂着小脸看她,清脆而响亮的喊了一声:“妈妈!”
抱起偶儿,洛纤纤牵唇一笑,与初见隔了七八年的岁月,他已不再是当初率性挥洒的少年,而她也不再是单纯随性的女子。避也避了这么些年,如果真的是她欠的债,也要有还的一天。
回宫已是卯时,嬴政摆了晚膳在等洛纤纤,而偶儿正是断奶的时候,脾气像极了他爸,一样的暴躁。刚把他放在了桌边,扬手就掀翻了米粥,全数的洒在嬴政的身上。
嬴政像是触刺一般的跳了起来,喝道:“大胆!”
洛纤纤白了他一眼,再威胁也没用,偶儿根本就听不懂!她让人再添了一碗粥,赵高连忙取了干帛给嬴政拭衣,却被他一脚踢开。
这俩父子还真是难伺候!
洛纤纤把不安扭动在她怀里的小炸药交给嬷嬷,自己站起来先去给大的更衣。
幸好中衣没有湿,天气不凉,洛纤纤拿着筷子敲了敲碗:“大王,请用膳。”
嬴政余怒未消,瞪着不满地砸巴着米粥的偶儿。我叹口气:“嬷嬷把偶儿抱下去哄了睡吧,带着点吃食。”
嬷嬷把偶儿抱走了,也是看着长大的,偶儿也不怎么抗拒。
嬴政终于坐下来用膳,洛纤纤想着缭的事情,胃口不太好,就放置了碗筷。
嬴政一身素白,不似王袍那样的庄严,平易的如寻常人家,洛纤纤靠近他怀里,有些贪婪的去闻着他shen上那一如既往的香气,倍感安心。
嬴政拍着她的脑袋:“你身上有什么花香?”
是徐福先来无事配的香料,洛纤纤随意的问:“好闻吗?”
“嗯。”嬴政也随意的回答:“怎么了?”
洛纤纤问:“嬴政,早年在咸阳宫中你宠幸过那样多的女人,可有上心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这样想知道,可嬴政拥有过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就连她自己……心里想着的何尝没有徐福,若他真是有上心的,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嬴政犹豫了一下,说:“宠幸……算有吧。”
洛纤纤心里酸了一下,是若贵人?那时候她的风头真的是无人能及。还是幽蓝?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个男人可以抗拒。或者是玉美人,能让她怀上胡亥公子岂又是宠就可以的。
嬴政低声道:“我有个问题?其实,我不想用宠幸来形容我和你……”
洛纤纤仰头看他。
“额……我对你算不算宠幸?”嬴政问的很认真。
洛纤纤迷茫过来,她笑着勾起嬴政的脖子,原来他的犹豫只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大王觉得算还是不算?”
嬴政想了半天:“还是不算吧。”
洛纤纤主动覆上了嬴政的唇,她和缭……算不上多qing也算不上无qing,只不过是年少的一场偶遇,彼此间对对方性格的一种欣赏。爱,其实也是一种依赖,她依赖洛风,当然……这么多年,她最依赖的,便是现在揽她入怀的人了!
Qing语呢喃,孤寂的人总是挤拥着取暖,又是一夜chun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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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几章平静的生活,毕竟再有几章不平静,这文就完结了……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