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电光火石,亿万分之一个弹指,一尊能在宇宙绝大多数的地方横行无碍的天仙和尚,便已是了了账。
法真子这一出手,引起连串反应。那余者六位天仙只觉汗毛耸立,元神警兆连连,想也不想,便有一大片法宝飞出,随即各显神通,把法真子与纯阳子、纯元子罩在其中。
随即就见有三尊天仙头也不回,直奔星空而走。另外两尊天仙,也要撕开空间壁障,就要跳入其中。
唯有那巫族刑天氏,竟是怒吼咆哮着显出了巫族真身,有数十万里广大,却抡起一口大斧,当头就是一劈。
这一劈杀,端端竟把一座恒星系,都劈作了两半!
法真子面色稍显严肃,他诛杀那和尚,原本要先与纯元子、纯阳子见礼,并不把其余六尊天仙放在眼里。却不料那六尊天仙如此果断,竟使他有些忙乱。
就要打出元清神符,施展神通,却哪里快过纯阳子?
就见纯阳子嘻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葫芦来。
这童儿拔了葫芦嘴,抓起葫芦,对准漫天法宝、诸般神通,及至那劈杀而来的巫族刑天氏,及余者五尊就要逃走的天仙,口里叫了一声:“收!”
那能毁灭无数恒星系的伟力,竟在尚未完全爆发出来的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大手拿捏住,迅即缩小,化作一粒粒光点,汇成一道流光,没入葫芦嘴里。
那显出巫族真身的刑天氏、那半只脚都已经跨入虚空的天仙,那已奔出星空几个光年的人物,皆被镇住,随即不由自主,滴溜溜原地转了半个圈,被吸的一边缩小,一边奔葫芦嘴而来。
纯阳子兴高采烈:“黑葫芦终于开张喽!”
纯元子白了他一眼。
两个童儿多年伴随真君身侧,要说法宝,无论品质数量,都是一等一的。真君每每炼出法宝,第一经手的,必定是两个童儿。若被他两个看上了,当然就是他们的了。
这九幽黑葫芦便是纯阳子手中其中一件。也无甚大能为,就一个收,一个炼。无论法宝法术还是神通,乃至于人畜生灵,只揭开葫芦嘴,道一个收字,若得修为不能抵挡,又无有厉害法宝护身,就要被收入其中。葫芦中的九幽神火,一时三刻,就把法宝炼废,把人炼成飞灰。
只可惜这许多年来,两个童儿在第一大千,没人与他炸刺,没人与他死斗,不曾发挥伟力。【】只平素拿来玩耍,或收些石子儿子类,炼作玩乐。
因此纯阳子才说这葫芦终于开张。
一旁法真子看的眼馋,只道是跟在真君身旁,果然好处多多。不过看看自己手中元清神符,却也平衡了。
这元清神符,伟力当绝不差于九幽葫芦,甚至妙用更甚一筹。
那六尊天仙级数的人物,身不由己,被葫芦拿住,就要吸入其中。正当此时,星空深处忽然飞出一面宝镜,那宝镜神光四射,竟是破了葫芦玄妙,将六尊天仙截拿下来。
纯阳子手中葫芦一震,葫芦盖登时合上,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冒出火来,清脆大叫道:“是哪个!?”
原以这九幽葫芦就要开张,却不料半道上杀出一面宝镜,这让纯阳子分外也不爽利。
纯元子哼了一声,摊开白嫩嫩的小手一抛,却抛出一把金灿灿的剪子。那剪子迎风见长,化作两头交缠在一起的金龙,猛地朝那星空深处就是一轧!
咔嚓一声脆鸣,火光迸射之间,却就见到一尊金灿灿的宝塔正好被那金龙轧住。
这一轧,就在那宝塔上轧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来,轧的那宝塔金光暗淡,悲鸣不止。
“金蛟剪!”
一声清喝,就有一粒宝珠飞出,与那金蛟剪磕在一起,好歹把宝塔从金蛟剪下救了出来。
随即又有一面小旗,青翠欲滴,旗面招展之间,与那宝珠合力,似要困住金蛟剪。却见金蛟剪左冲右突,咔嚓咔嚓轧个不停,竟是把那小旗轧出几个豁口,随即安然而出,落回到纯元子手中。
于是那四件法宝的主人,四尊真仙级数的大能,终于在星空中显露出来。
就见一人,仙风道骨,身着紫边八卦道袍,是个青年模样,他一招手把宝镜召回,连带六尊天仙,也自落到他身旁。
又一人,魁梧英挺,身着战袍,颌下黑须,面有威严,正手托金塔,面露肉痛之色。
再一人,不佛不道,似佛似道,身子颀长,头顶一粒宝珠,垂下道道青炁,熠熠生辉。
最后一人,乃是个女修,眉宇之间碧色莹莹,神色温**中多有恼怒,正心疼无比的抚摸小旗,脸色异常难看。
“你们又是哪里来的人物!”
纯阳子、纯元子,及法真子三人,皆遁光一闪,来到星空。
纯阳子大声叫道:“这几个坏蛋搅了我与师妹玩耍乐趣,罪不可赦,快快交出来,让我炼死他们!”
那四尊突然出现的真仙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那仙风道骨的修士打了个稽首:“贫道阐教紫云子,见过三位道友。不知两位小道友从何而来,姓甚名谁?此间或有误会。”
纯阳子神气非常,昂着小脑袋道:“吾与师妹乃是第一大千世界天一真君座下童儿,吾纯阳子,吾师妹纯元子是也!”
那紫云子一听,登时怔滞片刻,眉头微微一皱,心下连连转动同时,也与其余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天一真君座下的童儿?
难不成...
四人心中,同时咯噔,跳了一下。
紫云子沉吟半晌,正又要说话,突然虚空咔嚓裂开,一尊壮硕的汉子从中跳了出来,叫道:“是哪个坏我巫族大事!”
竟是个真仙级数的巫。
“是我!”
纯阳子叫道:“你又是哪个?!”
那巫族的汉子闻声望去,忽然就是一呆。就见他挠了挠脑门:“小孩,你是哪家的?你家大人怎么让你跑出来坏自家大事?!”
“自家?”
纯阳子一愣,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