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光爆发之烈一阵赛过一阵,一阵快过一阵,当中四人,除天一真君赵昱之外,别无能持身者。
只见一遍遍往复,一次次循环,只把两个堪比大罗金仙的人物,是欲仙欲死。
“太一,还不速速与我拿住无上,夺来世界树!”
“吾知你与这魔神非是一条心,只要你不助他,日后无论何等需求,吾皆满足于你!”
“快快住手!”
“速速停下!”
这二人毕竟非同等闲,前时尚且要重复说完,到此时,一句过后,就已镇住己身。两个面皮泛红,鳞甲鲜艳,分明已是羞怒气急到了极点。
又要出手,齐齐去阻太一,却明光又是一照,于是再来。
他二人虽是神通无边,但再是诸般手段,也无法完全抵住明光神照。明光一照之下,不由自主,便来重复,瞬即反应,心中怒极,将要阻太一,却又被打回原形。
否则太一冥冥悟道,在这二人眼皮子底下,怕是不得好死。
就在此时,那明光照耀之外,隐隐有几尊身影,不知哪里来,于本源炁中显化出神通异象。
有一尊老魔,身着大黑大红的袍子,周身一缕缕混黄的神光流转,那神光照耀之下,竟连四周沉浮的本源炁,都散发出朽败枯竭的味道。
有一尊大佛,金灿灿,光耀耀,慈悲又威严,满脑袋都是包。大佛大耳垂肩,大手捏印,双目开合之间,众生喜怒哀乐,皆在其中,如梦幻泡影。
有一尊大帝,头戴冕冠,周身神光化作九爪纯阳圣龙护身,圣龙前爪作肩,后爪缠腰作带,龙尾撒开作摆,龙鳞为袍服,龙吟阵阵,威服四海,镇压三界。
有一尊大仙,周身紫霞氤氲,作先天八卦气象,右腰悬一方宝印,古朴若青石,却隐隐威威无边。左腰悬一口宝剑,平平无奇之中,隐隐有一缕惊心动魄的剑光吞吐。
有一尊大妖,周身红光凛凛,双目开阖,有火炁吞吐。火炁纯粹,无暇无碍,有焚灭一切的奥妙深藏其中。又腰间挂了一只黄皮葫芦,手里持了一卷斑驳古书。
又有一尊大汉,面容粗犷,气息莽荒,赤膊袒胸,筋肉虬结,如万古永恒的雕塑。这大汉只腰间围着一块古旧的兽皮,缠着兽皮的一根绳子上,一边挂了一口神兵,一口似钩,水波隐隐,一口似刀,火光煞煞。背上还背着一张巨弓,那弓铁青铁青,非金非木,旁侧挂着一个箭袋,其中只一支箭矢。
这六人先后即至,各自对视一眼,眼中神色各异。
老魔长声一笑:“不料想今日各位道友齐至,真是天大的盛事,本魔祖甚是开心,哈哈,甚是开心呐!”
“赤混道友,不知何时你又作魔祖了?”
那五人尚不开口,旁侧里又有一尊人物显出真身来,一看,也是个帝尊神威。威势滔滔,镇压宇内,神通凛凛,盖代难敌。
却着装有些异类,不似此前那大帝纯粹,虽有帝威,却穿的是黑底金边的道袍,也不曾戴冕冠,却一根玉簪别住发髻。
“诸位道友,元初有礼了。”
原来是元初神庭之主,元初天帝是也。
那早前一尊大帝,见元初天帝现身,只把目光落在元初天帝身上,气机锁成一线,直直刺杀而来,却被元初天帝拂袖覆灭。
就听元初天帝笑道:“昊天至尊这见面礼,莫非大了些?”
周遭之人,皆心中暗笑。
那昊天至尊转世之前,乃是宇内至尊,三界之主。却到了这方宇宙,偏偏又有个元初天帝压在上头,让他难以施展。昊阳教说是纯粹的仙道教门,谁也不信。其昊阳域所行的那一套,分明与元初神庭别无二致。
然则元初神庭一步先,步步先,是三大顶级势力,昊阳域却在其下。
同行是冤家,早晚要做过一场,要说仇怨,也未尝不可。
昊天至尊试探过后,神色却是不变,与那元初天帝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元初天帝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却对那老魔笑道:“赤混道友怎的作了魔祖了?”
又是回到原来话题。
老魔哈哈一笑,气魄磅礴:“吾乃魔道第一,吾非魔祖,何人敢称魔祖!?”
“倒也不算太过。”元初天帝微微一笑:“既如此,吾为帝祖,你道如何?”
赤混魔祖哈哈大笑,几乎笑岔气了:“你要作帝祖,还要问过昊天道友才是。”
昊天至尊此时脸皮分明不好看,你那元初天帝作了帝祖,又把他昊天至尊摆在什么位子?莫非见面,还要叫一声爷爷不成?!
“休得胡言乱语。”昊天至尊虽然心有不虞,但并不失态,淡淡道:“有那功夫打嘴皮子仗,不妨好生计较计较眼下之事。”
“大事为重,大事为重。”那尊大仙呵呵一笑,和稀泥。
大佛也笑道:“那二人神通广大,你我若不联起手来,此事一过,日头怕就不好过喽。”
大妖微微颔首:“此是正理。”
唯独那大汉,冷笑一声:“尔等诸般,嘴皮子功夫,阴阴鬼鬼,道貌岸然。有本事冲上去,把那两个打死!”
这话一出口,赤混魔祖不由得大叫一声好!
似是忘记耍嘴皮子也有他一份。
“后天大巫,你这话说到老魔我心头上去了。这些个混蛋,最是道貌岸然。你看,连我老魔都被他们给带沟里去了。”
其他几尊大能闻言,皆心有不虞,个个一声冷哼。
直直把这两人划入狗日的范畴,打算日后,若是对上了,绝不与他们多说一句,直接开干。
明光耀耀,愈是凛冽,范围也越来越大。来的这几人不敢贸然被明光照住,只得随着明光扩展,而缓缓后退。这其间,又来了一尊道人。这道人身着混沌色道袍,面目漠然到了极点,眼神万古不化,似乎什么也不在眼中,又什么都在眼中。
他身材清癯干枯,也不说话。
只有赤混魔祖与元初天帝,照面点了个头。
却是太鸿道人到了。
太鸿道人最是没有存在感,从诞生至今,皆是如此。余者大能见他气机隐晦,不禁心有警惕,却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