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伸手拿起一块曲奇扔进嘴里，入口即化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他陶醉地眯起了眼睛。



    卫生间一阵哗哗的水声，之后又过了好久，等到汪明彥已经啃完了两只鸡翅，方寻才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哎，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牛还真不是吹的，好吃！”汪明彥伸了伸大拇指。



    “你不是说喜欢吃奥尔良烤翅吗？上周我就买了一个烤箱，牺牲了不少猪牛羊鱼，才把手艺给练出来。”方寻说着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汪明彥。



    “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了这么多花样，可你这个烤翅和奥尔良也不沾边啊，不过，倒是挺好吃的。”汪明彥啧了一声，“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还挺有口福。”



    “是吗？”他接下去想说，那你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都会让你有口福。可是，他没敢说，把话咽了回去，伸手解了围裙，在汪明彥旁边坐下。



    “是啊！”汪明彥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食物上，说话也没怎么经过大脑。



    “来，先喝一个，咱俩好久没在一块喝酒了。”他举起杯子，也不等汪明彥拿杯子，就在汪明彥的高脚杯上磕了一下，一仰脖把半杯红酒全倒进了嘴里。



    “哎，怎么这么个喝法？找醉么？”汪明彥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酒。



    “就这酒还找醉呢！”方寻咂了咂嘴，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了想，走到客厅一个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瓷瓶，朝着汪明彥举了举，“我喝这个，红酒真没劲！”



    “你喝吧，我吃完了饭就回去睡觉了，累死了，要不是来你这儿，我今晚这顿饭就省了。”汪明彥低头喝蘑菇汤，“这黄油的味道不错，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炊事班的啊？”说完，汪明彥自己先乐了，觉得越笑越好笑，一个浓眉大眼的炊事兵，手里抡着大铁铲，站在一口巨大的锅前，撅着屁股炒菜……



    “嗨！说什么呢！我们是野战部队，我是特种兵，特种兵，懂么？不过，当兵的时候我就会烤东西吃，在野外，烤兔子，烤山鸡，烤地瓜，香着呢！”



    “唉！编，你使劲编，你们在野外能吃上块压缩饼干就不错了，就算吃肉也得吃生的吧，生堆明火烤肉，把敌人引来了怎么办？”汪明彥不相信，无论是打仗还是演习，都不是去野炊。



    “你这人，真损，”方寻喝了一大口白酒，辣得他紧皱了一下眉。



    ……



    汪明彥觉得头疼得厉害，半边脸发麻，腰上似乎有千斤重，他动了一下，听到身后耳边传来一句咕哝声，吓得他差点从床上直接滚到地上去。



    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下一看，一条长着毛的小腿搭在他腰上，一只脚丫子翘在半空中。



    “我操！”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接着，他抓着那只脚踝，猛地用力把那条腿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哎哟！”——呯！



    汪明彥惊愕地转身看过去，只看着两只脚朝天搭在床边，脚的主人已经不见了。



    半天，方寻从床边把脚一只一只拿下去，又过了一会，方寻才从床边露出一个脑袋，之后才慢吞吞地又爬回床上，手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